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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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沒有南宮蒼敖,他便只剩下仇恨。 君湛然的手驀然收緊,死死看著對面的男人,“……你未免太自以為是,除了你,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別人了?!” “別人都不是我?!彼恋搅怂耐闯?,南宮蒼敖知道,“除了我,這世上沒有人能懂得你的心,沒有人?!?/br> 他說的那么肯定,那么理所當然,似乎完完全全看透了他,君湛然忽然笑了,“既然你懂,你就該知道,倘若你真的擅自決定,我會怎么做……” 他的面容平淡不見波瀾,眼底的威脅卻是實實在在,南宮蒼敖卻是懂他,所以又怎會不知,“以你有仇必報的個性,定然將這視為背叛,定然不會讓我好過,我說的可對?” “知道就好?!本咳荒坏幕卮?,與南宮蒼敖交握的手卻攥的很緊。 南宮蒼敖被抓的發疼,神色卻是一片安然,他確實懂得君湛然,他在恨,恨為何事實如此,他也在怕,怕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此完結,那么到頭來,他還剩下什么? 他不是冷漠,不是無情,而是太過多情,太過深情,因為兒時的經歷,受不得離散,也禁不起失去,他選擇復仇,因為那是他唯一可抓在手里的東西。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需要。 可偏偏,他遇上了他,至此,愛與恨,從未如此矛盾。 猛然間心疼起來,在旁人看來君湛然是寡情乖僻,在他眼中卻截然不同,世上可還有人能倔強的如此令人欣賞,又叫人憐惜的嗎? 南宮蒼敖的手突然松開,在君湛然靜雅的目光中將他環抱,這突然的擁抱誰也讀不懂,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便又陷入茫然之中。 “你干什么?”就連君湛然也感到不解,摟抱在他肩頭的手臂卻并不為他的疑問而有所動搖,只聽耳邊輕語說道:“果然,還是放不下你一個人,如果沒有我你該怎么辦?” 君湛然哼笑,還未等開口,卻聽南宮蒼敖又說,“如果沒有湛然,我又該怎么辦……” 吐了口氣,君湛然靜默片刻,也張開手臂抱住了他,“在胡說什么,難道沒聽見我方才所言嘛?南宮晉是南宮晉,你是你?!?/br> “就算如此,事實如何還是要差個清楚的?!狈砰_他,南宮蒼敖回過頭,犀利如鷹的眸子正對始終觀望的紀南天。 一個人站在角落,紀南天在此地并不受歡迎,盡管是他將他們帶到這個隱秘之地,暫時躲開追兵,但紀南天的一席話和他造成的影響,已經令他成為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似乎知道他們要問什么,紀南天嗤笑一聲,“恩愛夠了,準備一起對付老夫?湛王倒是與傳言所說的不同,并沒有那么絕情?!?/br> 拉住君湛然上前的腳步,南宮蒼敖抱起雙臂,“不必廢話,紀南天,既然你還留在這里,不如把當年的事說個清楚,我父南宮晉究竟是奉誰之命?他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黑衣半敞,長刀在鞘,南宮蒼敖冷聲之吻,與君湛然說話之時的語調判若兩人,其他人都已經習慣,紀南天卻免不了有所不悅。 “這便是你求人的態度?”他打量了南宮蒼敖一眼,“既然人稱鷹帥,我想,不用老夫再多言,你聽了前面那一半,便該知道后頭那一半才是,但你卻要我親口再說一次……” 他的眼神一轉,轉向君湛然,“莫非是為了說給湛王聽?!?/br> 他的話中有話,君湛然沒有理會,“你若知道,就說?!币驗樗滥蠈m蒼敖的本意。 南宮蒼敖斷不會親自對他說,其父南宮晉會下殺手是奉命而為,并非本意,更不會告訴他,南宮晉死于沙場便已是報應,他與他一樣同是此事的受害之人。 