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郁才哲驚喜非常,快道:“煙煙!真的是你?!?/br> “我啊,是我!你小時候叫我‘木頭哥哥’的,你可還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才知道,一直頭暈發低燒是眩暈癥發作。是需要多休息,更新時間不穩定,見諒。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評論區掉紅包。 大家都要一直健健康康。 感謝在20200212 18:18:59~20200214 01:06: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憶城 2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木頭哥哥…… 木頭哥哥? 林煙默了一陣兒聲,在過往的記憶里去尋這個名字。 “木頭哥哥……”是兒時那位木頭哥哥么?記憶之中山源鎮的母親河還沒有干涸,里間有歡脫的、四處亂游的魚蝦。她還是個雙眼可視物的,那時垂髫年紀,最喜同鎮子上的小哥兒們院里頭坐在一坐,聽郁家夫子講大課。 而她喚木頭哥哥的男孩子,便是郁家夫子的獨子,名為郁才哲。 木頭哥哥還真不是個木頭模樣的。黎國將男女大防看得極重,即便還是小娃娃的時候便會有意避開有損名聲的單獨相處之事。 可那木頭哥哥,會帶她去淺灘摸魚抓蝦,而后抓了幾筐子的大魚小蝦領著將她送回藥廬。如此的青梅竹馬之誼,她記了許久的。 直至郁家夫子的娘子,也是她往日喚為師娘的女子,忽有一日病中去了。明明白白的偶感風寒,諱疾忌醫這就喪了命。最后一次見到木頭哥哥,是在他家娘親的靈堂之上。 林煙亦是還明明白白的記得郁才哲的喪氣模樣和灰敗的臉色。她那時喚了聲“木頭哥哥”,他盯著林煙一張小臉,兩行的淚不可遏止的落了。他那時嗓子喑啞,勉力同她交代:“煙煙,往后要好好照顧自己。那河邊也再不要去了?!?/br> 那話,林煙聽著十分的不舒服,竟是訣別般的神情態度。不過那時年少,不懂別離之意。只知道那之后,二人當真再沒見過面。 …… “我記起了……你當真是木頭哥哥么?”實際心頭早已信了郁才哲是兒時兩小無猜的玩伴兒。在他問出那句話時,就是曉不會是假的。 郁才哲一時間難忍的心緒翻涌,激動道:“當真是你!我,我真的又見到煙煙了!” 林煙的小名兒他喚的十分順口。 待他多瞧了林煙幾眼,話語的中心又是換了個地方,急急的問道:“煙煙…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林煙小時候一張小臉是說不出的精致,像極了從天而降的仙女兒。尤其是一雙眼兒,大大的似銅鈴,幾下眨巴露出一顆小虎牙來,十分的可愛。 她自小便是個愛哭的,動不動就喜泣淚的小嬌人兒。林家爺爺寵她如珠似寶,鎮上的其他女娃娃對她可是羨慕的緊……可現在,她那一雙好看嬌嬌的眼兒,分明就是瞧不見東西的。不然哪至于在藥鋪門前跌上那重重的一跤呢? 林煙心頭澀然,一時間的百感交集,早不知道該同郁才哲說些什么體己話。 “我的眼睛…它瞧不見東西了?!?/br> 郁才哲又預備著問些什么,林煙忽得道:“木頭哥哥,方才你們扶進去的男人在哪兒?可帶我去見他么?” 詹瑎現下是個怎樣的狀況都不清楚,她哪里是能安得下心去同旁人敘話呢……來日方長,有何話要講,是可待日后的?,F下她只想去到詹瑎身邊,是要去他守著也是安心一些的。 “……”口中的話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郁才哲哽了話兒,“那個男人已被抬去診室醫治了,我師父在里面,你可放心些。那,我帶著你去看看罷?!?/br> 林煙憋了淚,快快的點了頭,“多謝你?!?/br> 去了也是看不到詹瑎的模樣,只可守著待在一旁,她明白的很。 …… 扶著林煙去診室的幾步路,郁才哲深疑幾事,實在難耐,不吐不快。 “診室里的人,是你的什么人?”他這話問的十分無理??蓙碚呤橇譄?,他可真做不到不聞不問。還有,他的煙煙方才的反應那樣的大,實在難以讓人不去猜測。 對著郁才哲,她沒有什么理由去掩飾自己的過去的那幾年的日子。包括自家爺爺殞了命,她被大火的毒煙傷了雙眼兒,這些事兒都是無需隱瞞的。他問的卻是自己與詹瑎的關系……是還未有行過大禮,可是她也認定了答應了嫁給他的。 如此的話,也是不必要隱瞞什么的。 她心急,臉上卻是不期然的浮上了一層薄薄的紅云,雙手成拳捏的極緊,“我…我嫁予他了……” 郁才哲大驚,“你說什么?你們成親了?!” “……正是?!?/br> * 詹瑎這一遭昏睡,一半因著是傷寒的緣故,一半便是舊傷引的高熱。身體再怎樣好的男子,也是都不是多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何況日前,還趟了冰河,闔著濕衣裳騎了近一整日的馬。 這樣的折騰,即便是鐵人也該倒下了。 林煙身在榻邊,守了一個晝夜,眼淚也無辜的淌了許久。 詹瑎轉醒,已是次日的晚間。他睜了眼睛,手指微微動了,深覺自己身上無有半點兒力氣。這場病著實算不上輕。 微微側目,余光可視之處,他瞧見了林煙一旁趴在榻前,不大好看的雙手捏緊了他身上的棉被,十分的用力。 “煙兒……”他正欲開口將她叫醒,一出聲倒是給自個兒的啞的嚇人的嗓子驚了一刻。 正想再叫幾聲自家小瞎子的名字,將她叫起來。就在此時,詹瑎警覺之下,聽了外頭的腳步聲,停了原本要言說的話兒,繼續閉上眼睛,裝了睡。 …… 郁才哲捧了托盤,端了藥碗過來,單單只瞧了一眼,頃刻間濃眉蹙成了川字,嘆了聲兒氣。 林煙還真是不顧自己的身子了,守著榻上的男人一個晝夜,半刻也未有歇息過。這時,許是真的撐不住了,才會沉沉的趴在榻上睡著罷。 郁才哲多望了幾回詹瑎的一張臉,終是抿了唇咬了牙。 他原也是不大相信林煙與榻上的男人已經成婚了,可再依著林煙現在對那人的上心之舉,他真難以不去相信了。 郁才哲收回了視線,繼而垂了首看了眼托盤上的一碗傷藥。這藥是方才剛剛煎好的,燙手的緊。林煙每每都要自個兒喂她夫君服藥,既是藥還燙手便先擱著罷……由得林煙多睡上一會子也好。 解了自己的寬袍,郁才哲將它輕輕蓋在了林煙背上,繼而輕手輕腳的放下藥,出了小廂。小丫頭睡得沉,一絲一毫也沒有察覺。 …… 郁才哲一走,詹瑎一雙桃花眼兒忽得睜開來。 不知是否是在軍營中耳濡目染的緣故,學起了兄長那一套裝模作樣偷聽偷看的法子。 他的直覺,為何竟是覺得那位藍衫的藥堂伙計,幾步來回之間,對小瞎子頗為照顧? “小瞎子……”竟也有人要來對他的心上人多做些無端端的照料么。這倒是萬萬不許的事兒,不論何人都不可越過他去對林煙做些旁的事! 詹瑎掙扎著以雙臂撐著床榻,坐起了身子。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擾著了林煙的怪夢。她幾聲無意識的嚶嚀之聲,氣聲軟軟的飄進了詹瑎的雙耳。 這樣嬌軟的小瞎子,怎能讓旁人看了去! 不可的,不可能允準的。 詹瑎下一刻伸出兩根長指,輕輕伸向了林煙的背……兩根手指悠悠然放在郁才哲方才放置的寬袍上,使了微力,照遠處的一挑。 寬袍吧嗒吧嗒的飛將了出去,兩邊大袖子一瞬變作了一雙大翅膀,助它朝林煙身后的地上飛得更遠。 他的心情忽得好了許多。挑了眉頭朝地上的寬袍有送去一絲同情之意,勾了細細的笑。 這般看著順眼多了嘛。 …… 林煙過不久便醒來了,睜開了眼兒抬起了頭。 額上的傷口不可謂不顯眼,詹瑎坐在榻上一眼便瞧見了。額頭的傷是新添的傷處,擦傷之處幾道紅色的痕跡顯目的要死。 林煙還在懵然,這便聽聞詹瑎語氣不善的問她話,“你額上的傷是何時傷的?你為何就是不可小心注意一些呢?” 她的傷處她自己是瞧不著的,可他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的。痕跡都是這般的模樣了,應是上過藥的,可是傷了的那時得有多痛,這傷口還是在額上。 女子的相貌,哪個姑娘家不是好好愛護,惜之如命的。她要是往后留了疤痕,又該如何是好…… 偏生,她就是個不緊張不在意的性子。 “好了,我不說你就是了。你往后可得乖一些,好不好?”詹瑎轉了話語,換了法子。照著林煙軟綿的性子,哄著她答應這事。 果不其然,這回柔聲柔氣的話有用的很。林煙前頭還是默著聲兒的,這會兒小嘴微微翹著,呆呆的頷首,輕道:“好~?!?/br> 詹瑎這會頗為滿意,笑意到了眼底。 罷了,她既是不懂得看中自己的這張臉,那往后由他這個做夫君的替她緊張著也就罷了。待到回了將軍府,讓嫂嫂教教她,也就算作半成了。 林煙應了他的話后,緊著問了,“你的身子可有好一些么?頭可還暈著,可還會頭疼不適么?” 他笑著,露出憨氣的兩排白牙,“不暈了,也不疼了…放心罷小瞎子?!?/br> “一會兒我去將藥錢和診金結了,咱們去找一個客店先住下,我給你上藥?!?/br> 林煙一時迷惑,不解道:“上什么藥?額上的藥已經上過了,不必麻煩的?!?/br> 小廂中寂靜的很,二人呆傻的緊。詹瑎齜了牙,也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快快湊近了他的小瞎子,在耳邊呼出幾口暖氣,將人圈在懷里,不讓逃了。 他不知說了什么。林煙的小臉漲的緋紅,抿唇咬牙摳手心全用上了,還給逼出了軟綿的奶聲,“壞蛋!”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嘿嘿嘿~ 感謝在20200214 01:06:09~20200214 20:40: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憶城、40589367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章 小廂設在藥堂后宅,依著郁才哲的話來說,這藥堂和多處小廂皆是他的師父陳大夫家的祖居。到了陳大夫這一脈,失了祖上經商的腦子,做起了在岑州行醫救人的本職。 小廂本不是給來藥堂看診的病人用的,只供藥堂的伙計很平時歇息。林煙二人此番住的地方便是郁才哲平日里歇息的居所。 林煙那時守著榻上的男子,也曾側耳聽著了木頭哥哥同他師父求用小廂的幾多話。 她這時臉上早早紅了一片兒,再想到詹瑎這不要臉面的男子在她耳畔說的那些個話兒,這一張小臉上愈發的漲紅起來。這男人也當真是個小孩子般的性子,平時瞧著頗為正經,說起話來卻是個沒羞沒臊的輕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