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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也不多待,即刻起身告辭。 呂衛群跟隨周淮的時間長久些,見石桌上一壺酒見了底,本來走開了幾步,又特意回轉過來,勸了句,“五爺,今日飲的酒夠量了?!?/br> 周淮眸中并不帶醉意,神色清明,晃了晃空壺,“我心里有數?!?/br> 呂衛群不再多言,薛二管事過來,帶著幾個長隨將兩人送出了后花園去。 周淮揮退了隨侍,獨自在后湖邊自斟自飲了幾杯,酒壺并不大,五六杯便見了底。 石桌旁雖然還溫著其他兩三個酒壺,他今晚確實是喝夠量了,便放開空壺,站起身來。 剛轉過身,迎面便見到了十幾步外的洛臻。 洛臻明顯到了有一陣了,站在紫藤花架下踟躕不前,視線盯著后湖這邊,方圓半尺地踩滿了凌亂腳印。 周淮的目光微微一凝,隨即毫無波瀾地掠過,腳下并不停步,修長的身影沿著后湖小徑,徑直往后院長廊處走去。 洛臻心里揪了一下。 下一步如何打算還沒想明白,她已經直接奔了過去,扯住周淮的袖子。 周淮往前走了幾步,寬大的衣袖就被扯著拖了幾步,他只得停下來,卻不回頭,望著后湖水面道,“啊,洛君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干。我有些乏了,還請洛君放個手,與人方便,自己方便?!?/br> 洛臻扯著衣袖偏不放手,“五爺惱我了。等你不惱了,我便放手?!?/br> 周淮說道,“沒有的事。別亂揣摩?!笔稚嫌昧诵┝?,要拉回自己的衣袖。 洛臻這回把兩邊的衣袖都拉住了。 她看到附近值守的護院親衛遠遠避走,周圍數十步再無旁人,索性耍起賴來。 “你何必故意問我‘有何貴干’?,F在深更半夜了,我特意趕過來,除了專程給你賠禮還能為了什么其他的。那只紙鶴呢,拿出來還我,我當著你的面吞了。你把上面寫的字忘了成不成?!?/br> 周淮本來神色不動地聽著,直到洛臻說出‘把紙鶴吞了’,他的臉上終于露出細微的表情,想笑又強忍著,抿了抿唇,道,“落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后果么。還是此事在你眼里,從頭到尾只是個玩笑,不值一提?!?/br> 洛臻大聲喊冤,“我jiejie當眾向你老爹重聘求親的事,她沒跟我商量過!這么大的事,你居然當場答應了,我、我也很難以置信啊——今日你留紙箋給我,讓我自己開庫房,我覺得你逗著我玩兒呢?!?/br> 周淮聽了,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事先不知情。我明白了。你過來?!?/br> 洛臻雖然不清楚他明白了什么,但用腳也知道,現在叫她做什么,最好直接照做便是。 她幾步走過去,與周淮并肩站在后湖岸邊。 周淮解下腰間懸掛的香囊,從里面取出小小的紙鶴來,托在手心上,遞給了洛臻。 洛臻接過小紙鶴,端詳了幾眼,嘆了口氣,也不打開,直接就往嘴里送。 周淮:?。?! 他素來遇事鎮定,此刻也驚了,急忙伸手擋在她嘴前。 匆忙之間,他的掌心與溫軟的唇瓣細微地碰了一下,軟熱的觸感傳來,手心隱約發燙。 周淮心里微微一跳,瞥了眼身邊的人。 洛臻臉上果然是那副‘我說吞就吞,你干嘛攔我’的神情。 他無語片刻,伸手將紙鶴奪過來,“你夠了?!?/br> 修長的手指幾下將紙鶴打開,露出信箋上的內容。 前面是端麗小楷: “十里重聘,不勞洛氏傾族準備。洛君得空時,且喚馮大管事開庫房自取?!?/br> 后面跟著兩行瀟灑行書字跡: “家姐獨斷,非我所意。十里重聘云云,切勿當真。五爺的庫房且收好?!?/br> 他的手指在‘非我所意‘四字上拂過,將紙鶴捏成一團,隨手拋去湖中,在水波中載浮載沉,漸漸消失了。 “既然你事先不知情,此事就此作罷。今后不必再提?!?/br> 他又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可以放手了么。今夜莫非要我陪你站在這后湖邊,整夜喝風?” 洛臻攥得死緊的手訕訕松開了些,往后退了一步。 “更深露重,容易著涼,回去歇著罷?!敝芑磥G下一句,越過她身側,沿著后湖小徑,往通往后院的回廊處走去。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不知為什么,洛臻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總覺得哪里不對。 在馮大管事的帶領下,她往大門方向走了幾步,心里反復想著周淮方才那句語氣平常的話語。 “此事就此作罷。今后不必再提?!?/br> 祁王生性內斂,說話含蓄。十分的意思,常常只點出三分。 他說的‘就此作罷、不必再提’,指的是今日她玩笑般紙鶴留書的事就此作罷,還是—— 她jiejie以洛氏宗族名義求娶親王的事,就此作罷? 又或者說,就像小何說的那樣…… 從此割袍斷義,他們這兩年多的交情,就此作罷了?! 后院通道兩排紅燈籠的映照下,洛臻猛地停下了腳步,四下里辨認方向,匆匆轉頭就走。 在前方引路的馮大管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原樣走了幾步,發現身后的人沒了,他還以為是洛臻天黑走岔了路,對著背影叫道,“洛君,洛君!走錯了!大門往這兒走!您走的那條道是五爺住的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