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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紀初霖。 楊夢笛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緊裹著被子的她。 “本少爺說了會幫你找,就一定會幫你找到。別哭,別害怕,本少爺陪你的?!?/br> “楊少爺,男女授受不親?!?/br>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的楊夢笛忽然走了。他似乎嘆了一口氣,輕輕合上門。 春和蜷縮成一團,只是想著紀初霖。就算真是被哪個女人抓走了也好,她只求他不要出事,不要忽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就像他忽然來到那般。 打更人的聲音傳來,已是三更。 一整日,楊夢笛的人找了一整天,將汴京能翻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尋不到。 紀初霖仿佛徹底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莫得感情的催更機器! 1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第五十五話 第三日,楊夢笛的用人終于輾轉打探到了消息。 少有的楊夢笛露出一臉的意外?!澳愕南喙?,本少爺的朋友,還真被很麻煩的女人搶走了?!?/br> “誰?” “太尉李琛的侄女?!睏顗舻褤u著扇子說那位李悅小姐派人守在天波門附近的一條小巷將紀初霖綁了回去。他的人查了很久才從幾個孩子口中問出。 李琛的侄女。 春和自然記得,踏青那日那個穿著騎裝的囂張跋扈的女子,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想到那個女子,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不安如潮水般漫涌,許久才憋出一句話。 “這種有悖女德的事——” “有悖女德是說給乖巧聽話的女孩子聽的。韞夫人從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悖女德。李琛的侄女也不需要那般認為。說來也是奇怪,本少爺家的尚書夫人平日和各家夫人交好,汴京那些男盜女娼的事兒素來第一時間就能知曉,這么多年卻從未聽說李琛的侄女有搶男人這種怪癖。若只是見色起意——難道不應該搶本少爺?” 春和打斷他的自我欣賞,只問起李悅。 楊夢笛說李琛的那個寶貝侄女李悅的父親在杭州做官,文官。李琛兄弟兩一文一武,一個正二品,一個從二品,在朝中頗有些勢力。有趣的是他們一家三代只有李悅一個女兒。這家的男人自然對這個女孩寵得厲害。 李悅喜歡汴京,便住在汴京。 李悅看中的別人的男人,直接搶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卻只是‘似乎’。此事頗有些古怪,紀伯父好歹也是退隱的三品官,朝中也有不少朋友。這樣胡作非為——李琛究竟是如何想的?難道說——紀伯父已經應允了此事?” “公公如何會應允別人抓自己的兒子?” “小娘子,本少爺曾說這汴京是流金地,有的是豪門望族。紀公子的爹是退隱的三品官,李琛是太尉,武官中的最高等級,而你是個考了二十余年都無法中第的秀才的女兒。小娘子認為——紀慎會喜歡哪個兒媳?” 春和怔在原地,手緊緊抓著衣角。 原來還是那個原因。 她不過是個秀才的女兒。大宋好文,每年都有不少人考中秀才,卻極少有人能夠考上進士。 秀才的女兒,身份低微。 “我想,回家?!?/br> 春和慢慢走著,楊夢笛搖著扇子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后。 街邊很熱鬧,小販售賣貨物的聲音此起彼伏,最近街頭巷尾叫賣面條的人越來越多,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色,紀初霖每次路過都會說可惜這個年代沒有辣椒。 記得上一次同紀初霖一道出來時紀初霖又說想要試一試在這個年代做方便面,面餅容易弄,麻煩的是如何保質,雖說他也知道保鮮劑的基本成分和原理,但有些物質這個年代沒辦法提純。 春和想著,笑了。 紀初霖總說一切事情都有辦法。 她也得想辦法才行。 畢竟紀初霖始終對她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不會離開她的。 春和相信。 才到永波門的住處,一群兵士站在門口,看見春和上下打量。 “太尉大人侄女婿的原配居然穿男人的衣服?!闭f話間那群兵士的手腳開始不規矩。 幸而楊夢笛在不遠處,那群人見是尚書的公子,說話便唯唯諾諾起來。小心翼翼捧上一份和離書。 “太尉大人讓小人們將這個交給紀少爺的原配夫人?!?/br> 春和小心接過。 和離書上寫著她嫁入紀家多年卻始終未能生育,嫁入紀家卻不侍奉公婆,交好妯娌,我行我素。這樣的女子,自然該被逐出家門。 理由也算充分,可是和離書上的字寫得很漂亮,紀初霖平日用毛筆寫的字都歪歪扭扭,聞克己總說紀初霖的毛筆字還不如在他私塾里讀書的孩童。 和離書上甚至沒有紀初霖的簽名,不過有一個紅色的指印。 那紅色總讓春和想到在李家鎮那一日,他緊抱著她,后背被擊打出道道血痕。 “你們把我相公怎么了?” “太尉說,你收了和離書即可,別多話?!?/br> 兵士走了。 春和能想到的只有報官。在這汴京發生的事,自然該找開封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