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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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說說,你怎么會喜歡上他的?大半個月前,你在我的公寓里,還和我一遍又一遍的申明,他只是你的朋友?!?/br> 澤維爾被她問得有些窘迫,非常不想回答這個使人看上去愚蠢的話題。但是,他沒有別的出路,他希望和桑德拉商量一下,畢竟除此之外,也再沒有其他人選。 當然,其實澤維爾根本不需要為此感到難堪,畢竟朱塞佩在達里奧面前承認和這位小少爺上床的時候,那場景比現在還要尷尬百倍。然而,澤維爾眼下還不能意識到這點,所以他只好有些為難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和桑德拉解釋道: “我說不清楚……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情,忽然覺得他該是我的東西?!?/br> “真浪漫!”桑德拉吹了下口哨,然后如此沒心沒肺的論斷。她頓了頓,又充滿顧慮的對澤維爾提醒說:“可是那是朱塞佩……他有大你……十二歲?而且好像是個工作狂,幫派分子,說話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雖然承認這一事實讓澤維爾心力交瘁,但他不得不為了桑德拉的話而點頭,甚至產生了一點附合的沖動。鬼知道他究竟是喜歡上了朱塞佩的哪點,才心甘情愿的為他內心糾結。 桑德拉似乎看穿了這點,并且打心眼里覺得,上帝可能還存在著某種調皮搗蛋的一面。她并不害怕澤維爾喜歡上朱塞佩某種的優點,畢竟那樣還要更加好辦一些。然而實際上,那位小少爺卻是盲目又狂熱的愛上了朱塞佩的一切,包括那些好與不好的,重要與不重要的。他想說的太多,于是反而一時也說不出來。 “哎,他已經完了!” 桑德拉心想,并暗自為澤維爾嘆了口氣,但她表面上卻還是問道: “澤維爾,你是不是打算追他?” 澤維爾有些自暴自棄的,繼續點了點頭。他忽然覺得自己很蠢,像一個莫名其妙的笑話,可是他卻不能擺脫這種使他成為笑話的原因。他試圖向桑德拉解釋一下自己的顧慮,然后尋求一點實質性的建議, “我對追他的事情毫無頭緒。而說到底,我甚至都不確定他會喜歡工作以外的東西!” 桑德拉聽了他的話,很想說這種時候只好用rou體取勝??墒撬D念一想,覺得這話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女人該說的,于是只好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你平常怎么追人的……就先試試……吧?” 很不幸,對于澤維爾來說,對于這樣一個在愛情里慌不擇路的人來說,桑德拉的每句話都好像耶和華的啟示。 于是以上一切的一切,導致了朱塞佩在新年的第二天,確切來說也是他生日的當天,收到了來自澤維爾的一大束玫瑰花。那束玫瑰花,是被那位小少爺用某種未知的手法,私自夾帶進來的。它被擺在了朱塞佩辦公桌的正中,占據了一大片原本堆滿了文書的空間。 朱塞佩在看見那束玫瑰花的一剎,本能的退后了兩步。他懷疑這是來自仇家的新年禮物,并且里面被安置了炸彈或生化武器之類的東西。但他很快就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那用來包裝花束的舊報紙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澤維爾和朱塞佩的姓名。 朱塞佩覺得整件事情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可他卻不得不收下這份心意,以表示對巴羅內家族首領的尊敬。然而與此同時,他又搞不明白澤維爾到底是什么意圖,也不禁在惶恐不安里,去思考一些可怕的事情。他害怕澤維爾對他抱有什么出格的感情,更懷疑那位小少爺實際上心懷鬼胎,動機不明。而總之,這束充滿好意的玫瑰花卻讓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甚至讓他出現了一些神經衰弱的征兆。 但好在,盧卡,那位娃娃臉的青年助理,提前結束了休假。他帶著如同天使恩賜般的工作出現在了朱塞佩的面前,然后拯救了那位顧問先生的,岌岌可危的神經。 作者有話要說: 爆炸重寫完畢,1820經過了粉碎性修改,如果感覺劇情銜接不上,請一定要重新閱讀~ 第三卷:馬丁尼與燕尾服 第22章Ch.21 人有rou體,這rou體同時就是人的負擔和誘惑。人拖著它并受它的支配?!侗瘧K世界》 朱塞佩坐在位于褐石大樓的辦公室里,陽光從他背后的百葉窗中透出,灑在他寬闊瘦削的肩背上。他還是穿著那件奶油色的,絲綢做的系帶睡袍,從松松搭著的領口處,露出一截象牙般的胸膛。那雙纖細分明的鎖骨,那段線條優雅的脖頸,以及燦爛如金銀的發絲,就在逆光的陰影下,隨著他平穩的呼吸顫動。 天氣漸漸回暖,芝加哥的春天就像弄堂里的貓似的,悄無聲息的貼近,然后躍上濃棕的枝頭,躍上人們的眉梢眼底。而就連那四處流動的空氣,也好像輕快了起來,褪去了冷冽的外表,露出一點溫柔的內心。 新年的假期也到了尾聲,盧卡,那位娃娃臉的青年助理,先行一步回到了他褐石大樓的崗位。他的整個新年都在教堂里度過,為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與孤兒布濟,并代表巴羅內家族,向一些福利設施提供了資助。 盧卡幾乎是用一種虔誠的態度在做這些事情,因為他本人,就是這種施舍的成果之一。他崇拜唐巴羅內的仁慈,并從心底里感恩他的善行,也希望這種善行能夠披澤更多的苦難,使更多人為此心懷感激。他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唐巴羅內的幫助,他如今該在哪一個陰暗的角落里賣命,甚至可能已經不幸的早早死去。 可是,這種毫不猶疑的忠誠的另一個結果,卻不見得全然都是好的。盧卡向朱塞佩提交了數十頁的報告書,其中異常詳盡的闡述了一下他在教堂的所見所聞,并極度rou麻的,贊美了巴羅內的善行。而作為實際的撥款人,朱塞佩對此看得脊背發涼,卻又不愿把這種贊美移加到毫無關系的澤維爾的頭上。于是他只好面帶郁色的,架著那副金邊眼鏡,一邊積攢著負罪感,一邊用鋼筆刷刷的審批著內容。 但好在,褐石大樓里的氣氛竟然出奇的平靜?;蛟S是由于桑德拉的事情,或許是由于他自己的心懷鬼胎,總之,那位小少爺罕見的消停了下來,并再也不向朱塞佩做出一些詭異的挑釁。澤維爾把褐石大樓里儲存的,一些人事記錄的檔案拿了出來,以及過去艾伯特名下的,那些簿記點的賬本。他認認真真分析著那筆金錢的去向,試圖為朱塞佩提供一絲一毫的幫助。 而且,在玫瑰花事件以后,澤維爾也沒有向朱塞佩有過更多的表示。他把這件事情歸結于自己的經驗不足,以為天底下送花只有玫瑰一種選擇。朱塞佩覺得澤維爾有點蠢,卻還是相信了他的說辭,打消了那足以使他患上神經衰弱的顧慮。 澤維爾對此也表現得相當平靜,正常得有些不太正常。他還是和朱塞佩維持著床上的關系,還是在晚上抱著那位顧問先生入睡,但他卻再也不會違抗朱塞佩的意愿,甚至會因他一個皺眉的表情而退縮下去。與此同時,他也再不會開一些無聊的玩笑,耍一些煩人的把戲。他似乎是看清了和朱塞佩的關系,并對此不再抱有任何困惑和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