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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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他更想知道,他的背后隱藏著何種隱秘,是一段苦澀過去,還是慘痛童年,又或是別的什么,皇子煌沐對他態度如此特別,他手中是否真的有皇族所要之物…… “南宮蒼敖,我們還沒喝過,今夜我也要敬你一杯?!本票K在手,晶瑩酒液在杯中泛起漣漪,君湛然向他舉杯,目光一轉,顯然是發現他的打量。 在別人眼里他們已有交情,他直呼南宮蒼敖名諱也無人覺得奇怪,南宮蒼敖的注視被他發現,目光也并不避開,欣然舉杯,四目相對,別有深意慢慢說道:“別急,這才剛開始,以后多的是機會……” 君湛然眼神一閃,正要對飲,徐東林忽然笑起來,“就這么喝酒豈非無趣,今夜在此不醉不歸,即便醉了,也有溫柔鄉——” 話未說盡,含義不言而喻,望春樓的花姬并不常常留宿客人,若要留宿,都是花姬心甘情愿,但今日的貴客非同一般,不需要徐東林問她們的心意,便能看的出此事毫無問題。 能與鷹帥或霧樓樓主一夜溫存,誰會拒絕?若是得了歡寵,成為他們的紅粉知己,說了出去,那便是無人能及的榮耀,尤其是這位霧樓樓主,聽聞他素來少近女色,若能得他垂青,豈不證明自己比霧樓里的那些美人更勝一籌? 徐東林話沒說完,竹露便含羞低頭,偷眼去看君湛然,卻發現他并無反應,好像此事與他無關。 “湛然,你今夜可要在這里留宿?”自然的叫著他的名字,南宮蒼敖把酒喝了,似乎隨口相問。 這南宮蒼敖又想如何?君湛然漠然不答,徐東林生怕他不領情,頻頻相勸,過了一會兒終于看他點頭,“如此也好?!?/br> 肖虎和駱遷雙雙對視,都很是驚異,他們是知道樓主的情況的,雖說心里抱著念想,但大約已能肯定一個事實,如今聽了,又升起希望,同時也滿腹疑慮,肖虎更將心里轉了千百次的念頭悄悄對駱遷說了。 “你瘋了?!”駱遷勃然變色,壓低了聲音咒罵,“肖虎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算計到樓主頭上?!你不要命了嗎!” “你想想,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樓主畢竟是個男人,如果是真的,你想他心里能夠好過?假若不是,是另有隱情,你我也可另想辦法不是?”肖虎自有一番道理,怕駱遷不答應,又再耳語,“再說,你不是也希望柳姑娘能和樓主有個好結果,眼下正是機會!” “那也沒有你這樣的辦法……”駱遷為人耿直,什么事都認真的很,實在無法認同,兩人竊竊私語,低聲爭執起來。 另一邊的酒桌上氣氛正是熱烈,眼看菜已吃的差不多了,酒意正濃,徐東林有一個提議,“我們來行個酒令如何?” 趁著酒性,大家都同意,君湛然也沒有反對,徐東林便命人拿來一個木盤,里邊擺著十數個象牙制的行酒令牌,上面五花八門,寫著各種酒令,什么都有,但都不算過分,也不致失了身份。 “來來來,抽到令牌的人可要照里面的話來做,違者罰酒,若是牌子里寫了要我們其他人喝,我們也自然照辦,總之酒令大如軍令,誰都不可違??!”紅光滿面,徐東林伸著脖子遞出手里那一排象牙令牌。 令牌之中寫著各種花巧,樓上歌舞升平,歌姬們一舞完畢,也來湊熱鬧,牌子上有的寫的便是與歌姬共舞之類,用一塊紅絨蓋上托盤,徐東林動作熟練,可見這是他常玩的把戲。 ☆、第二十一章 奪人所愛 (4089字) “君樓主,不如你先抽?”落到最后若是給抽到個不巧的,未免難為了坐在輪椅上的君湛然,徐東林先把托盤遞到他的面前。 第一個抽牌子,總不會偏巧抽到與歌姬共舞,徐東林這么想也算是考慮周到,在場都是明眼人,自然明白他的好意,也都要君湛然先抽。 象牙白的令牌鋪在紅色蓋頭下,外面看不出端倪,一只手隨意伸了進去,取了一個出來,徐東林當先探頭一看,“啊呀!” 說罷曖昧低笑起來,“君樓主,可不要辜負你的這番手氣,快來快來!” 南宮蒼敖把君湛然手里的酒令拿來,細細端詳,原來是要取到這個酒令的人喂身邊佳人飲酒。 “這酒可不是直接喝了便好的?!彼毙笨粗咳?,眉宇微挑的樣子,有幾分曖昧邪氣,狀似揶揄,“你該知道怎么辦吧?” 