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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自己找點活做做?” 劉佳媛茫然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一塊塊被劃分整齊的黃土地,又看了看工地門口對著的瓦片,搓了搓自己的手,問簡瑤: “你需要人撐傘嗎,要不我給你撐傘吧?” 這就是她理解中的朋友,幫別人撐傘? 簡瑤抬手捏了捏眉心,正巧被安嵐叫了過去,讓她幫忙數陶片,簡瑤看找到活兒給劉佳媛做了,便把她推進了整理室: “來,跟我數陶片?!?/br> 數陶片是考古工作里最基礎最簡單的活兒,但這工作有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費事磨人。簡瑤這個工作狂倒是習慣,但劉佳媛可沒習慣,沒一會兒,她就發現這廝的心思早已飄到了九霄云外,總是偷偷打量安嵐的記錄的背影,她蹲到她身邊,輕咳一聲: “數到幾了?” 劉佳媛哪里記得自己數到幾了,只好垂著腦袋重頭來過。 這一中午,簡瑤就顧著看劉佳媛了,真是什么都沒做成。后來安嵐離開了整理室,她這才湊過去問她: “劉小姐,你家司機開的是牛車啊,半天了,車開不進村子里來?” 她這是拐著彎的想讓劉佳媛走,陪著這個女人耗下去簡直就是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 可劉佳媛是帶著目的來的,哪里肯罷休,取得人家原諒不說,又要和簡瑤做朋友,死皮賴臉的掏出了手機: “簡瑤,我們做朋友吧,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br> 劉佳媛的小心思被簡瑤一眼識破,但這女人沒什么優點,就是臉皮特別厚,一直舉著自己的微信名片頁面: “加一個好友,我回家才能和我爸爸交差,不然我不敢回去?!?/br> 簡瑤:“……” 為了讓這個沒臉沒皮的小公主趕緊回去,簡瑤只得勉為其難的把微信掃上,又親自把她送到停在村口老外面的賓利車里,再一次警告她: “我原諒你了,就此別過?!?/br> 看到載著劉佳媛的車走遠,簡瑤這才掏出手機,二話不說就把剛剛的劉佳媛的微信好友直接拖進了黑名單。 感謝微信出的拉黑功能,終于不用看到她煩人的臉了。 —— 送走了小公主,簡瑤終于覺得耳根子清凈了很多,她揉著酸疼的肩膀去屋子里找水喝,推開門才看到黎言尋趴在桌子上,睡的很熟。 是不是昨晚上她翻來覆去了一夜,他也沒有睡著? 她從衣柜里翻出他的大衣給他披上,又把桌子上散落的紙張全部收撿好,看到那上面打的稿紙,這人竟然也學著她的樣子在寫考古日記,當然,比起她的工作需要,他寫的就有趣輕松了很多,好像就是一種工作記錄,看到開頭那段: 【羊毛卷前來拜訪……】 簡瑤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這個男人好像還挺可愛。她小心翼翼的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盯著他打量。 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可能就是此時此刻,窗外小雨淅瀝,暮色靄靄,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全是他的樣子。 她伸出手,順著他精致的半張側臉往下滑,一筆一劃的撫摸他臉上的輪廓,這人挺翹的鼻尖,干凈的下頜線,一點一滴的刻在了她的心尖上。 最后她的手指頭落到了那個人的唇瓣上,她停在他的唇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輕輕喊他一聲: “黎言尋?!?/br> 看到睡夢中的那個人只是皺起了眉頭,沒有回應,她的膽子便大了起來,閉著眼睛湊過去……好像小時候在躲在爸爸的眼皮子底下偷吃糖果,她的心臟在碰上那雙唇的時候控制不住的顫抖著,猶如一只橫沖直撞的小鹿,她瞇著眼睛,從視線的縫隙里看著他的眼睛,用自己唇輕輕的蹭了蹭他的唇,這人的唇是冰涼的,好像浸了些屋外雨水的氣息,軟綿又濕潤,一種無語言表的神奇觸感。她用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心臟縮回來,另一只手則是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頰,從指縫間偷偷的去看他的睡顏。 親了喜歡人的那種漫心雀躍,偷偷占了別人便宜的狡猾,兩種心情交織在一起,變成一種無法言書的情愫。 她喜歡這個人,卻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先喜歡他的。 她心里想的細膩,不曾想被屋外一聲貼著窗戶的叫喚打斷了屋子里的寧靜: “瑤瑤,你在屋子里咩?” 簡瑤嚇了一大跳,蹭一下從椅子上起來: “我在我在?!?/br> 黎言尋被這聲叫喚驚擾了睡意,揉著眼睛起身看了一眼臉頰發紅的簡瑤,又聽晴雪問: “瑤瑤,下雨沒事做,大家商量著進陵墓考察去?!?/br> 黎言尋突然來了興致,瞌睡全無,想和老婆一起去考古。 這陵墓,自然就是指昨天他們發現的那一處墳冢,經由上面派來的考古專家們鑒定后,這出墓葬地規模很大,已經可以稱之為陵墓。昨晚他們一群學生和考古學者們在里面忙活了一天,清理了一天,可惜因為被盜次數過多,里面已經沒有什么寶貝的東西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陵墓主人的身份既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什么達官貴人,很有令人想要探究下去的欲望。 簡瑤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換了鞋子,讓晴雪等她一起: “那既然里面的東西都清點完了,我這種平民能不能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