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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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抖手,竟將長刀舞了起來,陽光在刀身上反射出一片紅,暗色如血,遮天蔽日。 自這一刻起,它有了名字,它叫遮日。 在之后的歲月里,遮日這個名號越來越響,它隨著持刀者的名號一起,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漸漸的,沒有人還記得它曾經是把“妖刀”。 持刀的這個少年,后來所有人都叫他鷹帥。 鷹帥,南宮蒼敖。 他離開了南宮世家,自創鷹嘯盟,叱咤江湖,連朝廷也不得不對這個桀驁到似乎沒將官府放在眼里的年輕人另眼相看。 他率破奇案,擒獲不少江湖大盜,他行事不羈,灑脫風流,被男人羨慕,被女人傾慕,無論遇到任何困難和挫折,只要他想做的事,似乎就沒有做不到的。 他是江湖上的傳說。 沒有人見過他流淚的樣子,就連當年的大將軍南宮晉死去之時也沒有。南宮晉,那是他的父親。 它不知道他抱著酒壇在屋頂上坐了一夜的那日,是否流過淚,它只知道,自那一日起,他再也沒有讓它離開過他的視線。 他的手邊永遠有刀,在床頭,在枕邊,在腰間,就算沐浴入睡,也從未讓它離開過他一臂之遙。 有什么東西在改變,它知道。 之后,他便離開了南宮世家,任憑家人如何勸說,如何反對,如何質疑,乃至惡言相對,他沒有任何解釋,大笑三聲,便去了。 它不知道他為何要笑,分明他的心里并沒有那么高興,他的心里有什么東西,很沉很沉,沉重到任何人都不應該再笑的出來。 但他是南宮蒼敖,任誰從他身上都看不出不同來。他依然能喝酒,能開懷大笑,處事謹慎,無可挑剔。 直到有一天,出現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它從未見過這樣的心,即火熱又冰冷,冷的如同冰刺,熱的如同火焰,時而是荒蕪一片,只剩虛空,時而又遍布荊棘,仿佛要把所有人都纏繞絞碎。 那是深刻的恨,一如當年鑄造它的無名——不,比無名心底所懷的恨還要強烈! 它忍不住顫抖,在那一刻嗡鳴起來。 這是靈魂深處的共鳴,盡管它只是一把刀,不是一個人,但它依然在顫栗,因為興奮,也因為恐懼。 這個男人很危險,這種危險就來自他的靈魂,能和刀魂共鳴的人類,還是人嗎? 所有人都該遠離他!假若它是妖刀,令它有所共鳴的就不是凡人!他的靈魂已經有一半不在人間!遠離他!他會將周圍的人一起拖入冥府地獄! 刀身一陣紅光閃耀,南宮蒼敖沒有錯過,好幾次在遇到巨大的危難之前,它偶爾會泛起紅光,仿佛是在警告他,前路危險。 他已經知道那個男人便等同于危險,還是走了過去。 它知道,自少年起開始就是這樣,南宮蒼敖從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有時候他甚至對危險的事物有特別的興趣。 它還知道,就如它感應到這個男人心底的黑暗一樣,南宮蒼敖也感受到了。 他和它一樣,從那個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深不見底的黑暗。 那個男人叫君湛然,人們都稱呼他為君樓主。 霧樓,君湛然。鬼手無雙,君,湛,然。 然后的然后,一切都改變了…… 這份感情,起初究竟是源自好奇,還是好勝之心,抑或是如外人所說的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它不知道,它有許多事情不知道。 它只是看到,在君湛然身邊的南宮蒼敖,真正的笑了起來,發自心底的笑。 它只看到他們一起喝酒,它感受到琴音,它還感受到琴音里的感情,無論愛恨,至少,君湛然還是個活人。 它以為南宮蒼敖會被君湛然拖入無底深淵,但是他沒有。 他是在很擅長制造意外,最終,竟然是他將君湛然邊做了一個“凡人”。 是了,就如他令他不再是“妖刀”一樣。 他們之間有爭執,有糾纏,有惡言相向的時候,亦有在床榻之上的纏綿,后來君湛然不再用輪椅,后來君湛然與南宮蒼敖一起選擇面對心里的恨意。 原來他眼底的黑暗,源自一個驚天的秘密。 它跟隨他們去了異國,經歷過火海,陷入過死地,還遭遇過鋪天蓋地的毒蟲,也許沒有人知道為何當時那些毒物會懼怕它,南宮蒼敖沒有深究,將其當做寶刀的靈性。 其實他沒有錯,只不過并非“靈性”,而是“毒性”。隨著無名一次次打入刀身的恨意,那一份怨毒始終沉睡在它的靈魂深處。 這份血腥的煞氣,所有死于這把刀的亡魂身上的怨氣,足以令所有毒蟲退避。 它們都能察覺到危險臨近,就如天災之前蟲蟻都會遷徙,它們敬畏于它。 南宮蒼敖自得到它的那天起,一定也感覺到了它的危險,卻一直不曾受到它的影響,他早就知道它的過去,卻從無敬畏之心。 它一直都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憑什么如此篤信他是個例外?這究竟是無畏,還是狂妄? 但事實證明,他一直是個例外,他也確實有資格狂妄,他竟能叫一個即將登基的皇帝為他放棄了權位。 也許,君湛然早就計算好了,他從未打算登基為帝,無論如何,此后的是,它知道的已經不多,因為時常將它帶在身邊的南宮蒼敖,如今已不再刀不離身。 一切都塵埃落定,今日,它躺在這里,就斜靠在床邊,而南宮蒼敖卻在房門之外。 他不再需要時時刻刻看到自己的刀。 房門忽然打開,又忽然關上,方才房門外的說話聲轉到了房內。衣衫落地,然后是兩個人的呼吸,君湛然的說話聲不再像平日里那么平穩。 “好像是肖虎……” “所以?湛然想說什么?丟了顏面的是誰?”南宮蒼敖的喘息中有笑意,床鋪上突然受到重壓,他的呼吸更急促了。 “我不知道,不打算去想,我只想看你……”與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熱切的語調,倘若有他人在場,一定不敢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