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1989樓:你在最后考場, 我在第一考場,你我之間的距離太遠, 既然你沒有辦法向我靠近, 那就讓我走向你。 1990樓:樓上正解,這肯定就是我們學神的心聲! 1991樓:有一句話我已經說累了…… 1992樓:湛無不盛szd。 …… 好在許盛那次之后對貼吧這玩意兒產生尷尬后遺癥, 沒再登錄過他的貼吧賬號,不然他會驚訝的發現他用一己之力扛起了cp大旗,彩虹屁是他自己吹的, 月考也是他自己考的。 除了這些人,最后考場所有考生也感到魔幻:期中考試豈不是要和學神一個考場? 他們想象了一下期中考試的陣容,不約而同被嚇得汗毛直立, 這可真是他們差生生涯里一樁奇事。 七班同學作為吃瓜前線觀眾, 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下了體育課, 侯俊抓著校服領口扇風:“湛哥, 上節課隔壁班有兩個人在打賭,說你要是能考倒數第二他就去吃屎, 現在正被他們班同學往廁所摁, 怎么回事???” 邵湛:“……” 許盛:“……” 邵湛不光要應付各科老師, 還得應對全年級甚至是全校的同學, 他看了一眼許盛,許盛非常自覺地“咳”了一聲, 然后用事不關己的態度往座位上一坐, 倚著窗口那堵墻低頭擺弄手機。 邵湛翻開一頁書, 把在辦公室里說過的話精簡敘述一遍:“身體不適,發揮失常?!?/br> 等侯俊走了,許盛才放下手機,想了想,然后主動伸手過去。 邵湛正打算寫之前老師留過的思考題,他把課本翻開上面發現全是許盛寫的字,又狂又潦草,這人筆記記到一半沒了耐心,還畫了不少涂鴉。撞進邵湛眼里的是夾在筆記里的一張周遠的q版頭像,周遠當時估計在課上發火,停下來講紀律問題,寥寥幾筆、就把周遠暴怒的神情抓的十分精準,然而他只看到一眼這張涂鴉冷不防被一只手蓋住了。 許盛手腕朝上,壓在他課本上,估計是剛才cao場上陽光太盛,曬得手指泛紅。 邵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拿開?!?/br> 許盛臉皮越來越厚,已經不在意這些細節,他另一只手撐著下巴說:“你不是喜歡動手動腳嗎,這樣,讓你動一下,這事就算過去了?!?/br> “誰喜歡動手動腳?!?/br> “誰把我壓在墻上的誰自己心里清楚?!?/br> 前桌簡直是沒眼看也沒耳朵聽,不動聲色地把座位往前挪了挪,心下感慨:他們班這兩位大佬的關系可真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今天的課程基本上就是試卷講解。 難得考完試沒有下發學神的例卷,班里同學還覺得不習慣。孟國偉在臺上發表月考總結:“咱班這次均分不是特別理想,但沒關系,月考已經過去了,讓我們放眼未來,學好當下的每一天,一次失敗并不能代表什么!” 年級倒一倒二都在七班,均分能上去就怪了,穩坐均分倒一。 本想著把邵湛分在七班能均衡一下許盛的分數,沒想到雙雙翻車。 孟國偉也不氣餒,像他說的,月考成績并不能代表什么,平時大家上交作業的表現都很不錯,綜合水平還是可以的。 “文豪,把試卷發下去,我們簡單講一講這次的月考卷——” 許盛把試卷攤開,拿到試卷前他以為邵湛只是幫他控了分,大部分題目直接空著而已,沒想到他發現邵湛給他答的題完美符合一位學渣的思路歷程,簡直就是一份完美的學渣答卷。 問:(),驟雨初歇。 答:(天昏地暗),驟雨初歇。 雖然沒有出什么哈姆雷特式的名句,也算是發揮得不讓人起疑。 許盛:“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答題?!?/br> 邵湛沒有他那種好心情,他把答題紙翻個面,看到了孟國偉在辦公室里說過的“跑題作文”:尊敬的各位老師,我懷著鄭重的心情,寫下這篇作文。 ……檢討寫多了吧。 邵湛實在頭痛,說著把答題紙又翻回來,最后干脆折起來直接塞進桌肚里:“你也挺會,你是在寫檢討還是寫作文?!?/br> 許盛:“……” 許盛勉強撐著聽了會兒課,然后開始琢磨是趴下睡會兒還是掏手機打游戲。 最后選擇了后者。 整整一個月沒玩游戲,許盛的游戲排名掉下去不少,跌到三百名開外,倒是在“數獨”游戲排行榜上有了姓名,許盛有次誤觸點進去發現發現不少人跪著喊他爸爸。 當然邵湛一句話都沒回過。 剛上線,張峰的私聊消息立馬就來了:老大? s:? 狂峰浪蝶:你不是說不玩游戲了嗎。 …… 許盛這才想起來之前那番好好學習的鬼話。 s:人難免會走歪路。 狂峰浪蝶:??? s:之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想通了,學習沒什么意思,還是應該追求自由和快樂,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游戲里去。 s:來一局,我組你。 狂峰浪蝶:哦o.o 張峰把手機藏在桌肚里,單手cao作,他抬眼看一眼講臺,生怕被發現,又低下頭,被許盛這番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這位爺態度轉變也忒快了,這到底是學習還是不學習啊。 