這些話南宮蒼敖是無論如何不會說出口的,他不像撇清與此事的關系,卻想讓他釋懷,所以便只能由紀南天來說。 不知是因為君湛然的命令,還是紀南天本就不想隱瞞,也不再賣關子,“當年,南宮晉奉命鏟除四皇子,一刀斃命,將尸首呈給了如今的平康王,也就是當年的大皇子煌德。此事煌德自然滿意,但兔死狗烹,向來如此……” 說道這里,他看著南宮蒼敖,“煌德怕他有一日會將此事說了出去,到那時不僅他的顏面不保,更將威脅到他好不容易多來的地位?!?/br> “畢竟,若是按遺照,繼承太子之位,登上皇座的理當是四皇子煌湛,而非他煌德?!毕萑牖貞?,及鹽田看著巖洞深處,仿佛看到了過去。 “南宮晉不愧是南宮晉,這件事在當年做的干凈利落,沒有被任何人知道,只可惜,他死的太早,煌德不會留他太久的,南宮大將軍忠君愛國之名名揚天下,在煌德想來,就算他聽命于他一時,也不會聽命一世,這么一個禍患,怎能就留?” 所以南宮晉死了,死于戰場,威名永存,卻沒有人知道,死亡背后的真相。 其實大家都想到了原委,卻還是在紀南天說完之后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勝唏噓。 “南宮蒼敖,你就準備在此地等死?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你和湛王準備怎么辦?”紀南天忽然發問,在他蓬亂的灰發之下有一雙格外精明的眼睛,正盯著面前的兩個年輕人。 他不問君湛然,是因為君湛然已無法動手,南宮蒼敖回首,視線中是君湛然垂在身側的手腕。 見他擔憂的目光,君湛然也不覺皺起眉來,“煌沐還未離開,若不找上十天半個月,將此地翻遍,他不會罷休?!?/br> 說話間他看著自己的手,像是在打算什么,南宮蒼敖搖頭,“你想都別想,除非你要廢了自己的雙掌?!?/br> “那你說還有什么辦法?”君湛然卻似已做了決定,“更何況還不能肯定我的雙手會廢,不過是暫時不能用內力而已,我還可以制毒……” 他的視線朝著洞口之外,莫涼山中草木茂盛,豈會沒有藥草,只要有了藥草,還怕制不出毒物? “那要多少時日,何況要先出去再說,但眼下……”話還未說完,忽聽隆隆馬蹄聲,震的潭中之水漣漪跌宕。 “有人找到了附近!”肖虎警覺的說,另一頭殊衍跪在地上聽了片刻,起身說道:“聽蹄音已在山中,距離這里不遠!” 夜梟們是最有追蹤的經驗,自然不會有錯,看來煌沐的人已在近處,這幾日搜山已搜到他們的藏身之處來。 巖洞之外馬蹄聲聲,煌沐來過這里,沒有找到他們,卻并不代表他再次搜山也找不到,他是鐵了心要翻遍此處每一寸土地。 洞外的嘈雜聲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要是被擒,老夫也沒有辦法了,請湛王自己小心?!奔o南天的這句小心不知是真是假,還是準備看他們的好戲,君湛然已不在乎。 南宮蒼敖就更不會在乎了,拂了拂衣擺,他抽出遮日刀,“被擒?這種事怎么會發生,輸在煌沐手中?更不可能?!?/br> 與其他人焦急中顯露的鎮定不同,他是真的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很篤定,君湛然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自信,“你遇事一向從容,但到了這時候還能冷靜,難道……” 南宮蒼敖哈哈一笑,不緊不慢的擦著不知染過多少人血的刀鋒,雙目微闔,“算算時日,也該來了?!?/br> 一抬眼,注目洞前,“肖虎、陰鳩聽令,戰!” 君湛然對肖虎點了點頭。 “遵命……”跟隨南宮蒼敖,肖虎沒有遲疑,也已經不需要君湛然再次下令,霧樓的守衛半數由南宮蒼敖帶了出去。 紀南天沒想到南宮蒼敖竟然這么快就做出判斷,居然沒有半點猶豫考慮,就做出這樣冒險的決定,“他難道不怕輸?!” “若是輸了,大不了同歸于盡?!本咳辉缭诋斈晁肋^一回的時候就已不在乎生死,但只要活著,他就不會放棄希望。 從南宮蒼敖的決定來看,他定然早就有了什么打算,舉步往前,君湛然站在巖洞之內,機關已經打開,洞外天地被樹蔭遮擋,仿若全都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