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說到這個祝凱旋就來氣:“還不是因為某人賴了我五天?!?/br> 天知道他怎么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她的親戚走,結果就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她跑了。 他軟硬兼施,控訴完她,又蹭她的臉:“不洗了,不想洗澡,只想要你?!?/br> 像只撒嬌的大狗。 云霧來沒有招架之力,軟綿綿地埋怨道:“臟死了?!?/br> 祝凱旋知道她是同意的意思,他長臂一伸,去撈自己扔在地上的旅行包。 他這次出來沒帶什么行李,除了護照錢包手機電腦充電器和一套睡衣,包里就剩下四盒安/全/套。 多了點,但是有備無患。 久違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 他看著她微微失焦的眼神,吻了吻她:“痛?” 云霧來點頭。 他一點沒顧及她,她這么多年沒有了,導致感受堪比第一次,痛得直想罵娘。 祝凱旋眨了兩下眼睛,并沒有在紳士風度和先吃了再說之間猶豫什么,直接就做出了選擇,他對她的憐香惜玉之情,在他對她的渴望之前不值一提。 血液里有殘暴的因子開始作祟,他想看她為自己沉淪的模樣。 讓她痛,讓她忠。 正要不當人,外頭大門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砰”。 屋內的兩人都是一僵,彼此對視一眼。 萬又的大嗓門喊道:“霧來,你好了沒?” 云霧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祝凱旋一把推開了,然后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蓋進了被子,自己則慌忙去套睡裙。 萬又沒得到回應,來到了她房門前,敲了兩下:“霧來,你好了嗎?” “你,你別進來?!痹旗F來倉皇說道,“我在換衣服?!?/br> 她竭力壓著自己說話時的喘息,唯恐被萬又聽出端倪。 “你怎么還在換衣服,你不會還沒化妝吧?”萬又急眼了,云霧來的習慣是要先換衣服再化妝的,不然她怕臉上粉底弄臟衣服。 云霧來心頭一跳,有不祥的預感,她看了一眼從被窩里探出頭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祝凱旋,沖門口喊說:“我今天不去了,人有點累?!?/br> 明明之前說好了的,萬又哪里肯:“不行,我都已經說過了lai也會來了,好幾只小狼狗就眼巴巴等著你了,不是說好了要左擁右抱,摸著小狼狗的八塊腹肌,忘掉你那個又渣又便宜的老公嗎!累算什么,起來戰斗??!” “……”怎么說呢,云霧來現在真的恨不得自己從來不曾存在過,她很想保持冷靜,好待會在祝凱旋面前與萬又這番話撇清關系,一口咬定這只是萬又的一廂情愿,但她一開口,語氣都是抖的,抖成篩子,她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我大姨媽突然來了,痛經好嚴重,我真的不去了?!?/br> “???這么不巧?”萬又可惜道,“那確實,你去了也無福消受?!?/br> 云霧來繼續硬著頭皮和她周旋:“嗯,我真的不去了,你去吧?!?/br> 萬又關心說:“那我給你泡杯紅糖水吧?!?/br> 云霧來已經處于崩潰邊緣,只想萬又趕緊走:“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止痛藥了,睡一覺就好?!?/br> “好吧,那我一個人去了啊?!?/br> “嗯?!?/br> 時間變得很漫長,不知道萬又磨磨蹭蹭些什么,半天沒走,房間里的兩個人幾乎等了一個世紀,才等到萬又關門離去的聲音。 祝凱旋掀開了被子,叫道:“云霧來?!?/br> 云霧來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完全不敢看他,下意識裝傻充楞:“???” “不解釋一下?”祝凱旋還笑了一下。 這分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云霧來跪坐在他面前,經歷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頭腦風暴,宛如一個十惡不赦的犯人絞盡腦汁為自己開脫。 天無絕人之路,她靈光一現。 取悅一個男人的方式很簡單,給他自由,陪他睡覺。 進階版就是給他自由,并用他最喜歡的姿勢陪他睡覺。 她的臉皮幾乎是麻木的,聲音是機械的,忍著畢生最強烈的羞恥,提議道:“那我……我在上面,自己動,行不行?” 