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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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城,伏鸞山,舜都。君湛然站在城門之外舉目往前,從人稱鬼手無雙的霧樓樓主,到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夏國皇子,今日,他終于站在了這里,距離王都,不過幾日的路程。 幾日――心頭霎時又浮現出一張書箋。 南宮蒼敖,這個被刻意壓制不去想起的名字倏然間襲上心頭。 “樓主……”肖虎分明看見君湛然的臉色白了一層,再定睛去看,好像又和方才沒什么兩樣。 君湛然充耳不聞,正對沐昭冉說著什么。 肖虎便又看了看沐昭冉,想到君湛然為了利用沐昭冉竟做到這般地步,竟以沐朝霞和她的孩子來相要挾,不由得心生不祥。 樓主他為何不自己領兵? 為什么情愿利用沐昭冉,也不自己親自攻城? 心里這么想著,他的目光慢慢移動到君湛然的背脊之上,又挪動到覆于衣袖下的那雙手上。 肖虎沒有忘記,在凜南的王宮里,君湛然曾在大怒之下使了翻云手,那是能令人間化作地獄的一雙手,而這樣的一雙手,自那一日割落人頭后便再也沒有顯露在人前過。 似乎是察覺到肖虎的眼神,君湛然回過頭來,驟然之間目光寒如利劍,肖虎眼神一動,駭出一身冷汗,連忙收回目光,再也不敢打量,心里卻猛的一沉。 樓主他―― “前方便是赤霞城,不想死在夏國的就隨我走!”沐昭冉已得了君湛然的授意,高聲呼喊,一夾馬腹,往前沖去。 將他從囚籠中放出,他就不再是囚徒的身份,凜南的將士們也都知道而今這個人才是帶兵的統帥。經過這些日子他們已習慣聽令于君湛然,既然是君湛然的意思,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們也不會在這時候表示,何況雖然是沐昭冉領兵,但君湛然就在他們身后看著,想必不會出什么意外。 見識過君湛然的手段之后,這些凜南的將士對君湛然幾乎已到了盲目信任的程度。 千軍萬馬,攻向赤霞城,凜南將士們口中都呼喊著一句話―― “蒼天有眼,湛王歸巢!” “蒼天有眼,湛王歸巢――” 這是攻入夏國之后君湛然命人在進攻之前必喊的一句話,簡單易懂,流傳的也很快,加上先前的傳聞,早已成了街頭巷尾談論的話題。 歸巢亦是歸朝,卻又有所不同,既是巢,便是此地原本就歸屬于他的意思。 蒼天有眼,讓他得以重回故國,言下之意,他此來便是順天而行,要讓當年逆天意行事之人付出代價。 老百姓都是這樣理解的,不得不說,君湛然此舉確實對此行起到不小的作用,這次他出兵,夏軍節節敗退,除了靠幾分運氣,也有利用人心之處。 人心最是容易被人迷惑,何況是宮內秘聞,又是兄弟鬩墻的戲碼,平康皇不得民心,君湛然又來了這么一出,就連夏軍士兵,有些人也有些動搖起來。 那一紙遺詔,其上所書,到底是先皇永盛帝的意思,而平康皇殺弟奪位的丑事可以說是已經人盡皆知,這么一位皇帝,叫人如何心服。 名不正則言不順,奪來的皇位,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被奪回去,他們這些小卒,還這么拼命做什么? 赤霞城有位城主安佟,安佟是聰明人,他也是君湛然的老相識,他對君湛然的為人算是略知一二,只是不曾料到,當初幾面之緣,被他款待過的這位“江湖人”,竟然便是當年先帝的四皇子。 既然是聰明人,就不會做什么蠢事,安佟既不想得罪平康皇,也不想招惹這位“名正言順”的湛王,最好的辦法就是兩頭不得罪。 他命手下之人且戰且退,假作抵擋,一方面是避免傷亡太多,另一方面也是作給平康皇煌德看,他并沒有束手就擒,在兵敗之前也曾做過一番抵抗。 攻打赤霞城,這一戰對沐昭冉而言沒有任何難度,在安佟的“配合”下,很快就將城池拿下。 君湛然為什么要他領兵,在這過程中他也算是看出了一二,想他曾經身為夏國將軍,而今也成了君湛然的手下,為他領兵打仗,知道內情之人明白他是不得已,不知道的人怎么看?他人定會以為他已倒戈。 夏國將軍沐昭冉投靠君湛然,南宮蒼敖連同鷹嘯盟都站在君湛然的一邊,凜南舉國上下更是,傾盡國力,成為他討回公道的助力,送他兵馬兵公權,助他回夏國找煌德的麻煩。 若人的心里有一桿秤,只要看明白眼前局勢,任誰都會將這桿秤傾向于君湛然。 沐昭冉只能苦笑,不知道南宮蒼敖是否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君湛然手里的一枚棋?區別只在于,自己是情勢所迫,而南宮蒼敖則是傾心于此人,心甘情愿。 攻破赤霞城,途徑伏鸞山,伏鸞山下百姓聽聞是君湛然歸來,竟然夾道歡迎。 “君樓主回來了!君樓主回來啦!”人人奔走相告。他們等的并不是永盛帝的四子,也不是湛王,而是君湛然。 那個住在山巔之上,將山下店鋪管理的井井有條,讓山下百姓人人有飯吃有衣穿的霧樓樓主君湛然。 沐昭冉親眼見到這般情景,對君湛然又有了另一種看法。 這場仗,平康皇煌德還未動手,就已輸了。 也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輸了,輸了民心。 民心所向,君湛然又是個擅用人心的人,即便他這次不能將舜都攻下,平康皇的王座也定然坐不穩多久。 “你就是要看煌德一點點失去自己腳下的王土,要他眼看著人心離散,讓他眾叛親離是不是?” 聽見沐昭冉所問的話,已換了馬匹的男人眼神微動,勾出一抹森冷的笑,“有句話叫禮尚往來,我不過是要他嘗嘗我當年所受的苦?!?/br> 被親人所背叛,在自家宮樓里被人殺害,從墳墓中爬出的感受,煌德豈會明白? 他不明白,誰也不會明白,也許唯有一個人…… 一閉眼,君湛然沒有再往下想,眼前需要他專心的是這場仗,是前方的舜都。 戰鼓陣陣,馬蹄森森,書寫著個“湛”字的旗幟在半空飄揚。 舜都,這座夏國的王都,在沐昭冉帶兵到了門外之前便早已人心惶惶,城門關閉,里面的人自出不去,只能關門閉戶,靜待這場大戰的結果。 湛王打到平康皇門前來了,夏國朝中竟然無人能領兵抵擋!皇子們都不知去了哪里,聽說皇帝陛下是要御駕親征,出門迎戰,但一個天天在宮里養尊處優的君王,如何與一個混跡江湖的高手相比? 雖然沒人敢說,但許多人心里其實都并不看好這一戰的結果。 所幸,就算陛下輸了,換個皇帝,還是姓煌,夏國還是夏國,對他們百姓也沒什么妨礙不是?抱著這種心思,倒還有不少人是唯恐天下不亂,等著看熱鬧的。 舜都之外,君湛然慢慢收緊了手,攥緊的手指,在衣袖之下繃的死緊,終于令指甲陷入rou里,沁出血來。 不知道是第幾次來舜都,卻沒有一次和這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