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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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衛初宴指派的那位副手已于一年前平調去了別的衙門,如今在北軍管事的是兩位當時拔尖的校尉,其中一人姓寧,兩位校尉中他略占上風, 平日里在北軍中常以未來統領自居。今日這里沒人,是因寧校尉家中有喜事,其他人都去他府上送禮吃酒去了。 “其實若從武藝上細細論起來,寧大人是及不上吳大人的, 但她慣會鉆營, 又有個meimei給太尉的二兒子做了妾室, 因此吳大人也斗她不過?!?/br> 有一人試探著在衛初宴面前說了說寧校尉的壞話,另外幾人聞言,為求被罰的輕些, 也爭先恐后地揭露了許多事情:“這一年來寧校尉在北軍中把持著大權, 帶得北軍的風氣也壞了, 此時只是新得了個孩兒, 還非正室所生,竟還有膽宴請四方。衙門里的人實則也很難做,這樣大大小小的酒,咱們吃過不止一回了,荷包都快給掏空了, 統領大人,您回來了,咱們這風氣便能正一正了?!?/br> 原先他們只是為了減罰而抖落寧校尉的事,但說到后頭,幾人皆有些憤憤然,可見也是深受其苦。衛初宴信了七八分,面上仍覆著冰霜:“大小官員都去吃酒了,那么兵卒們呢?可是都在營地里cao練?你們拿我手令,去調派兩百人過來,我也帶他們去吃吃寧大人的酒?!?/br> 那幾人立刻去為她研墨,衛初宴寫到一半,想到自己還未去營地看看,臨時又改了主意:“罷了,我親自去一趟,看看軍中情況?!?/br> “回大人,不敢瞞您,其實自從寧、吳二位校尉暫代北軍事務以來,軍中諸人便跟他們一起懶散了,今日是cao練日不假,但您過去后,恐怕會看到些讓人上火的情形?!?/br> 衛統領既要過去,這些也是遮不住的,他們此刻說了,只希望大人的怒火不要再燒到他們身上了。 衛初宴沒怎么生氣,她離開長安已久,有些不甘寂寞的人想要上位,并未不可預料。至于他們所說北軍懶散的問題,這倒有些棘手。 “cao練偷懶了,那么平日里的巡視又是什么情形?這方面,可有人也敢偷懶?” 她細細問著,帶著那幾人往門口走。 “這倒不敢,但因巡街常有油水的關系,原先那些好手都被擠下來了,如今巡街的兵卒們,雖然也日日都去巡街,但身手卻都不太夠,也總是找法子偷懶,街上大小商販,皆被他們的伸手弄的叫苦不迭?!?/br> 弄油水這事,倒不是近兩年才有的,衛初宴在的時候,也知其中貓膩。不過那時都是一些豪商自個兒捧著銀兩來孝敬,希望他們巡視的時候對這些鋪子多花些精力,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誰知這些人如今胃口大了,竟將事情辦成這樣。 幾人還在說,衛初宴在她那匹棗紅馬前停下,冷冷地看他們一眼:“你們平日里也沒少收下邊人的孝敬吧?!?/br> 這本就是大魚吃小魚的過程,巡街的得了銀錢,大半都送到頂頭上司那里打點了,頂頭上司又有上司,這樣一層層盤剝下來,整個北軍衙門都爛透了。 明明這位大人年紀不大,但她前年所作的那幾件事還烙在人們的心里,這幾人被她那冰霜似的眼神一掃,腿肚子直發抖,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若早知道這位大人離開了兩年還能再次入主北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寧、吳二位校尉同流合污啊。 衛初宴不再理會他們,這些都是要清算的蛀蟲,等她騰出手來,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去到北軍軍營,可容納五千人同時cao練的校場上,竟只有寥寥數百人,其中還有大部分人是在閑閑地散步。衛初宴騎馬在校場中跑了一圈,將那些揮汗如雨的人的臉一一記在心里,在人們好奇地圍過來時,亮出了北軍統領的令牌,那些人立刻跪了下來。 “是衛統領,衛統領回來了?!?/br> “太好了!統領大人回來了!” “有什么用?如今這北軍,早已不是她的天下了!” 這些人雖跪著,但卻都忍不住地在下面小聲議論,衛初宴將這些人的私語聽在耳中,對其中一個一直不住跟周圍人說她治不了北軍的人多看了兩眼,騎在馬上道:“看來有人還記得我,不錯。至于不認識或是不知道我的,今日之后,不可再有?!边@話說的十分囂張,有人不服,大膽抬起頭來看她,立時被她那雙剔透眸子里凝著的冰霜給壓了下去。 衛初宴知道光放狠話不能叫他們信服,目光在校場巡視了片刻,落到了角落的大鐵塊上,這東西也不知是誰搬來的,生鐵鑄的物什,沉得很,因為上邊有一排孔隙,常被用來栓馬。她騎馬朝著那角落跑過去,在眾人迷惑的眼神中,將手中的令牌丟在了地上:“都抬起頭來!記住你們統領是個什么模樣!今后我要你們看到我比看到令牌管用!要你們聽到‘衛’字便知道該做什么!”她說罷,利落揮了兩鞭子。 第一鞭下去,捆著一溜兒馬的繩子整整齊齊地斷了!第二鞭下去,那鐵塊被卷起來,重重砸在了令牌上,泥土飛濺、聲若轟雷。 應聲抬頭的人眼睛都看直了,這東西怕有千斤重,沒看那馬只吃了一瞬重量都跪下了嗎?有人能拿鞭子卷起來?