第53章 云霧來說出這句話,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這頭,她已經徘徊在羞憤而死的邊緣,可那頭祝凱旋,單個手肘撐在床上,微微支起上身,目光中的審視完全沒有因為她割地賠款的讓步,而有任何偃旗息鼓的跡象,整個人看起來仍處于油鹽不進的階段。 云霧來一籌莫展。 她忍不住反思起來,明明十分鐘之前,她還在哭、還在使小性子,甚至擁有把祝凱旋送去警察局讓他面壁思過的決定權。而祝凱旋千里迢迢奔赴而來,攬下所有罪責低三下四地哄她。 明明她才是那個占領絕對話語權的人,怎么現在角色互換了? 從前祝凱旋求著她她都不肯的,嫌累,嫌不舒服,而且她臉皮薄,要她居高臨下看著他露骨的眼神,她渾身都不自在。 現在可好了,她主動提,還得看他臉色行事。 這世道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都怪萬又那根攪屎棍。 云霧來心里把萬又和祝凱旋一塊罵了一通,想通了。 她只答應跟萬又一起去參加派對,摸小狼狗的八塊腹肌忘掉便宜老公是萬又自個腦補出來的,這里面有任何一個字是她自己說的嗎? 沒有。 所以跟她有什么關系?不是她的鍋,她傻乎乎自己給背上了,真是yin//蟲上腦強行降智。 她為什么要陪著笑臉伺候祝凱旋? 誰愛伺候誰伺候。 就在她打算撤退的時候,祝凱旋終于有了動作,他抬起那只空閑的手,沖她勾了勾食指。 云霧來:“……” 猶豫一小會,最終還是小媳婦上身,磨磨蹭蹭跪走過去。 還好剛才怕萬又進來,把睡裙給穿上了,睡裙把她遮得嚴嚴實實,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成了她的遮羞布,沒有讓她現場羞死。 可更嚴重的問題來了,她搞不贏。 屋外又暗了不少,像張濕潤的墨紙,堆了層層疊疊的烏云,快要負荷不住傾塌下來。 天開始下雨,雨乘著大風,越來越兇,越來越密,從屋檐、墻頭和樹梢流落下來,雨珠雜亂無章地拍打著窗玻璃,橫掃陽臺的欄桿,簌簌亂響。 室內幾乎要沒有光線了,低氣壓里仿佛也裹挾了濕潤的水汽,形成了一個封閉、潮濕、逼仄的密閉空間,惹得人躁動不安。 云霧來的額頭和鼻尖都冒了細碎的汗珠,急的,怕的,熱的。 祝凱旋始終冷眼旁觀。 經過不知道多少的嘗試,云霧來耍賴地俯下身去,頭趴在他肩頭,他不堪重負,松了手肘撐在床上的力道,平躺回去。 “我不會?!彼龢O小聲地說。 聲音掩在雨里,幾乎要聽不見。 “怎么會不會?!弊P旋喉結滾動幾下,試圖把她扶起來,“教過你那么多次?!?/br> 云霧來打定主意要耍賴了,她手攀著他的肩膀,拒絕直起上身,她說:“我怕?!?/br> 祝凱旋嘲笑道:“多少次了都,你怕什么?” 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在拐騙什么純良無知的小姑娘了。 云霧來的聲音小到要屏息才能勉強聽見,她一口咬定:“可我不會,我就是不會?!?/br> 陽臺上不知道什么被風吹落了,并造成了連環車禍,一頓噼里啪啦地響,好一會才消停。 烏漆嘛黑的也看不清什么,想來外面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云霧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有管。 祝凱旋還是沒反應,看來是打算一直僵持下去了。 云霧來有些惱,加大了音量:“合著痛的不是你?!?/br> 聽她說痛,他語氣里面終于有了可以商量的余地:“真的很痛?” “當然了?!痹旗F來支起腦袋,“你沒有聽過三月不過x生活,自動愈合那什么膜嗎?” 祝凱旋忍不住笑了出來。 四個月前傅行此宴隨結婚,云霧來回來錦城參加婚禮的時候,他給她送行李箱差點在她酒店過夜的那一個晚上,他問過她這些年有沒有別的男人,她沒有給他答案。 他至今仍然不知道確切的答案。 如果有,他接受并理解,但他不想知道。 反正至少最近的這三個月,沒有。 他翻身把她壓過,輕而易舉把她松松垮垮的睡裙隨手跟塊破布似的往外一扔,笑道:“那你忍著點,我再破一次?!?/br> 云霧來手心向上遮著眼睛,笑罵道:“神經啊?!?/br> 讓她意外的是,祝凱旋沒有直奔主題,他俯下身去。 意料之外的細膩對待。 窗外的雨徹底到了失控的地步,云卷著風,風驅逐著風,滂沱水聲像有千軍萬馬在奔跑吶喊。 天也更暗了,不止是風雨,時間也到了該天黑的時候,萬家燈火開始接連亮起,路燈,住宅區……有了人間煙火味,亮光在霧蒙蒙的雨絲里被暈開,模糊不清,蕭瑟里,有了幾分意料之外的溫柔。 云霧來幾乎要融化在這個雨夜里。 從前,這種服務不是沒有,祝凱旋很樂意給她提供,倒是她抹不開臉,總是表現出排斥。 可這一次,她知道他已經有多難熬,他額上甚至爆了青筋,但他仍愿意花時間去照顧她的感受。 她手心全是汗,床單都有些抓不穩,幾近滅頂的歡///愉里,她不安地蹬了一下腿,求助似的喊她的名字:“祝凱旋……” 扣在她兩膝上的手力道加重些,甚至讓她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