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西風_分節閱讀_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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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睿,我愛你?!碧K凌望著肖浚睿,嘴角掛著微笑,眼底的傷痕和決絕卻令肖浚睿痛得渾身發抖。 “凌兒,我也愛你?!?/br> 肖浚睿的衣衫也被褪盡,所有的顧忌都被打破,兩個相愛相守的人,平生第一次結合在了一起。 風聲雨聲都再難入耳,他們在帥帳繡著金色牡丹的朱紅地毯上、在簡易的行軍榻上抵死纏綿,拼盡一切想要奉獻自己,得到對方,想要合二為一,想要告訴自己,也告訴對方,無論前路隔著什么,他們都不會分離。 發絲相纏,肌膚相接,汗水、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如同破碎的溪流涓涓而下。 這一場歡愛,肖浚睿心中暗暗期盼了多年,本以為永遠只是一個旖旎的夢,當夢境成為現實,卻又是如此的悲慟。 無所謂愉悅與快感,這場瘋狂的糾纏與其說是一次性愛,還不如說是絕望的挽留。無論他們多么智慧,多么堅強,此時此刻,他們都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掙扎,來痛苦,來告別。 風雨在清晨消歇了,透過軍帳小小的窗戶,可以看見一輪紅日從山谷中升起,漸漸爬上山頂,將滿目青山染成了胭脂色。 “黎明多么瑰麗,我過去居然重來沒發現?!碧K凌靠在肖浚睿身上,不知是在跟肖浚睿說,還是喃喃自語。 “那是因為國家多事,你太忙了,沒有注意到?!毙たnё∷难?,讓兩人貼得更緊,臉也跟著貼了上去:“等過些年,大夏國力強盛了,我就把你接回來,我們天天看黎明,看黃昏?!毙たnUf著,眼睛又開始發脹,聲音也哽咽起來。蘇凌此去大燕,九死一生,這樣的話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好啊,那可是神仙日子。到時候我們走遍所有的名山大川,看看太陽在那里是怎樣升起,又是怎樣落下?!碧K凌愉快地笑起來,似乎沉浸在了想象中。 兩人就這樣默默依靠在一起,直到黎明的瑰麗絲絲散去,萬丈陽光普照萬仞關。 蘇凌將肖浚睿送上了他來時所乘的馬車,登上城樓遠望車輪揚起的煙塵,直到那馬車消失在青山拐角處,也不肯收回目光。 從今之后,天各一方,相隔的不知是關山,還是陰陽。 一百二十五 “浚睿,我愛你?!?/br> “愛就是喜歡一個人,想和他在一起,看不見他就會想著他,想親他抱他,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br> “我是愛著一個人的?!?/br> “他開初叫殿下,后來叫陛下?!?/br> 車輪上裹著厚厚的棉絮,車軸也新上了桐油,為了運輸相對大型點的攻城器械,棧道已經經過了適度的拓寬,但要過寬大的皇輿終歸還是不能。宇文熠便用了一輛體量相對較小的二駕馬車代步,他自己經常會騎著馬來回巡視,激勵士氣,車里便只剩下蘇凌一個人。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那一夜的記憶卻從來沒有褪色,離萬仞關越近就越發清晰。 想起宇文熠在聽到自己回答時欣喜的樣子,蘇凌有些無奈,他那樣說,只是為了能不騙他的時候就不騙他。 撩開車簾看去,依山勢而建的層層棧道上,盡是全副武裝的燕軍將士和數不清的輜重,隊伍從遠方的山腰蜿蜒而來,最遠處只能看見斑駁間錯的色彩。 宇文熠拍馬過來:“先頭部隊已經到了我們前面三十多里,后面的部隊卻還沒有出動?!闭f這話時,宇文熠面帶得意之色,卻見蘇凌一臉茫然地胡亂點著頭,有些掃興又有些歉疚。 