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凌祈宴隨手一扔:“以后離她遠些?!?/br> 第11章 冰冷狠戾 夏至過后,隨著三伏天到來,愈發的酷熱難耐,凌祈宴在府上待不住,又去了山中私莊避暑,帶上日日悶在房中念書的溫瀛一起。 溫瀛還是老樣子,早上去凌祈宴的院子里給他請一趟安,傍晚再去陪他用晚膳,在凌祈宴那里消磨一個多時辰,回自己住處后接著挑燈夜讀。 凌祈宴對著他,有時千疼百寵,有時被壞了興致,又會罵罵咧咧,甚至動手打人。 當然,沒打過他的臉。 就只是毓王殿下將人拖上床的念想,始終都未能如愿。 凌祈宴每日里大半時間都在睡覺,醒了就聽曲喝茶,又或是去馬場里跑馬,日子過得分外懶散。 過了幾日,張淵、劉慶喜那伙人又來了,是凌祈宴派人去叫他們來的,跟這些人玩其實沒什么意思,但凌祈宴實在太無聊了。 這幫紈绔們來了山莊,不過是縱情享樂、花天酒地,玩來玩去永遠是那些個花樣。 期間凌祈宴叫了溫瀛來陪自己喝酒,對他出現在毓王殿下 身邊,所有人都已見怪不怪。 后頭凌祈宴喝高了頭疼,纏著溫瀛賴他身上,要他陪自己回房去,溫瀛在其他人玩味促狹的笑容中從容起身,扶著爛醉的毓王殿下離開。 跪坐在榻前,溫瀛捏著熱布巾給凌祈宴擦臉,凌祈宴不要別的人伺候,只纏著他不放。 醉鬼不停往溫瀛身前栽,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就在溫瀛耳邊,溫瀛捏著他后頸,將人拎開一些,醉得迷迷糊糊的凌祈宴又貼回來。 “窮秀才,本王可稀罕你,讓本王寵幸了你,本王什么好東西都給你?!?/br> 凌祈宴滿嘴胡話,脫了鞋襪的腳丫子在溫瀛的大腿上又踩又揉,被溫瀛忍無可忍地捉住。 入手的觸感滑膩冰涼,這位高高在上的毓王殿下,連這一處地方摸著都與嫩豆腐一般。 凌祈宴被溫瀛揉到腳心的敏感處,受不了地喘氣直哼哼:“你做什么,你以下犯上,好大的膽子……” 溫瀛沒理他,一只手繼續捏他,另一只手給他擦臉。 凌祈宴反扣住溫瀛手腕,帶著他的手沿著自己腳踝往上摸,滑過小腿肚,再到大腿,一路延伸至腿根處,軟綿綿地命令他:“這里,也給本王摸摸?!?/br> 溫瀛沒理他,直接抽出手。 “你這人怎么這樣……” 凌祈宴生了氣,但渾身無力,別說打人了,罵人都使不出力氣來,只眸光瀲滟地瞪著溫瀛,漂亮的桃花眼在眼尾處微微上挑,泛著紅,有如暈染開胭脂。 溫瀛輕拍了拍他手背:“殿下喝醉了,睡吧,不然夜里要頭疼的?!?/br> “本王不睡,你陪本王下棋?!绷杵硌鐑窗桶偷孛钏?。 “那也得等容學生回去換身衣裳,殿下不覺著難聞么?” 先頭他將凌祈宴扶回時,被吐了一身,凌祈宴聞言皺了皺鼻子,嫌棄道:“趕緊滾,換了衣裳再滾回來?!?/br> 溫瀛從凌祈宴的院子里告退出來,拎著燈籠往自己住處走,沒叫人跟著。 夜幕已然深垂,只有正院那邊和一眾紈绔玩樂的地方還燈火通明,越往偏僻處走,越看不到光亮。 溫瀛白日里念書需要清靜,凌祈宴叫人給他安排的院子,在山莊最偏的西北角,靠著后山。 進門之前,溫瀛晃眼間,瞧見似有糾纏著的人影進了前邊的山林里,他的神色頓了頓,不動聲色地熄了燈籠,跟上去。 山林里,溫瀛借著粗壯樹干的遮掩,聽了一場活春宮。 男的是劉慶喜,女子應當是這毓王府的一個婢女,他先前在凌祈宴身邊見過,是個二等丫鬟。 凌祈宴雖縱容這些紈绔子弟在自己山莊中尋歡作樂,但未經他允許,想必不會讓這些人動他府上之人。 