每周周一都是抓行為規范抓得最嚴的一天,顧閻王偶爾會經過高二走廊巡視同學們的上課情況。 許盛打游戲看著漫不經心,跟打發時間似的,低著頭,整個人往角落里靠著,由于瘦、后頸某塊骨頭略微凸起,他打到一半,手機屏幕被一片陰影遮蓋住。 他抬眼,看到是邵湛的手。 許盛:“干什么?” 許盛剛想嘖一聲說,某紀檢委不會又想管他上課玩不玩手機吧。 邵湛沒說話,他一只手勾著筆在記板書,另一只手單手橫著伸過來,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許盛手機上,引著他把手機扔回桌肚里,許盛一下沒反應過來,加上邵湛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架勢。 許盛一句“cao”轉到嘴邊,走廊上有幾步很清晰的腳步聲從后門傳過來。 許盛身側的窗戶上貼著顧閻王那張大臉—— 顧閻王就是來搞偷襲來的,沒抓到現行,和許盛四目相對,顧閻王有些尷尬地伸手狠狠指了指他,走之前示意: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別讓我抓到。 許盛收回眼,這才反應過來邵湛剛才是在給他打掩護。 邵湛依舊沒有看他,記完板書之后抬眼去看孟國偉,倒是冷聲說了幾個字:“手機是不是不想要了?!?/br> “……所以聯系這段話之后我們再回過頭去看問題,知道問題在哪里了沒有,你們都找錯中心段了,現在重新回答我,這篇文章的主旨到底是什么?” 孟國偉的講課聲,試卷翻頁聲,頭頂的風扇卷著夏日燥熱的風,許盛似乎感覺手指指尖也跟著熱起來,好像是剛才邵湛指腹擦過的地方。 放學前,試卷全都講解完畢。 各科老師作業沒給他們留太多,主要就是訂正卷子和預習新課。 上周周五,兩人剛換回來的那天就立馬把寢室也換了回來。 所有東西換回原位。 侯俊發消息來的時候,許盛正打算上床睡覺,一天下來他完全忘了體育課上約好的事兒。 侯?。耗愫驼扛缡裁磿r候來?我給湛哥發消息了,他估計是沒看到,給你們留了位置,快開場了。 s:等著,馬上。 許盛抓抓頭發,想起來還有這茬,踩著拖鞋去敲邵湛寢室門,琢磨等會兒說點什么這位只知道刷題的同桌才會答應參加班級活動。 門里沒有動靜,隔了會兒才傳來擰動門鎖的聲音。 邵湛剛才在洗澡,熄了燈,借著走廊上那點光看不真切,少年渾身冷冽,幾縷濕發遮著眉眼,鼻梁高挺,沒穿校服、身上穿著件簡單的深色t恤:“什么事?!?/br> 許盛直接說:“猴子讓我問問你,晚上咱班有個團建,你去不去?!?/br> “說要搞點刺激的,”許盛說完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危險,又說,“這話是猴子說的?!?/br> 邵湛:“不去?!?/br> “……”這回答也算意料之中。 邵湛打算關門,許盛眼疾手快把門抵住,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就不撒手的氣勢,他剛從床上起來,頭發有些亂,衣領也因為起來之后沒好好整理加上動作幅度大,領口往邊上歪。 雖然彼此從來都沒說過。 但兩人都對對方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光看那片深陷出一道溝壑的鎖骨,邵湛不用想,眼前很自然浮現出少年清瘦的腰線、以及平時遮蓋在布料下的幾塊腹肌。 邵湛想到這,別開眼。 許盛平時屬于那種“你不去那就拉倒”的性格。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希望邵湛能去的想法,或者說是希望他別老板著張臉、也別整天盯著試卷的念頭扎在他腦海里,許盛下意識說:“為什么不想去?” 邵湛其實沒那么抗拒,就是覺得麻煩,但許盛這話說得很有意思。 邵湛俯下身看他,逼近道:“你希望我去?” 氛圍說不出的奇怪,明明是猴子約他,又不是他想約他。 許盛漫無邊際地想了一堆,最后心說愛他媽去不去,他不管了。 “撒手,”邵湛卻退后一點兒,說:“你從外面抵著我怎么出去?!?/br> 侯俊寢室在樓上,離得不遠,熄燈后除了走廊上忽明忽亮的感應燈以外,整棟寢室陷入黑暗,算上他和邵湛,侯俊寢室里總共圍著六七個男生。 等人到齊,侯俊才鄭重其事地從床底下把偷藏的平板撈出來,摁下開機鍵:“只有45%的電了,兄弟們,好好珍惜這個難得的夜晚?!?/br> “搞點刺激的”這個說辭聽起來神秘,其實就是看電影。 但在教條死板又嚴謹的臨江六中,確實算得上刺激。 許盛坐在侯俊對面的空床位上,一條腿曲著,沒當回事。 然而電影開場不到二十秒,一段血rou模糊的畫面沖擊著許盛的眼睛,他渾身僵住,在心底“cao”了一聲。 ※※※※※※※※※※※※※※※※※※※※ ?(?w?)?【被和諧了但這是一個可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