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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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象,居然要一年到頭都吃著你做的東西?!?/br> “澤維爾……”朱塞佩忽然舉著盤子,跨到了那位小少爺的身上,他把一勺通心粉塞進了澤維爾的嘴里,然后用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又重復了一遍: “你他媽的愛吃不吃?!?/br> 作者有話要說: 爆炸式重寫…… 第17章Ch.16 “媽的,是誰拉開了百葉窗?” 朱塞佩這樣想著,很想從羽絨被里爬起來抱怨幾句。此時,橙黃色的眩目光芒將他的眼瞼完全覆蓋,好像在他面前掛了兩盞白熾燈泡似的,令他那本就高度近視的雙眼一片昏花。他又頓了頓,忽然想到自己的房間似乎并不能在上午照射到陽光,而自己的枕頭也似乎不具有這種詭異的,全然不像紡織品的觸感。 朱塞佩因為以上的想法而徹底驚醒,他覺得事情一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他那剛從睡眠里蘇醒的腦子實在無法處理這樣的復雜問題。但當他睜開那雙灰綠色的眼睛的一剎那,以及當他看見那房間里的情形和身邊睡著的人的一剎那,他忽然間就理解了全部的情況。并且,如果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排行的話,這個早晨一定可算得上是朱塞佩人生中最糟糕的上午之一—— 說不定根本沒有之一。 他所枕著的,那觸感詭異的“枕頭”是澤維爾的手臂,那位小少爺幾乎是把他勒在了懷里,不給他一點逃脫的余地。而他實際上也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能力,此時此刻,他的腰部和雙腿正酸痛得像是受了某種殘忍的酷刑。這種酸痛甚至延伸到了他的脊骨,令他全然不能從床上坐起,甚至不能移動出一厘米的距離。 盡管,似乎已經有了一些莫名的準備,朱塞佩還是被眼前凌亂的房間,凌亂的衣物和凌亂的自己折騰得一團亂麻。他的皮膚上泛著斑斑點點的紅痕,甚至是一圈疊著一圈的牙印。而他的領帶還吊死鬼樣的掛在脖子上茍延殘喘,但那件純白色的襯衫卻早已不翼而飛。他的西裝外套被扔在床邊的沙發上,褲子被卷在了床尾,馬甲被壓在了枕頭底下,內衣卻是掛在浴室的門把手上。他還穿著他的襪子,手表也沒摘,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副金邊眼鏡居然有些可笑的,煞有介事的被架在了喝空的威士忌酒瓶上! 哦……威士忌酒瓶。 朱塞佩開始意識到,自己眼下的頭痛欲裂或許并非僅僅是因為在澤維爾的懷里醒來,也并非僅僅是因為眼前的糟糕的事后景象。他昨晚喝醉了,醉得很厲害,厲害得甚至差點都忘了自己喝醉的事實。 但現在,他卻回想起來了,把昨晚的事情都想起來了,然而這只能使他感到更加的心力交瘁。昨天晚上,當一切發展到他跨坐在澤維爾的身上,回擊他關于奶油通心粉的嘲諷的時候,事情還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中。就連澤維爾有些惱羞成怒的放下餐盤,摟著他的腰和他舌吻的時候,事情也大部分依舊都屬于他的掌控。但是,當那位小少爺從床底下拿出威士忌酒瓶,含一口辛辣的酒漿喂到他嘴里的時候,當他開始眼前模糊,并輕輕哼起了圣誕歌的時候,一切就都好像脫軌的火車那般,一頭扎進了瘋狂的欲望的漩渦。 朱塞佩感到有些挫敗,雖然早有準備,但他還是為基督、瑪麗亞、耶和華等一系列宗教人物在心中的地位默哀了幾秒。他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教眾,朱塞佩這樣有些自責的想著,甚至愿意立刻跑到就近的教堂,找神父懺悔一下自己對圣靈的冒瀆。但是他轉念一想,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神父更虛偽的東西嗎?他們只會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實際又無關痛癢的安慰,好讓人在內疚或困難之時有一點虛無縹緲的憑借。 