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的告白GL_第46章
她的妝容變了,穿著變了,氣質變了,腰也挺直了,哪怕這里俊男美女很多,一眼望去,竟然也挑不出一個比她吸引眼球的。 大一新生看著許發涼面不斜視地走過去,不由自主對她行注目禮,同時心里對自己外貌的沾沾自喜有點受挫,因為只是隨便走過一個學姐,氣質和外形就這么出眾。 有一兩個學生認識她,在她走過去之后雀躍地給身旁同學安利。 踏進校門的那一刻,許發涼心已經沉了下來,她沒有再對童芷晗團隊的行為氣憤不已,也沒有因為這具身體慶幸不已,她像是僧人突然頓悟。 身后軍訓教官的話她沒有聽見:“同學們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們表演人的風采!” 午飯后,許發涼無處可走,干脆早早來到教室,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低頭翻看著課本。 看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跟她一樣的自卑孤僻,在學生非富即貴的表演學院里沒有什么朋友,也就沒有一開學就吵著鬧著要見到的同學,這樣正好,省的許發涼費心機跟他們周旋。 表演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大一一開始的學生,學的是無實物表演,比如空手開瓶蓋,沒有杯子喝水,到后來就要學到模仿動物,看大三的課本,應該就開始學人物塑造了。 不知道很重要的人物塑造,是由誰來教呢? 十多年前,曹老還年輕,在顧怡那一屆,幾乎包攬了所有表演課程,如今他上了年紀,地位也不同往日,恐怕不會再授課了,想到此處,碰巧上課鈴響了,教室里逐漸安靜下來。 一個六十多歲,穿著唐裝的老教授推門而入,頭上發絲花白了一半,身體卻依然很強健,沒有駐拐杖。 許發涼看到推門而入的曹老,想起了那一段自己青春單純朦朧,一心只求演技的歲月。 她的心情不再能保持平靜,她曾經打趣地想到,如果能回到以前,一定好好表現,一定更加努力地演戲,不要讓曹老失望。 “曹坤”,曹老拿起筆在黑板上刷刷寫了兩個大字,字跡清晰,遒勁有力,“這是我的名字,這一學期我將為你們授課?!?/br> 許發涼看著窗外,緩解心里的酸澀。 直到曹老已經講了近半節課,她心神才逐漸平靜下來。 曹老一進門,其實就發現了這個氣質和容貌都非常出眾的學生,只是這個學生竟然沒有聽他講課,對上課內容一點都不感興趣,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這樣的學生,難道不是不成器? 曹老本來不想管這群越來越浮躁的學生,然而看到許發涼,他又莫名其妙地覺得可惜,罷了,給她個教訓,教育一下她吧。 “那位靠窗而坐的女同學,你來為我們表演,試著塑造一個人物形象吧?!?/br> 全班齊刷刷地一起望了過來,盯住了尚且淚眼朦朧的許發涼,旁邊的女生推了推她,她這才反應過來,曹老正在叫她。 許發涼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終于有機會再次上曹老的課,還被授業恩師點名了。哪怕她站在不是顧怡,她不想讓曹老有一絲一毫的輕看她。 “第一次表演,這位同學你自己選一個吧?!?/br> 大屏幕上有三個選項,分別是:“失戀女孩、潛伏特務,、失孤母親?!?/br> 許發涼沒有時間懵逼,她將選擇其中一個來進行演繹。 顯而易見,難度依次增大。一半人上來肯定會選失戀女孩,這樣最穩妥,表演的難度也并不大,畢竟是幾乎到了這個年齡,幾乎每個人都會有失戀的一種感覺,最好演繹。 潛伏特務的話,諜戰片里層出不窮,有心的學生會看一些經典諜戰片來模仿,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有最后一個失孤母親,是很多人沒有的一種體驗,這時候就分外考慮演員對角色的理解和表演功底了。 許發涼吸了一口氣,憋著和顧怡曾經一樣的一口氣。 在對自己給予厚望的恩師面前,她要演一個腦殘的失戀女孩?還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特工? 難道上輩子遺憾的事,再重生一次也要遺憾? 今天她要沒讓曹老看到她的演技,她都愧對她自己! “失孤母親?!痹S發涼定定說出這四個字,班里一片噓聲。 其實她選這個,還有一種更深層次的考慮,她想讓曹老看一看她獲得了影后的演技。 曹老推了推眼鏡,覺得這個女生不僅態度不端正,還不知道天高地厚,過于眼高手低,如果不能及時改正,在演藝道路上基本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涼涼 聽說我完了? 曹老,您確定要我虐菜嗎?? 第30章 不符年齡的演技 曹老沒有要求她怎么演, 如何去表現, 所以在所有人眼里, 現在許發涼完全是自由發揮。 她想了想, 決定演《丟失母親》里,她女兒被拐走的那一段。 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 她特意去山區拜訪了很多被人販子拐走孩子的父母,了解了他們的處境, 了解了他們的憤怒不甘之后, 才回到劇組開始的拍攝。這是一個公益電影, 為的就是號召社會上一些愛心人士多關注孩子和這些可憐的父母。 那段時間,因為這些, 她整個人也跟著變得絕望, 變得陰暗,入戲太深的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患上了抑郁癥。這種強烈的感覺,哪怕已經過去近一年了, 她依然清晰地記得。 這位母親不過是下學接女兒回家的時候,路過菜市場, 想做頓便宜晚飯, 買點菜, 她不過是跟攤主多討價還價了五分鐘,去校門口晚了五分鐘,八歲大的女兒就被人販子拉上面包車開走了。 許發涼自言自語,假裝跟攤主斗嘴,開口還帶著點京片子:“您就別跟我爭了唄, 便宜一點好不啦?” 她模仿老女人太過惟妙惟肖,砍價這里,一開口就惹得全班大笑。 曹坤不可置信地挺直身子,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她的丈夫也早就得病去世了,她的女兒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生命,是她茍延殘喘的唯一理由。 這會兒,許發涼表演的是,孩子剛被帶走,母親得到消息的時候。 她明明是干凈得體的打扮,此刻走起路來卻踉踉蹌蹌,跟腳下沒勁兒似的,走兩步就要跌倒,整個人像是失去控制的吊線木偶,讓人擔心她隨時會散架。 “見過我女兒嗎您,她八歲,臉圓圓的,這么高?!痹S發涼用手比劃,眼神黏在面前的空氣上,似乎正在絕望地注視著一個人,然而那個人只是冷漠地搖了搖頭,覺得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打擾了她的生意,沒有和她說話。 她忙跑向下一個店鋪,機械般地重復,可是哪怕她走過一個一個的店鋪,回應她的也只是千篇一律的搖頭。 “對不起”稍微有點禮貌的人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