他不過是想看他的反應罷了,君湛然冷笑,并非與世隔絕,也曾在花樓駐留,他怎會不知道這酒令上所寫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喂美人喝酒,自然不是遞去酒盞就算完成,這其中另有講究,是交杯互飲,還是以口相渡,無論是哪一種,那場面都可謂是香艷旖旎。 除了圍在后面的舞姬,此時君湛然左邊便是竹露,右手邊是婉婉,婉婉倚著南宮蒼敖,聞言吃吃輕笑起來,側首湊近他,“敢問公子是要選哪一個,是要竹露,還是要我?” 婉婉作風大膽,竹露略見羞澀,想到君湛然若是選了她,臉上便微微紅了起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卻直盯著他看,這位霧樓樓主給人印象有些冷,脾氣還有些怪,他會選誰,還真是說不準。 “選誰喂酒嗎?”君湛然嘴角一勾,右手舉杯,沒等眾人起哄,竹露只覺腰上突然一緊,整個人往他懷中倒去,腰上手臂收攏,他一雙眼睛還在看著她,看的她心口狂跳,本欲說話的一張檀口被堵的嚴嚴實實,只覺唇上火熱,接著醉人美酒便被哺入口中。 竹露幾乎坐到君湛然懷中,他如此這般,突如其來,誰都沒有想到,一瞬間周遭起哄喧嘩聲都靜了,只看見他一手摟住美人,雙目微闔,覆著那雙紅唇沒有抬頭,一手把空了的酒盞放到桌上,晶瑩酒液從兩人貼合的唇間流淌下來,一直蜿蜒到竹露細白的頸上。 竹露耳邊一陣嗡鳴,竟忘了自己的本分,睜大眼睛和他對視,待回過神來才輕顫顫的迎了上去,咽下醉人酒香,丁香暗渡,與之纏繞,她萬萬沒料到的是他的吻竟然這么熱,熱的她滿面羞紅。 南宮蒼敖也沒想到,君湛然居然毫不避諱,那身白衣襯的他整個人都有些發冷,他貼著竹露雙`唇的動作卻看不出半點冰寒,半張側臉在光下雙目微闔,那種尊嚴與沉穩的印象,此時化作了幾許狂蕩。 倘若有人以為君湛然此人孤傲清高,此時當不會再有這種想法,“我的已完成了,下一個是誰?”他抹去竹露唇邊酒漬,抬起頭,竹露猶在嬌喘不已,仿佛被吸走渾身的力氣,無力的倚靠在他懷中,他舉目環視,淡淡的問。 酒液沾濕衣襟,他這般當眾以口渡酒,居然并不顯得荒唐,如今端坐,居然還是令人覺得優雅尊貴,不知殺人之時,他是否也依然保持如此樣貌?南宮蒼敖的視線從他沾了胭脂的唇上掃過。 “好——”他一瞇眼,慢慢拍手,掌聲在靜默的廳堂內傳開,聲聲回響。 眾人都醒悟過來,徐東林第一個稱贊,“君樓主果然豪氣,我們竹露這就被你收服了,哈哈哈哈!”見君湛然這么給他面子,他笑的極為暢快,又問南宮蒼敖,“鷹帥要不要做下一個?” “那是自然?!逼沉司咳灰谎?,南宮蒼敖一抽酒令,“這是要出個謎,答不上來的人,便要按我所說的方式喝酒三杯?!?/br> “那鷹帥還不快出題?你要問誰?”對著他擠了擠眼,赤霞城主也喝的面紅耳熱,“這問題可不能太簡單,要知道……美人若是被罰酒,方法自然要鷹帥來定……” 挑著眉,安佟曖昧的笑,“想必不用我說,鷹帥也是懂的?!?/br> 南宮蒼敖摸了摸下巴,那一挑眉之間,自有豪氣風`流無限,鷹眸轉動,在他視線轉移之時,婉婉已含笑等候,“鷹帥要出什么題,又打算問這里的哪一個?” 在所有人想來,他定然是會選擇身邊的婉婉,君湛然卻看到他目光閃動,若有若無的朝他看來,似有什么含義。 難道要選他不成?君湛然舉目相對,漠然之中似有幾分嘲弄的意味,假如先前南宮蒼敖是想看他的笑話,恐怕他沒能讓他如愿。 南宮蒼敖好像接收到他的意思,動了動嘴角,似乎覺得好笑,別有含義的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忽然一指竹露,“這個謎題由你來猜?!?/br> 酒是胭脂之色,竹露整個人也都像是化作了胭脂,正嬌柔的依偎在君湛然懷中,今夜留宿誰來侍候,結果已不言而喻,但南宮蒼敖這一點名,霎時間將平衡破壞,她茫然的坐起,徐東林笑到一半的臉驟然僵了。 “這……鷹帥……”照理來說,選誰都不打緊,但他偏偏選了已被君湛然定下的竹露。 “怎么?不能選她?”薄唇揚起一絲鋒刃般的銳角,南宮蒼敖的話似乎有些不高興,安佟連忙來打圓場,“哪里哪里,在座的諸位美人都是為二位準備的,鷹帥喜歡誰自然沒有問題?!?/br> “就是,何況只是猜個謎題,喝杯酒而已?!毙鞏|林哈哈一笑,把話帶過,暗自尋思,這南宮蒼敖和君湛然既然交情這么好,應當不會為了一個花樓的女子而鬧的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