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西風_分節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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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氣忽然升到臉上,蘇凌趕緊轉過臉,卻見肖浚睿水般的眸子就在眼前:“殿……殿下?!?/br> “叫我浚睿?!?/br> “殿……殿下?!碧K凌覺得一切都似乎亂了,肖浚睿平時總是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模樣,不料竟對自己…… 肖浚睿對于他依舊叫自己殿下似乎有些不滿,一把攬住蘇凌的腰。蘇凌只覺得熱氣撲面而來,嘴唇已被吻住,身子頓時泥雕般僵硬,直到雙唇被挑開,一個溫軟的物體開始在自己口中游動,蘇凌這才醒悟過來。 猛地推開肖浚睿強健的身體,火燙般跳到一邊:“殿下,我們不能這樣?!?/br> “為什么?”肖浚睿有如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 “這樣……. 不好?!碧K凌低下頭,臉越發的紅。 肖浚睿幽幽望著蘇凌,良久才輕嘆:“看來凌兒你暫時還不能接受我,沒關系,浚睿會等,直到你接受那天,無論那一天需要多久去等待?!?/br> 肖浚睿容有些凄的愴顏和深邃的目光漸漸模糊。 蘇凌睜開眼,宇文熠正捧著臉奇怪地看著自己:“剛才想什么呢?出了這么久的神,莫非是本太子的技術太好,讓你回味無窮?” 蘇凌暗自苦笑,還想這些有什么用,現在自己已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禁臠,再也回不到從前。 “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眰饶樛虼巴?。碧空無云,天際一行歸雁。 三十一 宇文熠近日似乎非常繁忙,早出晚歸,時時眉頭緊鎖,若有所思。但只要他回到東宮,哪怕是再晚也會來芷竹苑過夜。 每次在蘇凌身上發泄完他無窮的精力后,宇文熠便會覺得放松,日間的種種焦躁似乎終于可以暫時放開,這種感覺毫無來由,卻非常舒服。 蘇凌很少說話,只是被動地承受著一切。 對于他的態度,宇文熠開初還暗自竊喜,不久之后便不再滿足,為什么他就不能熱情一點,主動一點呢?但凡自己寵幸過的人,無論男女,哪個不是興高采烈感激凌涕,使盡渾身解數來討自己的歡心?不象這個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偏偏自己還離不開他。每次想到這里,宇文熠便有氣。 “你不懂怎么伺候主子嗎?”風流過后,宇文熠強行扳過蘇凌扭向一旁的臉,恨然問道。 蘇凌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轉而又化作了然,毫不示弱地與宇文熠對視??吹剿@副倔強的模樣,宇文熠緊握雙拳,強壓住想給他幾記耳光的沖動,下床穿衣而去。 追查jian細的事情終于因為涉及面過大,無法再在暗中進行。 眼見不安的情緒開始迅速蔓延,宇文縱橫只能讓宇文熠抓了幾個可疑的人關押起來,對外宣布此事已經完結,其實卻讓調查變得更加隱秘。這樣一來,宇文熠也終于輕松了不少,元玨瞧準機會,請宇文熠上摘星樓品酒。 摘星樓是新建的酒樓,樓高二十八長,堪稱閎都內的第一高樓,樓內裝飾極盡富麗,價錢也令人瞠目結舌,因此能上樓玩樂的人自然非富即貴。 宇文熠雖是皇子,平日人前必須裝出一副深沉老練的模樣,卻畢竟年輕,脫不了那份少年心性,對于元玨的邀請大為動心,立刻換了便裝便要前往。 