腦髓里似乎有一根針狠狠扎了一下,蘇凌忍不住哼出聲來,緊緊抱住自己的頭,瘋傻是裝出來的,這令人痛不欲生的頭痛卻是真的,隔一段時間便會發做,雖然用上了辛夷,“血咒”的毒性依然侵蝕了自己的身體,無論羅塔如何用藥,連半點緩解的跡象也沒有。 “凌不舒服?”宇文熠不一會就鉆車進來。 蘇凌抱頭蜷縮在車廂的一角,然而疼痛越來越劇烈,他的一切努力在病痛的侵略下,都毫無用處。 “頭痛又犯了?朕這就叫羅塔先生過來?!?/br> 宇文熠再次慶幸自己將他帶在身邊,否則羅塔一旦被自己帶走,誰能減輕他的痛苦? 車上太顛簸,羅塔沒法施針,只能喂了蘇凌一劑安神的湯藥,再焚上專用的藥香。 再醒來時,天色已晚,大軍就地扎營。 一彎新月高掛中天,蘇凌記得離開閎都時,天上是一彎新月,而今居然已經過了一月了。給宇文律的信想來他早該收到,但愿他不要讓自己失望才是。 宇文律貪婪愚蠢,卻偏偏沒有膽小這個也可以被稱之為謹慎的缺點,面對著現在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無論是出于自己的野心還是出于對元家的仇恨,他都該會起兵造反。更何況蘇凌還在信中說,元玨在宇文熠面前百般進讒,稱他必會造反,宇文熠已經萬分不快,決定伐夏后回師順便就會捉拿他入京,以決后患,建議宇文律趕緊出逃,希望他以后有機會能把自己救出去。 蘇凌當然不會指望著宇文律來救自己,所謂救自己云云,不過是找一個給他傳信的理由而已。 行軍途中一切都只能從簡,宇文熠把一間大帳用簾子隔了隔,里間用于休息,外間則用來議事。 將領們在外議事,有樓斐然的聲音。 “陛下放心,萬仞關的布防并非完美,由于地形限制,有些地方也是首尾難顧,臣可以帶路?!?/br> “臣仔細研究了布防圖,樓將軍所言極是。只要我軍全力拿下萬仞關,可從這條通道將各據點的夏軍分割,我軍的消耗便能降到最低?!?/br> 聽到竇子勝的話,蘇凌坐起來,靠在帳篷壁上發呆。 宇文熠進來時看見的便是他這副呆呆出神的模樣。 命侍者端來稀粥,斜坐榻邊一勺一勺地給他喂:“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蘇凌乖乖吃著飯,傻里傻氣地點點頭。 宇文熠“撲哧”一笑:“你聽到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什么都不明白,這樣,最乖,朕喜歡你這個樣子?!敝挥羞@樣,宇文熠才能隨心所欲地寵愛他,不再有任何顧忌。 大軍到達盤龍關后沒有停留,直接出關與萬仞關的夏軍對峙。夏軍也沒有他們立足未,穩之際前來襲營,由此宇文熠和竇子勝判斷對方的軍勢不強,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戰事既然未開,宇文熠便住在盤龍關,蘇凌沒是便在關內四處亂轉,宇文熠覺得他閑得難受,也不過分阻止,只是找了套低級軍官士兵的盔甲給他穿上,免得太過顯眼。想想又給了他一面腰牌,以免老是被人盤問。 蘇凌倒也老實,從來不到機密的地方去,只是有兩次到在城門前被守護的軍士詢問,出示了腰牌。那些守護的軍士以為他是上峰派來巡視的,以后見到他便不再詢問,反而站得更加規矩。 這次無意間來到馬廄,居然遇到了李來順。 李來順也看見了他,胖臉上立刻堆起笑,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小蘇?!庇钟X得不妥,嘆了口氣,終于沒有叫他“芷竹君”。 蘇凌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燙,好在他正在裝傻,也不需多說,只是直勾勾地看著李來順,僵硬地笑著。 李來順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我是后軍的,北苑廄這次參與了運輸輜重,不然也不會讓我來了。說來我還真不想來,我那兩個雙胞胎小子剛剛會叫爹,正粘人啊,呵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