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話既如此,那另弟的眼睛該如何解釋?那可得一整夜不睡才能弄成這樣吧?”那四人中的一個咧開嘴角。 春和看著十財眼下兩道黑重的印跡,輕描淡寫?!暗艿茏x書太過于用功?!?/br> “那聞先生給令弟新討的小媳婦呢?眼下也是兩道黑印子。裙角也是臟的,鞋底滿是泥?嗓子也是啞的,難道不是昨夜打罵他幾人的時候罵得太厲害?” “meimei早起做事弄臟了裙角?!?/br> “可今日無雨,如何會臟成這樣?” “去了河邊而已。李老不過是想說我meimei弄臟裙角是因為來去李家鎮?可李家鎮最近也沒有下雨啊?!?/br> “幾日不見,紀夫人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崩罾隙似鸩璞K,品了一口又輕輕擱下。 “相公說,有些事不說別人就會認為那一定是你做的?!贝汉腿绱嘶貞獏s又覺得自己才是站不住腳的那一個。畢竟事情的確是十財做的,偏偏十財卻是為了她和紀初霖。 “老夫請問一件事。既然你們家的小丫頭片子是去河邊洗衣服——那么衣服呢?今日陽光不大,衣物應該不會干得那樣快吧?” 春和這才留意到。 腦中嗡一聲,微亂了步調,卻還是輕描淡寫道:“碧蘭起得早?!?/br> 李老冷哼:“之前不是說睡得晚?” 春和徹底沒了主意。 “得了吧,一男一女,半夜三更,還能干什么?干喜歡的事情不是?”紀初霖的聲音,他拄著拐棍,在之前被聞克己趕出私塾罰站的那個孩子的攙扶下拿著魚竿、提著魚簍慢慢悠悠走了回來。 見是紀初霖,李老頗有些慌亂不安,卻還是強作鎮定,端起茶盞狠狠喝了一口。 紀初霖將魚簍丟給碧蘭,自己大大咧咧趴在他專屬的床榻上,只說身體有恙,也不行禮。手指著十財和碧蘭,“您看他們倆這眼圈,昨夜也不知道來來去去多少回了?!?/br> 李老冷笑:“那嗓子如何說?” 紀初霖眼睛一瞥:“在床上叫壞了唄?!?/br> “男人叫?” “男人怎么就不能叫了?男尊女卑,作為男人自然得方方面面都賽過女人才行,自然叫都得叫得比女人聲音大?!?/br> “胡說八道!明明就是……” 紀初霖選了個趴起來最舒服的姿態?!暗故抢罾嫌X得哪種叫法更能叫壞嗓子?” 李老無言。 聞克己卻氣得拿起杯子就砸向紀初霖?!坝腥杷刮?!” “我只是說破實情罷了?!奔o初霖反倒笑吟吟指著十財?!霸滥覆皇且恢毕胍O子嗎?這孫子又不是說抱就能抱上的?!?/br> 聞克己抓過面前的酒壺就砸向十財:“混蛋!為父還道你真半夜三更胡亂揍人,可你竟然——晚上不讀書,卻做這種事!有辱斯文!” 十財只老老實實埋著頭,動也不敢動。 碧蘭嚇得當即跪在地上,說全是她的錯和十財沒有關系。 “自然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兒的錯!你竟敢如此勾引我兒!” “我的岳父泰山,難道這小媳婦不是你買回來用的?從這點看,十財還挺懂你心思的。畢竟,我和春和的孩子是‘外’孫,十財的才是親孫子?!?/br> 聞氏頓有所悟,摸著十財的頭說孩兒做得真好。 氣得一個勁打顫的聞克己終于拂袖去了私塾,沒忘記扯著帶紀初霖去釣魚的男孩的耳朵將他也扯回了私塾。 片許后,私塾想起了朗朗讀書聲。 紀初霖聳聳肩?!袄罾?,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孩子初次接觸有些事情控制不住很正常,您呢?非要逼著說所謂的實話?合適嗎?” 他指了指十財:“看見沒,典型的有了娘子忘了娘?!?/br> 又沖著春和勾了勾手指,春和在床邊坐下,紀初霖便整個人趴在春和腿上。 “當然,我也是。我也有娘子。怎么,你們這群沒娘子的?半夜不回家卻跑去結伴兒喝酒,喝酒了還被人打了,幸好打人的不是我妻弟,不然將李家鎮的安全交給你們,危險喲?!?/br> 李老再也無話可說。 偏偏那日帶人潛入牢房的男人還不罷休。笑問兩人鞋上的泥和裙角的泥是怎么回事。 紀初霖手一揮:“看這鄉村的大好的風景,沒有任何拍小視頻的,打野戰不行嗎?還是說你不行???野外都沒有玩過?” “自、自然行過此事?!?/br> 紀初霖沖著李老微微一笑:“李老,解決了。麻煩你們去別的地方找別的犯人去?!?/br> 李老看看紀初霖,又看看春和,最終目光落在十財的身上。喝了一口茶說再查一查,便帶著那群人離開。 待他們走出半里地后,十財一蹦幾丈高:“姐夫真厲害,那么短的時間就知道該如何做!” 紀初霖:“廢話,你姐夫我早有準備!早上我就覺得不對勁,我猜你昨天肯定干了啥不能說的大事!不然怎么反應那么快?!?/br> “可我分明掩飾得很好?” “好?我的十財大哥,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黑眼圈!熊貓都沒你眼圈黑??!” “熊貓是何物?” “小動物的一種!這個不重要,你看,碧蘭的眼圈也是黑的。從這里到李家鎮來去也七八個小時,四個時辰左右。你年紀還小,跑得快,行動迅速、完全來得及揍了人再跑。李家鎮我去過,晚上會關閉城門,但那里有幾個狗洞,以小孩子的身形還是鉆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