出得寢宮,轉過幾個花壇,踏上鋪滿青石的幽徑,遠處的枝葉間,隱隱露出幾角飛檐。宇文熠忽然心中一動,他記得蘇凌自從進了東宮后,便再也沒有出去過,何不趁此機會帶他一起出去散散心。 到摘星樓時,元玨已經等候多時,看到跟他一起來的蘇凌微微一愣,直到宇文熠笑呵呵地拉住蘇凌的手,元玨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帶路。 元玨訂下的座位是摘星樓的最高層,也是樓中最好的位置。透過雕刻著鏤空藤蔓的窗格,城內城外一覽無余。偌大的閎都雖說繁華,卻不似圣京般靈動溫婉,無論是建筑還是街道的布局,都透著北人特有的大氣與豪放;城外官道上人流如織,南來北往的商賈押送著大批貨物穿梭來去;舒闊的平原如同一張巨大的碧毯,延展入遠山溫柔的曲線。 宇文熠靠窗坐下,手臂有意無意地輕擁住蘇凌的腰。 元玨就算再傻此時也明白了二人目前的關系,嘴角不覺掛起一絲輕蔑的微笑,側目瞟向蘇凌,再看看宇文熠:“太子殿下果然威武,元玨佩服?!?/br> 宇文熠看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縱聲大笑,摟住蘇凌腰間的手臂用力一收,將蘇凌拉入懷中。 蘇凌又驚又怒,揮手打掉宇文熠的胳膊,宇文熠也不著惱,笑得更加暢快。 元玨看宇文熠心情不錯,立刻叫來歌伎助興。那歌伎輕攏慢捻,奏的卻是大夏的名曲《檀郎歸》。 曲聲悠揚,似花下呢喃,又似夜半私語,將閨中女子對丈夫的思念表達得如泣如訴、纏綿悱惻,蘇凌已多年未曾聽到鄉音,一時竟然癡了。 宇文熠看他癡迷,得意道:“我大夏威服四海,萬國來朝,但凡世間有的好東西,閎都應有盡有,你要是喜歡,過幾日我再帶你去嘗嘗地道的大夏菜品?!?/br> 蘇凌未置可否,漠然望向窗外。 “公子爺,今日這個雅坐已經有人了,您看對面那間行不?”簾外傳來語聲。 “可這間是我昨日便訂下了的,老板怎么能如此不講信用?”那說話的人雖然是在和堂倌理論,卻似乎底氣不足。 “哎呦,我的公子爺,您昨天是說要訂了,可也沒交定錢,里面的大爺先到了,我們做生意的總不能把客人往外推吧。您說是不?” 那人正要說話,卻見面前的簾子一挑,露出一張風流俊美的臉孔:“順侯,既然這么巧都喜歡這個雅座,不如大家一起?” 被稱為順侯的洛秋認出此人正是太子的伴讀,丞相的公子,剛剛被封為太子少保的元玨,不由站在原地窘了窘,心中雖然不愿,又覺得不好太駁這位權貴的面子,陪著笑弓著身子進了簾子。剛一進去便看見坐在首席的宇文熠,趕緊拜倒:“微臣洛秋拜見太子殿下?!?/br> 宇文熠抬手示意他平身。 洛秋看了看宇文熠身旁的蘇凌,不知該如何稱呼,神色間有些猶豫。 “哦,我忘記介紹了。諾,這位是烏桓國宰相的公子,順侯洛秋洛侯爺,這位是大夏的鎮國大將軍,蘇凌蘇大將軍?!痹k邊說邊笑。兩個男寵,卻侯爺將軍地叫著,世上只怕少有這般好笑的事情了。 洛秋早就對這種惡意的取笑習以為常,規規矩矩地給蘇凌行了個禮:“洛秋見過蘇將軍?!?/br> 蘇凌并不知道所謂順侯是做什么的,見他如此客氣,自然不會失禮,也規規矩矩給洛秋還了一禮:“侯爺客氣了?!?/br> 元玨本是想要奚落這兩人,卻見他們相互之間溫文有禮,洛秋雖低眉順目,百般隱忍,蘇凌卻是一副貴公子風范,毫不見屈辱扭捏,覺得老大沒趣。本想再想個辦法羞辱蘇凌,想起那日在軍中吃的虧,不禁輕哼一聲,叫來堂倌,安排酒食歌舞。 洛秋畏手畏腳地陪坐在末席,不時小心翼翼地陪著笑給宇文熠布菜添酒,元玨側眼看他,毫不掩飾滿臉的鄙夷。 這一日,宇文熠十分高興,開懷暢飲,不覺金烏西墜。直到黃昏時分,才帶著蘇凌回到東宮。 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