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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個女人圍了上去,為首的那個盯著聞大牛的臉,頗有些無奈,她說這人她沒有接待過,但她的姐妹有人接待過。 “這位爺怎么都不行啊,大官人。這做不了,錢怎么算?” “只管上,實在不行大爺我也給錢。把你們這些年學的各種手法身法全部用上!”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里正、耆正還有李老全都拂袖而去。 “別走??!”紀初霖喚住那三人,看著李老一個勁樂呵?!澳銈儾皇窍矚g嗎?打個女犯還要脫衣服——怕打不痛?你都不看看我穿著衣服都被打成什么樣了?現在是現場直播,不看了?” 李老一臉羞慚,只道切莫出現這種混賬事。 紀初霖點頭,“在場的,想要看的,舉手!” “在下想看!”還是之前那個男聲。 又有一個年老的聲音著力阻攔,“有辱斯文啊,公子!” “此等妙事,再不看就沒有機會了!” 那人舉手后,其他人左右環顧,很快三兩個一伙舉起了手,舉手的人越來越多。里正、耆正和李老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少數服從多數?!奔o初霖轉臉看那五人?!伴_始吧?!?/br> 五個女子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扒拉開聞大牛身上的束縛,五雙手在他全身上下游走。 圍觀人的越發喧鬧起來。 偏就是聞大牛,原本的氣勢盡數消減了去。 “大官人,真不行??!”為首的女人又開始抱怨。 紀初霖也不逼迫那群女人繼續,有些事不用太明顯,再這樣下去包拯再有耐心也得把他給劈了! 他招呼那群女人停手?!叭绾?,有反應嗎?” “大官人,這位爺真的不行啊,他不是頭一遭來我們那里,但他就是不行??!” 為首的女人抱怨著,其他女人也七嘴八舌絮叨起來,說上次聞大牛來招呼了不少女人,什么法子都用過了,就是不行?!八约翰恍?,還逼我們姐妹跪了一晚!” 紀初霖很想做出一些分外招人眼球的動作,卻礙于背上的傷,只能趴在榻上神采飛揚:“是你逼我證明的。某種程度來說你有點兒可憐,但你的可憐卻太過于可惡!各位鄉親父老,里正耆正還有,李老。我又沒有證明清楚?” 三位老者皆點頭稱是,只道紀初霖快些停手,這種事著實有辱斯文。 一開始他們打算在祠堂審理此案,紀初霖阻攔說是隨意尋一塊空地就行?,F在想來紀初霖早有這種打算,還好未去祠堂,不然此等丑事還真是辱了列祖列宗! “三位老者,我來了這么久,你們的規矩我多少還是懂一點,不會太胡來。我本來不想做這種事。但是這個人,還有你們所有人都將污水潑在我娘子身上!任我們怎么解釋都不聽,似乎我娘子不自殺就對不起列祖列宗,她不受罰就會污染你們這里的水和空氣。我沒辦法,只能這樣做。何況,是他非要我交出證據的?!?/br> 形勢逆轉,圍觀者看聞大牛的眼神充滿高高在上的鄙夷和最刺骨的厭惡。聞大牛整理好衣服,揮拳沖向紀初霖卻被衙役阻攔,在衙役的鉗制中努力掙扎,他撕心裂肺的怒喝道:“紀少爺,你何苦這樣辱我?” “喲?辱你?這種時候你怎么想到賣可憐了?你賣掉你妹,氣死你爸,餓死你媽,還用盡一切手段誣陷我娘子不貞害得她不是跳井就是上吊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他們可憐?少爺我之前就說得很清楚,老子四書五經的確不懂,但要比耍流氓我還是不差,因為我真沒你們那么正經。我是瘋子,不是嗎?瘋子做事,自然毫無道理?!?/br> “你是紀家的公子,她不過是一個秀才的女兒!本就配不上你紀家!跟了我才算是門當戶對!” 紀初霖冷笑:“第一,秀才的女兒怎了?嫁給我就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只要老子活一天其他人就別想欺負。第二,你口口聲聲說跟你門當戶對,你是不是傻了?你家里地都沒有一寸還敢說門當戶對?我岳父可是個秀才,讀書人!穿長衫的!和你們可不同。每年還能收不少束脩。你行嗎?最后,讓我娘子跟你?你是打算把我娘子賣去哪里???” “賤.女人當然得賣進妓.院里!” 紀初霖當即想要沖上去給他一掌,偏偏因傷,動不了。趴在榻上干瞪眼,心里尋思著自己不爽自然得讓這人更不爽,眼珠一轉。 “說來你這般,你家豈不是會——斷、子、絕、孫?!?/br> 聞大牛終于發出一聲咆哮,抱著頭痛哭。 “紀少爺適可而止?!卑p聲勸道。 “好的,包大人。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人是性.功能障礙。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 紀初霖拼命直起身子,鹿歸林見他辛苦趕緊過來攙扶,在鹿歸林攙扶下紀初霖用力站直,他只覺后背的傷口接二連三裂開,鮮血削尖了腦袋般用力朝外鉆。 他咬牙忍住,顧不得鹿歸林口中說的他的血又再度滲出、衣服上已經血跡斑斑的提醒,環視周圍,聲音很大,一字一頓。 “我做這個不是為了侮辱誰,我是為了告訴你們所有人——我娘子是清白的。請各位閉上你們的嘴!” 原本喧嘩的人群瞬間安靜下去。 后背疼得越發厲害,紀初霖依舊咬牙站得端正,他看見人群中一個錦衣公子正搖著扇子緩步離開,一位老人緊隨其后,他卻也懶得再打量,不過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