所以這倆人是在偷情,且害怕被人發現,選了這黑漆漆的山林野合。 溫瀛足足等了兩刻鐘,那倆人才結束,還意猶未盡地抱在一塊說親熱話,劉慶喜心肝寶貝rou地亂喊:“你這小浪蹄子,今日總算肯從了本少爺,怎么,可是死了被殿下收房的那條心了?” 女子輕哼,嬌笑道:“殿下他不行,你們不早猜到了么,他收那么個窮秀才在府上,最后誰便宜了誰還不一定呢,奴家再不死心就要變老姑娘了,劉郎,你可答應了,會娶奴家的?!?/br> 劉慶喜一陣笑:“放心,過段時日,我就找個由頭與殿下討了你,你是殿下府中出來的,一個貴妾少不了你的?!?/br> 女子聞言十分高興,又與劉慶喜親熱一陣,說怕耽擱久了殿下那邊起疑,先走了,收拾整理好衣衫,匆匆離開。 劉慶喜多等了一會兒,確定那婢女走遠了,才慢悠悠地晃下山,尚未走出山林,陡然被人胳膊橫過脖子勒住,剛要喊叫,又被捂住嘴。 溫瀛拖著劉慶喜上到山崖,崖下就是深湖。 劉慶喜被溫瀛扯著頭發按跪到崖邊,他不停地抖索,整張臉漲得通紅,想要喊叫,又因過于害怕,大張著嘴只能發出嗬嗬聲響,拼命掙扎想要從溫瀛手中脫身,卻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劉慶喜費盡全力抬頭,對上溫瀛冰冷狠戾的雙眼,驟然睜大眼睛,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地恐懼:“是你,放、放……” 溫瀛扯著他的頭發,壓制著他,冷聲問:“趙熙是怎么死的?” 劉慶喜的眼里有倏然滑過的心虛,喘著氣顫抖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 溫瀛將他往外推。 “別推我下去!我說、說!他被、被衛國公世子,和、和他幾個跟班強、強上,被扔、扔進湖里……” 溫瀛的雙瞳狠狠一縮,眼中的怒氣和殺意交替翻滾,劉慶喜已淚流滿面,苦苦哀求他放過自己,顛三倒四地說著上了趙熙的人不是他,扔趙熙下湖的也不是他,他只是幫那些人善后。 “衛國公世子的跟班,哪幾個人?” 劉慶喜含糊吐出幾個名字,俱是世家子。 “你說你只是幫他們善后?” 溫瀛冰冷的聲線沒有半分起伏,另一只手已架上劉慶喜的脖頸,手指就搭在他命脈處。 劉慶喜抖得如同篩糠:“是、是世子吩咐的,那小子一直哭,世子怕、怕東窗事發,要料理他,我、我只是帶人去扔、扔他下湖,動手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溫瀛沒有聽他的狡辯,平靜目視著面前這張極度驚懼、又叫他憎惡萬分的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他知道,這人不會游水。 這人扔趙熙下湖,他為趙熙報仇,扔他下湖,很公平,不是么? 山風乍起,溫瀛松了手,輕輕一推,崖下很快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響。 他面無表情地在山崖邊站了片刻,閉了閉眼,轉身離開。 下山時,還順路撿了落在林間、早就熄滅了的燈籠,將可能留下的痕跡盡數抹去。 回去住處換了身衣裳,洗凈手,再去了正院。 凌祈宴倚在榻中已經睡著了,溫瀛等了片刻,見凌祈宴沒有要醒的意思,打算走時,凌祈宴在睡夢中“唔”了一聲,緩緩睜開眼。 身側的太監給他遞去溫水,凌祈宴喝了半杯潤了潤嗓子,眼神迷蒙地望向溫瀛:“你跑哪去了?