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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倏地從被子里抬起頭,赤紅的眼里還有血絲,一看是她,立馬豎起了渾身的尖刺,像是看見了什么惡毒原配——床上躺著的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真愛。 “你來干什么?” 許璐慢慢走進病房,在他緊繃的目光中隨意坐下,而后轉過頭,看向床上蒼白的女人,“我來看我親meimei,和你沒關系?!?/br> 秦晟冷笑一聲,仿佛護食的野獸,警惕地注視著她,“你怎么知道蔓生在這里?鐘叔呢?” 許璐不耐地轉過頭,剛要說什么,病床上的女人忽然發出了一聲囈語,聲音很輕,很快便消散在空中。 許璐停了話頭,對面的人也猛地移開視線,期盼地看向病床。 女人眉頭輕皺,幾秒后,纖長的睫羽一顫,倏地睜開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視野模糊了一小會兒,又重新變得清晰,意識漸漸回籠,她感覺太陽xue一陣接一陣地發痛。 “蔓生!” 身邊男人激動地湊上來,熟悉的臉上充滿欣喜。許蔓生一滯,本能地移開眼,胡亂看向別處。 下一秒,她視線停止,對上了門口男人如含遠山的淡漠目光。 是秦鶴。 秦鶴......秦鶴...... “......今日早間新聞,警方于機場抓捕一名在逃嫌疑犯,該案件涉及四年前一樁蓄意殺人案......” 高挑熟悉的身形、沾滿灰塵的褐色圍巾、還有管家驚雷般響起的話語...... 許蔓生猛地記起了所有事,喘不上氣似的呼吸了一下,蒼白的臉愈發透明,看上去有種易折易碎的脆弱感。 秦晟見她這般,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朝門外的男人吼道:“沒看見蔓生這樣了嗎?你給我滾出病房!” 許璐驟然沉下眉眼,看著面前的丈夫,語氣冰涼刺骨,“秦晟,他是你親生兒子,不是呼來喚去的陌生人?!?/br> 病房里的氣氛變得緊繃起來,秦鶴卻依舊站在門口,矜貴優越的眉眼半睨,沒有半點波動。 一切源頭,都在于眼前男人的態度。 許蔓生意識到這點,呼吸一停,太陽xue如針扎般疼痛,她卻顧不得更多,喘氣道:“阿鶴、阿鶴你過來?!?/br> “我有話要和你說.....你過來?!?/br> 已經正午時分,醫院走廊上靜悄悄的,窗戶外的天空有些陰沉,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了。 秦鶴和另一個女人走進病房,十分鐘后,仍然沒出來。 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宋阮立在遠處,清黑瀲滟的眸半垂,從那兩排保鏢身上收回目光。 她低下頭,終于確認了心中那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剛剛在電梯里遇見的男人,真的是秦晟。 秦成琚的父親,秦晟。 那么躺在里面的,就是秦成琚的生母許蔓生了。 生活多么奇妙啊。 宋阮低下頭,諷刺地勾起嘴角——樓上便是林簡日夜昏迷的ICU病房,樓下同一個位置,住著的卻是撞死她父親的兇手母親。 兩個人同樣性命垂危,憑什么許蔓生就能躺在那里享受著眾人的關懷,而母親卻只能孤零零地住在樓上——病情在生與死之間反復掙扎,活下去的機會渺茫又微小。 宋子嘉甚至還沒來看過她一次,他半強制性地被留在警局,等待下個月的法庭傳喚,作為證人出席。 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公平可言。 在電梯里意外聽到許蔓生的名字時,宋阮承認,有那么一瞬間她想沖過去,沖進病房,狠狠擰斷對方的脖子—— 她要讓秦成琚也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她要讓他知道,把怒氣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將承擔怎樣后果! 然而所有陰暗沸騰的沖動,在看見秦鶴的那一剎那,驟然變得平靜無聲——宛如guntang的巖漿遇上了刺骨寒冰,她的內心突然冷靜下來,緩過神后,竟為自己剛才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可以恨,但絕不能做出和對方一樣的事情。 她有底線。 她和秦成琚,是不一樣的。 宋阮閉了閉眼,緩緩的深呼吸后,轉身準備離開這里。 “宋小姐......?”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遲疑的聲音,宋阮回頭,頭發花白的老人就站在她面前,猶豫的神色在看清她的瞬間,霎時變得明朗,“宋小姐,真的是你?!?/br> 她沒說話,鐘管家也不在意,笑著解釋:“我是秦家的管家,早就聽說過您?!?/br> “......您好?!?/br> 縱使心情不佳,宋阮還是轉過身,勉強朝老人點了點頭,“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老管家笑了笑,神情很和藹,“秦總就在病房,您需不需要我進去通報一聲?” 女人搖搖頭,剛想說不必,遠處的病房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玻璃杯被大力砸碎的聲音,摻雜著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聽起來令人心臟一跳。 門外的保鏢瞬間如魚入水般涌進病房,管家來不及說話,匆忙轉身,也焦急地跑了過去。 宋阮站在原地,聽見那道聲音,身體眩暈般晃了一下。 只是極快的一下,她驟然回神,然后抬腳往聲音的方向走。越走,眼里情緒越空,腳下步伐越快—— 她開始跑。 距離不算遠,短短的幾秒,宋阮卻感覺像過了一光年那么久,她臉色煞白地趕到門口,一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淡漠冰冷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