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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有人惡作??!”錢九道。 “可惡作劇的人如何知道我家專用的曲子?那曲子只教男子,而男孩子在被賣出后活著了的應該寥寥無幾?!?/br> “有人知道夏潔如何?” 錢正道:“汴京那邊說,被斬斷了一根手指,然后跳了河,尸體被打撈上來的時候臉都被石頭刮花了?!?/br> 偏是這一刻琴聲又響了起來。 歌聲如泣如訴,怨氣橫生。 但不管是琴聲還是歌聲,都尋不到源頭,似乎有數十個地方同時奏響通向通向地獄的樂曲。 “定是有人胡鬧!”錢九提刀闖入院中?!皾L出來!” 琴聲與歌聲都戛然而止。 一聲古怪的貓叫。 片許后,墻外傳來一聲怒喝。 “我可是縣太爺!你這小賤人,意欲何為!” 錢九聽見有人爭吵說話,松了一口氣,似若從地獄回到人間。便趕緊出門拿著燈籠探望,隱隱看去,竟然是夏潔。 遠處,似乎是一個男人甩袖離開的模樣。 “杜公子……杜公子……不要拋棄奴家啊……”夏潔哭喊著,聲音凄厲。 錢九打了個冷顫。提刀向前。 “老夫倒要看你是人是鬼!” 見錢九來了,夏潔提著燈籠靠近自己的臉。眼角微微一揚,露出笑來。 鮮血在他的唇角濺開一朵血色的花,又化作一小股血泉漫涌而出。他伸手在捂著胸口。吼得凄厲而絕望。 “娘親,奴家倒是是男還是女??!” 胸口被手摁住的地方,血生成的花朵慢慢綻放開第一朵花瓣,第二瓣,第三瓣,終于盛放。 夏潔輕輕摸了摸鬢發,血唰地覆蓋滿整張臉。 “嗚嗚嗚——”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 夏潔笑得越發凄厲。慢慢走向錢老爺。血與淚混在一起。他走得痛心疾首,每走一步都在自己身上輕輕一拍,每一次身上都綻放出一朵血色的嬌花。地面上,鮮血拉出一道仿若通向地獄的鮮血做成的橋梁。 “娘親,奴家倒是是男還是女??!” 那仿若地獄中惡靈呼號的聲音再度響起。 錢九一屁股坐在地上,慘叫聲撕心裂肺:“鬼、鬼??!”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在想,這文文冷清的原因難道是男主畫風太過于清奇~~┭┮﹏┭┮但男主搞這個不是瞎胡鬧哈~~~畢竟他說了,做戲要做全套~~】 第95章 第九十五話 “看吧,你的為夫我說過,人只要作惡就會害怕鬼敲門。所謂的不怕,不過是沒見過鬼,只要讓他們見一次鬼,也就沒有了之前的鎮定,原形畢露?!?/br> 抱著春和坐在視野極好的一棵高樹上,遠觀著這一幕,紀初霖摩挲著下顎,笑得一臉嘚瑟。 他雖說他一個魂穿者說這種話不太合適,但是千年后的科學總喜歡說世界上是沒有妖魔鬼怪和神仙精靈的,一切說不通的不是往外星人身上靠就說是失落的文明。外星人身處上億光年外也得背鍋。 “為什么?因為人都說世上有鬼,但真正見過的卻很少。所以,你的為夫我便讓他們見見?!?/br> 春和只是抱著他,不說話。 今夜的戲已經做足,再看下去終究不過是那戶人家的丑態,何況慕容弈的人一直會在附近盯梢。若是這家人今夜有所動靜,正好尋個借口抓了。若是沒有動靜,明日他還有一整套的辦法對付他們。不急在這一時。 抱著春和下樹,慕容弈繼續盯守。 冬兒和夏潔收拾好東西先走。 春和一路都不說話,緊緊抓著紀初霖的手。 待到了家中點上燈,紀初霖還未來得及開口她就一頭扎入紀初霖懷中,面無血色,嘴唇慘白,手緊拽著紀初霖的衣襟,明明天氣炎熱,她卻顫抖不止,連聲音都在不住打顫:“鬼!相公!鬼!” 終于失聲大哭。 紀初霖傻了眼,趕緊安慰說夏潔又沒死,哪里來的鬼? “井里那個……” “假人加定滑輪而已。慕容弈的人去安裝的。有空做給小春和看?!?/br> 可夏潔身上的血,不過是用手摸一下身體,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還有那仿若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嘶鳴的聲音! “還是真的有鬼??!相公???” “小春和,冷靜……冷靜……”見春和抱著自己不撒手,紀初霖一陣苦笑,說在這種迷信滿天飛的年代裝鬼真是太有成就感了。不但嚇得想要整蠱的對象哀聲陣陣,還把自己娘子給嚇哭了。 一陣安撫,春和終于冷靜下來??s在他懷中啜泣。 紀初霖這才拿出一個古怪的東西。這是他這幾日找杭州的鐵匠臨時做的。 那物件底部是一個圓形的陶瓷,紀初霖說那叫做“碗”。中央焊接著一根較粗的金屬棍子,他說那叫做“頸”。碗的周圍焊接著間距相同,粗細相同,高度遞減的金屬棍子,形成一個樹葉尖兒的形狀。 春和靠著紀初霖,眼淚汪汪地看他,拿出一根陶瓷小棍在外圈的小金屬棍上輕輕拂過。 果真是那種聲音。 幽幽怨怨,如泣如訴,凄厲又悲傷。似若惡鬼從地獄緩緩爬出。 春和哇一聲哭了。 紀初霖趕緊將手中的物事丟在床腳,抱緊她一個勁勸慰說那不是什么惡魔的法器,不過是一個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