怎么去換身衣裳去了這么久?本王等你許久?!?/br> “學生去如廁又沐了身,耽擱了?!睖劐偠ɑ卮鹚?。 凌祈宴喝多了,腦子一團漿糊,沒有追究太多,要溫瀛坐下來,陪他下棋。 不過他雖說是下棋,人卻不老實,不時地sao擾溫瀛,勾他的手指撓手心,又或是摸他搭在身側的腿。 溫瀛始終淡定,專注著棋局,捏著棋子思慮著下一步要怎么走。 凌祈宴見他不給反應,又生了氣,將棋盤一推,翻身爬到溫瀛身上去,坐到他大腿上。 溫瀛被凌祈宴一推,后背倚到榻上,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醉鬼。 凌祈宴坐在溫瀛身上,不安分地亂扭,手指勾著他衣襟不斷繞:“你說你這人,是不是當真上輩子是和尚?怎么就這么不開竅呢?” 凌祈宴醉得厲害,束發的玉簪不知何時已松開,烏黑長發散落下,更襯得他顏色如玉、昳麗綽約,醉意泛濫的眉目間透著些難以言說的嫵媚之態,水波蕩漾的一雙眸子無聲地勾著人心,溫瀛目不轉睛地看著,喉嚨無意識地上下滾了滾。 “殿下……” 凌祈宴已將溫瀛胸前衣襟扯散,拉下他一側肩膀上的衣料,低頭蹭過去,先是用嘴唇碰了碰,再狠狠一口咬住。 溫瀛閉起眼,由著他咬,回想起先頭在山林里,那婢女說的話,手指滑到凌祈宴的腰間,輕捏了捏。 明明是有反應的,溫瀛很明顯感覺到了,他自己也有,卻極力忍耐著。 凌祈宴咬夠了,終于施施然松了口,滿意地看著溫瀛肩膀上那道深紅的牙印子,貼到他耳邊蠱惑:“就今夜,從了本王如何?” 溫瀛睨向他,四目相對,他們之間的距離過近,連呼吸都幾乎交融著。 凌祈宴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盯著溫瀛。 溫瀛抱著他坐起身,不待凌祈宴反應,已翻身將他壓下榻,雙手撐在凌祈宴身側,凌祈宴似不明所以,依舊瞅著他,沒移開眼睛。 溫瀛的眸光晦暗,呼吸加重些許,慢慢貼下身。 片刻后,他放開凌祈宴,下榻跪到地上,聲音重歸平靜:“很晚了,殿下歇了吧,學生也該回去了?!?/br> 凌祈宴愣神間,溫瀛已站起來,躬身往后退去,待到他轉身要走出門時,凌祈宴終于回神,拎起榻邊的鞋子,朝著溫瀛的背部狠狠砸去。 溫瀛回頭,凌祈宴氣紅了眼,瞪著他,溫瀛腳步未停,出門離開。 身后有瓷器落地的聲響,溫瀛恍若未聞,他重新走進漆黑夜色中,黑沉雙眼中再不起一絲波瀾。 第12章 氣急敗壞 第二日一早,溫瀛又來凌祈宴這里與他請罪,凌祈宴沒搭理他,讓他滾遠些,別來礙著自己的眼。 溫瀛討了沒趣,當真滾了,回了自個住的院子,專心看書去。 那些個紈绔在凌祈宴這莊子上玩了三日才離開,走時才發現少了個人,劉慶喜那小子好似來這后就沒瞧見過人影。 這幾日他們一直在喝酒玩樂醉生夢死的,還當真不知道劉慶喜是何時不見了,只以為他家里有事先走了,都沒在意,各自坐車回去,就這么散了。 莊子里重歸寧靜,凌祈宴又覺著沒趣,想起被自己晾了好幾日的溫瀛,問江林:“那窮秀才知道錯了嗎?” “殿下,溫郎君這幾日一直在念書,好吃好喝的,并未再提過要來與您請罪?!?/br> 凌祈宴摔了手中茶碗,磨牙:“將人給本王帶來?!?/br> 一刻鐘后,溫瀛被人帶進門,撩開衣擺直接跪下。 “你還敢來?”凌祈宴咬牙切齒。 “殿下傳喚學生來,學生不敢不來?!?/br> “你不要一次一次挑戰本王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