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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姓慕容的男人見是楊夢笛,背手而來?!霸瓉硎菞畲笊贍?。半年前不是說尋到了心悅的女子不再出門胡鬧?怎么今兒有時間來眠花宿柳?!?/br> “別人的娘子終究要花費些時間才能到手,不能急。慕容兄請坐。小可憐,你抱本少爺抱得太緊了。小可憐松松手,本少爺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禁軍的一名統領,慕容弈?!?/br> 春和急得不行。她自然同楊夢笛說過遇見一個花臂男人的事。白日楊夢笛也曾說他在禁軍中有熟悉的人,可她怎么想得到那個搶劫的花臂男人居然是禁軍的一名小統領? 慕容弈在楊夢笛對面坐下,接過楊夢笛遞來的酒,一飲而盡,目光落在楊夢笛懷中的春和身上,“想不到楊兄還有這種愛好?!?/br> “男人女人,脫了都差不多?!?/br> “倒也是?!?/br> 這兩個男人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春和死死抱著楊夢笛脖子不撒手,又羞又急又氣。 偏偏慕容弈問起她。說既然是小倌,縮在恩客懷中一動不動也是可笑,讓春和從楊夢笛腿上下來陪自己喝兩杯。 楊夢笛不知春和同慕容弈之前的糾葛,便很快應下此事,他推了春和一把。春和越發抱得緊了。 “小公子,你抱本少爺抱那么緊做什么?陪著喝一杯就混過去了?!?/br> 此時又不好直言相告。 春和一咬牙,心道就算被發現也有楊夢笛撐腰,不用怕。 何況那男人也不一定記得她的模樣。 這般不斷給自己打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紀初霖說,若是慌張不安,就深呼吸,空氣是上天給予的最珍貴又最便宜的東西。 悠然轉身,春和在楊夢笛肩上蹭了兩下,聲音嬌軟。因為要學說話,她略微也知道如何做出男人的聲音。便換做男人的口氣,拽著楊夢笛的胳膊,說舍不得離開少爺。 卻也刻意扭著腰起身,比出蘭花指,捻著瓶子徐徐為慕容弈斟了一杯酒?!澳饺莨?,請?!?/br> 盯著春和的臉,狐疑著從春和手中接過酒杯,慕容弈一飲而盡。 劉mama帶來兩個曼妙的美人在一旁作陪,其中一個與慕容弈相識,上桌后就分外親密地坐在慕容弈身邊,斟酒,說笑,唱小曲。 春和坐在楊夢笛身邊,聽楊夢笛有一搭沒一搭同慕容弈聊天。 慕容弈同懷中的美人調笑,目光卻不住落在春和身上,眉頭緊蹙。 在那般目光的注視下春和分外不安,幸好楊夢笛在身邊,她又是楊夢笛的“小倌”。實在躲不過去就瑟縮在楊夢笛懷中。 “說來,在下從未想到楊少爺喜歡男子?!蹦饺蒉暮鋈婚_口道。 “偶爾換個口味?!?/br> “楊少爺真是明白人,在下也想做一次明白人,不知楊少爺是否愿意割愛?” 春和立刻懂了慕容弈的話語中的意思,嚇得一把扎入楊夢笛懷中,手狠狠在他后背擰了一下。 楊夢笛面上波瀾不驚,只是笑說自己對懷中的少年寵愛得分外厲害,就算要割愛也得等他膩了才是。卻又笑問慕容弈是否是在軍營中呆了太久,見不得面貌清秀之人。 軍中不許有女人,這規矩眾人都知曉。 “規矩如此,但軍營中也不是完全沒有女人?!?/br> 楊夢笛眉梢微微一動?!斑@般放縱?” “偶爾有女子來做生意,偶爾也將領賞賜?!?/br> “喔?那慕容兄平日倒也不少樂趣?!?/br> “在下不會碰那些女人。見都不愿見一眼?!?/br> “因為她們太過于可憐?” “太臟?!?/br> 楊夢笛不再多言。 聊了一會兒,他笑言時間不早慕容弈還是早些享用美人為好。慕容弈走后紀初霖趕緊帶著春和離開,走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劉mama。 盒中是一枚大拇指甲般大小的圓潤珍珠?!耙稽c心意,給mama的簪子增添一些雅致?!?/br> 得了厚禮,劉mama帶著笑送楊夢笛到門外,一路說了不少好話。 楊夢笛搖著扇子漫不經心說聽說前段時間有一位彈琴的美人,怎么今兒沒見到。 劉mama長嘆,說好東西都打了水漂,誰能料到那位少爺這般不講情面,說好的贖身,卻是扭頭就走。那彈琴的美人便跳了汴河。 “原來是這般,真是可惜。無緣見美人一面?!睏顗舻褤u著扇子,同春和上了車。 車上他問起春和是否認識慕容弈。春和直言相告。 搖著扇子楊夢笛說那慕容弈最愛眠花宿柳,每隔五六日就會去一趟,不少秦樓楚館都有他相識的女子。慕容弈最近很喜歡花月樓的一個女子,五日前才去過,算著時間前來,真好“偶遇”。 楊夢笛來花月樓是為了見劉mama,但更是為了慕容弈。 “禁軍是朝廷的軍隊,為何會同朱三姐一道做那種事?” “本少爺是有錢人,不太明白窮人的想法……大概是薪酬太低?又沒有人送錢花?本少爺也不知道……但本少爺很佩服,本少爺也想敲詐、搶劫、詐騙、偷雞摸狗,但本少爺兜里的交子不允許本少爺為了區區幾萬貫錢浪費光陰?!?/br> 春和:“……” 她分外不安,總覺得慕容弈應該已經認出了她。楊夢笛卻說不用擔心,慕容弈如果真認出了她,她手中就有了他的把柄。 “萬一他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