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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人者,必須被收押進監牢!可巧包大人在這附近,何不讓包大人審理,還這個男人的清白?!?/br> 紀初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住就要噴發的火氣。見春和嚇得一個勁打顫,趕緊抱緊她。 “出了什么事都沒關系,別怕,相公在這里?!彼p輕吻了吻春和的頭發,將她攔腰抱起?!氨е业牟弊??!?/br> “紀少爺,這是要犯!”老者強調。 “M!滾你妹!TMD誰是要犯?這最多叫有正當防衛嫌疑的受害者!” 緊緊抱著春和,紀初霖板著臉在村民“果然是個瘋子”的竊竊私語中隨同村民一路走向李家鎮。 鹿歸林緊跟其后。 家中的那個男人被村民攙扶著走在后面。 李家鎮只有幾間用來暫時關押疑犯的牢房,平日鄰里間的小糾紛大都由耆正和里正在這里簡單處理,牢房一般也沒關押過人,上一次還是關押潛入紀初霖家的那伙人,審理的事還是只能交給天長縣的縣令。 眼下耆正和里正都在聞家村,主事的是一個被稱為李老的人,那人在李家鎮也有一定地位。 被人從睡夢中喚醒,李老頗有些不悅。打著哈欠坐在家中的廳堂懶洋洋問起事情的進過來。 春和一直說不出話。 那個男人便搶先說他也是聞家村人,叫聞大牛。今日聞石頭出殯,紀初霖那個瘋子扯著包大人說著一隊亂七八糟的瘋話卻全然未注意他的小媳婦。 “眾人都知道紀家少爺不能人道的事情,他那小媳婦自然受不得寂寞,約了我……” 眾人嘖嘖。 李老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神也陡然精神了起來,他笑問春和是否如此。 春和縮在紀初霖懷中,緊緊抓著紀初霖的衣襟,連嘴唇都抖得不行,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紀初霖想開口,未發一言就被李老阻攔?!澳氵@個瘋子的話也能信?” “李老,我這個瘋子上次可抓了好幾個歹徒!” “偶然?!?/br> “你——” “紀少爺的話不能聽,那在下的話總能聽聽?” 鹿歸林跨步向前,懶得看聞大牛,得到李老首肯后鹿歸林反問聞大牛:“聞家村周邊有的是小樹林,若是要偷~歡,樹林不好?犯得著走好幾里路來李家鎮外?還在——家里?” 聞大牛一時說不出話。 紀初霖點點頭一臉贊許,他見懷中的春和似乎抖得不那么厲害。松了一口氣。 “若不是小娘子邀約,為何小民會和小娘子會同時出現在紀少爺的家里?” “偶然罷了?!甭箽w林道。 “世間如何有那么多偶然?”李老插話道。 “沒錯?!甭箽w林看向李老,面色如常:“那紀少爺抓捕那伙盜賊如何會是偶然,世間怎會有那么多偶然?” 李老自然說不出話。 “這小子年紀小,卻挺會說啊。春和別怕,我們兩個都會保護你?!?/br> 受到了鼓舞,春和終于開口,她說自己回來不久就撞上了聞大牛。一看見她聞大牛就撲了過來,她嚇壞了,提著手中的刀就是一陣亂刺。 “聽見沒有,我娘子是正當防衛!” “我呸!分明就是你這蕩~婦勾引的!大人,你看這蕩~婦,家中有男人還放小民進屋!多賤??!” “不是,我……” “天色已晚,老夫也不想聽你這種引男人進屋的蕩~婦胡言亂語。來人,關進去?!崩罾嫌挚粗劥笈?,“來人,給大牛包扎傷口準備夜宵?!?/br> 紀初霖瞪大眼。 想笑,笑不出。 想哭,卻又哭不了。 只是在那伙人來拉春和的時候他一把將春和抱得更緊,笑道:“子不教父之過,妻不教夫之過。自然得一起罰?!?/br> “胡言亂語?!崩罾舷铝顚⒋汉完P進牢籠,卻嚴令紀初霖不能進去,說是為了正道。 “你妹的正道!” 紀初霖只能皺眉看著一個粗壯漢子將春和關進牢籠。 負責關押的是一個粗壯漢子,他本也不算衙役,只是平日幫著里正抓人并負責看押。 今晚他本在尋歡,才給了錢將女人哄上床就被叫來看守犯人,心里本憋著一股火,可當他看見這一次是年輕的女犯后,臉上堆滿了笑,在李老的注視下一把將春和推進牢門,掛上鎖。同李老一道離開。 牢里只剩春和。 春和想尋個地方坐下,可這牢內卻是連一塊可落腳的清凈地都沒有。 油燈是僅有的光,燈光如豆。 她靠著圍欄,念著之前的事心里越發委屈,也開始不安。被那么多人叫做蕩~婦,要她如何活?要紀初霖如何活?事情若是被聞克己知曉,又讓聞克己怎么活? 只能用死證明清白。 春和便解下腰上裝飾用的素色帶子就欲尋一個地方上吊以證清白。終于尋了個岔口,試了幾次才將腰帶掛了上去。 “相公,別了?!?/br> 喃喃著,春和踮起腳尖。 “小春和你做什么呢?” 自然是紀初霖。 他背了一包東西,瞥了眼春和栓在牢門上帶子的粗細和分叉枝椏的大小,笑呵呵的。 “小春和,去,放心上吊。繩子不斷,枝椏不壞算我輸。去吧!皮卡丘!” “相公?” “別這樣看我,我這叫做計算,你的為夫我可是從受力學角度認真分析了的,繩子不斷樹枝都會斷。所以,小春和,去吧,上吊去吧。我支持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