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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天意弄人,存心要他們這批人陷落在上京城中,那也是他們命數如此,躲逃不過。 至少,不能把不相干的祁王也搭進去。 洛臻立刻拒絕?!叭隣斎コ峭馑托惺菗瞬钍?,你跟過去做什么。名不正言不順的,當心被人彈劾。你別去?!?/br> 但周淮心里打定了主意,又哪里是她三言兩語能說動的。 “禮部已經在議我們的親事章程了。日后我去秣陵都提親,遇到洛侍郎便要改口喚jiejie?!?/br> 周淮捏著酒杯,對著窗外月色道,”既然如此,早些改口也無妨,你的jiejie便是我的jiejie,去城外給jiejie送行,理所應當,無可厚非?!?/br> 洛臻:“……” …… 短短三日轉瞬即逝。 到了歲貢隊伍返國的前日,洛臻終于還是心里不安,怕上課時被同窗看出異常,早上向館里告了病假。 到了中午,柳祭酒得了消息,知道洛臻今年第十次稱病逃課,卻躲在學舍里睡大覺,果然大怒,召她過去正殿,當著圣人的銅像訓了足足半個時辰,罰她抄《禮》經十遍。 洛臻捧著大摞專門用來抄經的宣紙回了甲字學舍,真的磨墨動筆,開始認真地逐字逐句抄經。 抄經好。 手頭有點事做,心神安寧。 下午謝蘭過來,見了洛臻埋頭在房里抄經,笑了笑,過來分了一半的宣紙,坐在對面,同她一起抄。 到了傍晚時分,在學舍里獨自待了整日的宣芷過來找她,問她討泮宮禁衛統領的銅牌,要出泮宮。 洛臻一驚。 宣芷要銅牌的意思,就是要晚回。 泮宮大門亥時關閉,卯時開啟。這是百年傳下的規矩,除非人命關天的大事,否則誰叫門也叫不開。 想要泮宮守衛臨時開門,要么有皇帝諭令,要么泮宮左右禁軍統領的銅牌。 洛臻急忙同汪褚一起勸她。 但宣芷不止堅持要出泮宮,并且連汪褚都不帶。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彼蛑降?。 最后汪褚跪下了,發誓說無論公主去何處,做什么,他都會爛在心里,絕不對第二人通傳。但公主出行一定要帶上他。 宣芷嘆了口氣,終于讓了步。拿著洛臻的銅牌,帶著汪褚出去了。 后來果然是四更天才回來。 汪褚也果然閉口不談宣芷去了何處。 宣芷回來的時候,甲字學舍里依然亮著燈火,洛臻和謝蘭都沒有睡。兩個人在水榭里對坐,埋頭抄了整夜的《禮》經,抄的眼底都是細密血絲。 天色漸漸地亮了。 這一日,直接負責潁川使節隊伍事宜的鴻臚寺主簿華正筠,大清早地便到了城外五里長亭送行處。 返程的歲貢隊伍天不亮時便到了。 五六百人的使節隊伍,帶著無數的車馬箱籠,帶著皇帝此行賜下的厚重賞賜,人喊馬嘶,在長亭外做最后的清點,隊伍一眼見不到頭尾。 洛雅之站在隊伍最前頭,今日穿了潁川國的緋紅色三品官袍,含笑與華正筠客氣寒暄片刻,親自領著他,從隊伍前頭開始,一個個車馬過去查驗。 華正筠嘴上客氣,帶著鴻臚寺人手,挨個按照規矩仔細查驗。 糧草車里,是否偷偷私藏了不能帶出東陸的糧食草木種子; 隨行人馬與來時數量可相同;是否有混進隊伍的敵國細作。 馬車底板車軸里,可有暗藏了東陸軍事情報輿圖。 花了整個時辰,來回查驗了兩遍,已經到了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時分。 華正筠核對手使節名單,再次清點人數,還是沒有找到最想在隊伍里看到的那個人,不得不問了一句, “謝蘭謝公子呢。我記得他會回隨行隊伍返程?怎么不見他來?!?/br> 洛雅之微笑道,“謝蘭此時尚在泮宮?!A主簿稍等片刻,過一會兒,殿下會親自送他來?!?/br> 華正筠不說話了。 宣芷公主和謝蘭在泮宮走得近,三爺頭頂上多了一片青青草原的事兒,他們這些親近的人,誰不知道呢。 礙著敬端公主那句‘割袍斷義’的威脅,三爺被人當面綠了,特么的連派刺客都不敢。 連帶著他們這些身邊親信,最近的日子都過得糟心透了。 幸好這些日子反復向洛雅之施壓,最后總算說動了洛雅之,帶著謝蘭返程歸國。 華正筠心里默默念著,大家都不容易??! 巳時剛過,官道遠處出現了一輛寬敞馬車。 聽風衛汪褚統領親自駕車過來,車里坐的顯然是敬端公主。 華正筠站在長亭里,遠遠看著。 只見泮宮來的馬車遠遠停在長亭外的隊伍中段,汪褚跳下車去,扶著馬車里的敬端公主下車。 敬端公主今日穿了身常見的正紅色鑲金線牡丹曲裾長裙,梳著常梳的隨云髻,拇指大的明珠綴滿了烏發,在陽光下反射著璀璨亮光。 敬端公主身后,依次從車廂里下來兩個人。 頭一個大剌剌直接撩袍子跳下來的,今日穿了身眼熟的銀絲暗紋直裾,不必細看就是洛臻。 最后一個出來的男子,穿了身潁川國士子常穿的深色交領直裾,動作斯文,舉止嫻雅,顯然是謝蘭。 華正筠的目光緊盯著馬車處,只見敬端公主站在車門旁邊,與謝蘭說了幾句話,謝蘭低頭應下,倒退兩步,對著公主長揖到地,轉身走向隊伍中間一處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