還是只一只手?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看向衛初宴時,縱然她手上已沒了令牌,兵士們眼中的恭敬卻并未消減半分,反而真誠了許多。他們能在周圍人都懶散時還來堅持練習,本就是崇拜力量的人,此時衛初宴稍微露出這么一手,便將他們個個都折服了,統領大人回來了,還是這般厲害的統領大人!這些人覺得日子終于有了盼頭。 衛初宴無法忽視他們熱切的目光,只是以她性子,做到這一步也就夠了,不會再多做回應。她想到時間緊張,又問道:“今日是演練日,校場卻只有這么點人,其他人呢?” 這些新成為衛初宴的“死忠”的軍士們便七嘴八舌地道:“好些都在蒙頭大睡,都是懶骨頭了?!?/br> “更多的是在賭場,自半年前營中開了賭局,大伙兒大把的銀錢就都流到了那里,我們是勸也勸不住!” 看得出來,寧校尉掌權以來的這一年,這些性子耿直、不愛鉆營只愛練武的兵卒日子過得并不好,說著說著,這些人竟然紛紛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看樣子,就像向家中長輩告狀的孩子。 衛初宴頭疼,懶散也罷了,賭場又是怎么回事?北軍好歹是長安兩支重軍的一支,這些人怎么敢把北軍弄得這般垮? 她已跳下剛被重鐵壓傷的棗紅馬,摸著愛馬的腦袋輕聲安撫了兩句,才將馬交給一人,命他帶下去好生醫治。方才是她不周到,沒想到馬兒受不住那重量,害得馬兒跪在了地上,這是趙寂送她的馬,養在衛府幾年了,她雖不常騎,卻也有感情的。 弄好馬兒的事情,她的手指點了點,在場上準確挑出二十個方才練的最認真的人:“你們幾人將校場上的人分做二十隊理出來,隨我去一趟營地?!闭鹛斓囊宦暬貞?,這些都是有底子的士兵,沒出一刻鐘,便照著她的指示排成了個方陣。衛初宴又指著方才那個使勁編排她的人道:“你不必去了?!?/br> 那人被她這么單獨地指出來,有些不敢相信,嘴皮子一張便要為自己“喊冤”,卻被衛初宴干凈利落的一鞭子抽松了半邊牙齒,鮮血噴涌。 見血了,這些人更清楚地認識到衛初宴的強硬,眼底卻都有狂熱生成,衛初宴指著他道:“都抬眼看看!敢妄議長官,這便是下場!我不希望有人重蹈覆轍,你們都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日后若有個什么心思,先想想你能不能承擔的起來!” 那人疼的在地上打滾,衛初宴卻不管他,在他的慘叫聲中帶著人徑直去了扎營的地方,命他們見著睡著的人便抽,在營中掀起了好大一股混亂,有人本來想反抗,但這些人“奉統領大人之命”之類的口號喊的一個比一個響亮,竟在氣勢上將這些人數多出他們數十倍的懶散軍漢給壓了下去,等到所有人都集合了,也沒有什么大的亂子。 衛初宴罰他們在校場熱辣的陽光下站著,聰明地臨時選了一批人作為監察,這些人本來忐忑,如今得了“戴罪立功”的機會,賣力的仿佛換了個人。衛初宴自己則帶著剛“培養”起的親信數百人去了就開在營地里的賭場。 一過去,便有人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大約還以為這是一幫子來送錢的肥羊呢。衛初宴仔細看了看,這人竟也是北軍的人,且還是個小官,她氣極反笑,這時這人也看清楚她身上穿著的官袍,笑容便是一滯,而后又看到她腰間的龜紐印綬,笑容已完全隱沒了。 “這位大人——” 他話未說完,被衛初宴身邊冒出來的小兵一腳踹翻在地,衛初宴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身后諸人都動了起來:“瞎了你的狗眼,見到統領大人還不跪!北軍整肅軍紀!閑雜人等讓開!” 他們雖說著整肅軍紀,但一路過去,將賭場的東西砸了個差不離,里邊也有打手想要阻攔,被衛初宴一鞭一個,全數抽的麻掉了半邊身子,爬也爬不起來。 她手上那根韌性極強的刑鞭也像是在血水里泡過一遍似的,呼啦啦地往下滴血,一路走來,宛若殺神。 “你們不能這樣,寧校尉——” “寧校尉?寧校尉她自身難保了!我們大人回來了,管你哪個校尉來了都得趴著!” “那太尉呢?我們可是太尉大人的人,你們也敢這般無禮!” 太尉是軍中最高長官,他的名頭是很嚇人的,一瞬間,打砸的聲音小了,大家都猶猶豫豫地看向他們的衛大人。 衛初宴從從容容地又卷翻一張雕花大桌子,表明了態度:“太尉大人何等高潔之人,怎會縱容手下開賭場?還將這賭場開到軍營重地里!你們竟敢詆毀朝廷忠臣!罪加一等!來人!將他們扭送到大理寺去!” 衛初宴不管這是不是太尉的,事實上這事抖落以后,太尉將自己摘出去還來不及,難道還敢來撈他們? 她的一番話令得北軍的眾人心中有了定海針,大家再次“整肅”起來,有人見勢不妙想要逃跑,但衛初宴帶來了幾百號人,豈是會讓他們跑掉的?一個個都被綁了,等著送去官府。 衛初宴從清晨過來,辦完事已是下午,她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抓過一個賭場人問道:“姓寧的是要辦一天的流水席?” “是,是是?!?/br> 衛初宴放開他,忽然的笑了笑,對那些個辦事的兵卒道:“今日辛苦大家了,我帶大家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