但是,難道他們真的能夠明白,人世間這許許多多深邃而又復雜的苦難嗎?答案應當是否定的。因為許多時候,這些苦難就如同朱塞佩所正經歷的那樣,連它們的苦主都無法確切的,知道它們的根源。 是的,朱塞佩仍不知道一切問題的根源。盡管他昨天晚上在澤維爾面前幾乎是默許了他們之間那不可告人的關系,但是朱塞佩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被玩弄了的感覺。他似乎把他們之間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簡單得令人有些失望和疑惑。 哎,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可悲的娼妓??梢詾榱艘恍┒虝好煨〉目鞓范母是樵傅拇箝_雙腿,也可以為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利益而翻來覆去的和某個混蛋上床。盡管他西裝革履,盡管他斯文高雅,但他的骨子里依舊帶著某種無可救藥的下賤德性。這種德性使他愧疚,又使他得以宣泄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 朱塞佩一直在竭盡全力的,想要擺脫自己的過去,甚至不惜有些矯枉過正,變得歇斯底里又不近人情。他從心底里,深深厭惡自己在貝托尼街所經歷的一切,并認為那是一輩子的恥辱,是無法抹去的污點。 而他在出賣馬爾蒂尼的那位前任二把手的時候,和唐巴羅內達成了一個明智的約定。他希望能夠前往國外避難,改名換姓,并好好的接受一下正規教育。唐巴羅內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的價碼,并切實的履行了那些承諾。 可是朱塞佩,朱塞佩卻辜負了他本人的期望。他和正經的生活分別太久,即使獲得了學位與文憑,卻仍舊不能過著陽光底下的生活。他太清楚那一系列高效的,危險的,切實有用的手段。雖然他并不屑于使用它們,可是這些手段時常會出現在他的腦海,打擾他回歸正常的步調,讓他心煩意亂。最后的最后,他還是不得不回到唐巴羅內的傘下,成為他的鷹犬,他的附庸。 朱塞佩不知為何,竟然在此時此刻想起來了,安東尼奧曾對他說否定過去就是否定自己。而他事到如今,才慢慢明白過來其中的含義。有些東西不是那么輕易就可以改變的,甚至那種“改變”本身就是對這些東西的肯定。他想到這里,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一點懷疑。 或許他的所作所為都是錯的,或許他根本就不該接手安東尼奧的工作,更不該答應唐巴羅內的請求。而至于那個和澤維爾之間的,沒頭沒腦的約定,去他媽的,那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做出的決定! 可是他對此毫無辦法,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甚至最后那一項,他本來可以有掙扎余地的,也在昨晚被他親手封死了最后一條退路。他終于還是無計可施了,和巴羅內也好,和澤維爾也好,和黑手黨的生活也好,都已經是注定的命運,不得不糾纏至死了。 朱塞佩想到這里,覺得自己簡直是有病,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撇開那個小混蛋的手臂,然后準備從威士忌酒瓶上取下自己那可憐的金邊眼鏡。他因為心中的悲哀和氣憤,動作顯得迅速而又敏捷,甚至堪稱矯健。 只是他忘了,他的腰。 朱塞佩不負他三十五歲“高齡”的年紀,差點因為那渾身上下要命的酸痛而滾下床去,好在這位顧問先生,抓住了床單的一角,才免于因為縱欲過度而一大早摔在地板上起不來的災難情形。 但他的動靜已經吵醒了澤維爾,那位小少爺猛的一掀被子,并有些木然的瞪了他幾秒,然后突然透支了不知何年何月的智商,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澤維爾開始笑,起先是悶悶的,低著頭,掩著嘴,只有額前的發絲晃動不停。隨后他越笑越厲害,雪白色的牙齒展露出來,蜜棕色的眼眸漸漸彎起。他情不自禁的拍著大腿,任憑笑聲穿過墻壁,去到另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