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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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真的沒做什么,我只是讓小林他們將那日我們在書房的爭吵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二叔三姨他們耳中。呵,他們慣會鉆營,莫說外祖當時一心趕著我們出去,即便只是稍微生點氣,他們都有本事從大房身上剝下一層皮來!所以呢,這次分家,當然是他們在‘幫忙’了?!?/br> 李源恍然大悟的眼神里,衛初宴又道:“那些人也只有在這種事情上是聰明的,在外頭,若是能將這股排擠手足的勁兒用在手下那些商鋪上,又何至于......不說了爹,我房中還有些東西,得要親自去看著呢?!?/br> 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衛初宴擺擺手,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撩到腦后,往一邊去了。頎長清瘦的身影閃入房中,如同雨后朝氣十足地生長著的青竹一般,銳意逼人。 分家之事,于大房來說是喜事,于其他幾房來說則是大喜事,可以說,算上衛平南在內,所有人對這個結果都是滿意的。但是對于外人來說,急匆匆離開衛府的大房一行人,便總有種被拋棄的意味了。 這樣一來,衛平南從這種隱約帶著侮辱性質的分家中獲得了快感,覺得自己重拾了在書房中被孫女落下的面子,覺得終于脫去了身上的那層恥辱,覺得大房遲早有落魄著跪著回來求他這個父親、爺爺的一天。但隨著大房干凈利落地遷走、重新買了一間大宅住了下來,他想起孫輩最為出色的衛初宴,想起那日她將硯臺擲過來時那股無人可擋的氣勢,心中忽地感到一陣失落。 老二老三他們打的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但知道歸知道,氣頭上,仍然被他們把火氣撩旺了,他為初宴的忤逆而失望,也恨婉兒給他所帶來的恥辱,此時即便想清楚底下人的那些小心思,也不后悔自己的這個決定。只是最后塵埃落定了,他在文書上按過掌印,忽地又有一種在外邊留下來一顆雞蛋的感覺。 好些年的經營了,衛家……要么一步登天要么落到塵埃。這樣留一脈在外邊,也好。 各種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衛平南是個心中冷酷的人,這輩子所圖的只有一件事,為了這件事,他孤注一擲也在所不辭。趕了大房出去的這件事,也只能在他那顆銅豌豆一樣的心中落下一點雨水,到頭來,莫說發芽了,連個銹斑都生不起。 此后又過了一段時間,隨著大房那邊水花漸消,他徹底放棄了將衛初宴培養出來的想法,而是將目光轉到了二房的孫子衛長信身上。 于是衛家二爺衛葳蕤有些飄飄然了。 礙事的大房終于走了,且還是遷了戶走的,這樣一來,日后衛家家產絕不會有長姐一脈的份了。兒子長信近來又頗得老爺子看重,每日跟著出出進進的,竟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還忙!這簡直是雙喜臨門,不,加上那樁生意簡直是三喜臨門! 琴聲繞梁,歌喉婉轉,在這間暗中置辦的小院中,衛葳蕤樂悠悠地躺在椅子上,欣賞著自青樓贖來的外室那一把翠鳥般可人的嗓子,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他又想到剛剛談妥的那一樁簡直可以說是無本的生意,衛葳蕤覺得就連墻上那幅他看不上的廉價山水圖都變得工筆奇崛起來。 這段時間事事順心,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將一直橫在他面前的大霧給撥去了,于是陽光啊、雨露啊,盡皆灑落進來,盡情滋潤著他心里那顆總叫囂著要更多的心。 “前段時間去廟里上的那柱香還真管用,秀兒,過段時間你再陪老爺我去一趟吧?!?/br> 粗短手指點在桌上,隨著樂聲一點一揚,某一個較高的唱調中,衛葳蕤隨意地出口,打斷了秀兒的歌唱,秀兒停下撫琴的動作,嬌笑著應了一聲,心中暗罵道,真是一只不懂得欣賞的豬。 “對了老爺,今日那朱jiejie又來了,送了一對兒和田玉的小牛?!?/br> 被打斷了興致,秀兒索性也不彈了,扭著腰肢取來一只紅木盒,將里邊的物什送到衛葳蕤面前,東西一入眼,富貴里浸yin出來的男人眼前便一亮:“好水色!像是盤玩了多年的,你看這潤的?!?/br> “朱jiejie真是有心呢,知道老爺屬牛,竟費盡心思送來這樣合心意的禮物。這東西要是她自己的,那就是割愛了,要是別人的,還不知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求到呢?!?/br> 仔細觀察著衛葳蕤的表情,秀兒時不時地添上一點火,直說的衛葳蕤開懷大笑:“你還別說,這東西是極品了,但我衛家也不缺珍玩,關鍵是真有心!舒坦!爺我合作過的生意人多了,像這么懂事的真沒見過幾個?!?/br> 他一把摟過秀兒,在那柔軟腰肢上掐了一把,惹得秀兒一陣嬌嗔,遂又得意道:“你別看她出手大方,這就只是個添頭,比起她和我談的生意來,這算小的了!” “嚯,那得是筆多大的生意???” “無本生意!給他們開個方便的門,運些東西”,衛葳蕤說了一半,想起什么又轉過了話頭:“說了你也不懂,你就只管把爺伺候好便是了,你放心,只要爺有,什么榮華富貴都少不了你的?!?/br> 氣氛漸漸變得曖昧。 第六十六章 出宮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 郁南于衛婉兒夫婦而言已不是個生活的好地方, 后來他們被初宴說動, 決定同女兒一起去長安。 衛初宴因此放慢了腳步, 她本可以快馬趕回長安,可留爹娘兩人趕路,即便有仆從相伴,也并非子女該做之事。如此, 等到她回到長安,便不可避免地比趙寂所給的半月假期晚了十天還有余,趙寂于是鬧了脾氣,不愿見她, 只是在聽說初宴爹娘也上了長安后, 賞了她一座宅院, 專門給她爹娘居住。 帝女私產,自是一般房屋所不能比,況且趙寂對衛初宴一向大方, 這座宅院占地廣闊、建構精巧, 距宮中又很近, 是最受官員追捧的地段, 太尉、御史大夫......許多大人都在這附近住著。 自己一直住在趙寂的另一所宅子里,初宴本思忖著要在長安置辦幾所家宅的,但趙寂出手太快,她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細細跟爹娘說了這地段的特殊, 初宴此后便兩頭跑著。她在長安也有些產業,爹娘一來,她想著他們恐怕不喜歡做閑人,便揀了幾個沒有地下勾當的商鋪,交由爹娘打理。 商人地位低,像是她、她外祖或是二叔他們,在外雖有產業,但一般是交由手下人去打理的,自己則走官途??伤侨胭樦?,娘又是個中澤君,沒有官身,平時在家里雖不拋頭露面,但暗地里是管著大房不少產業的,于是等到他們到了長安,便也遵循這個模式,漸漸地,也找著了過日子的樂趣。 “我聽說你的小衛大人回來了,為何這幾天依然不見她入宮呢?” 這日太傅下課,趙寂被九姐拉住,九殿下趙玥一直對衛初宴有些不同,以往只是在她陪著趙寂讀書時羞答答多看兩眼,趙寂從未發現不妥,這次她突然問起,趙寂想到衛初宴和萬清鳶的事,頓時瞇起了眼,看的九殿下一陣發寒。 “你問她做什么,她是我的伴讀?!?/br> 自聽說衛初宴在家偷偷與人議親,趙寂心情便一直不好,等到她遲了十幾天回來,就更是一直處在炸毛的邊緣,如今發現自家九姐似乎對衛初宴也有點意思,趙寂便像個被侵犯領地的小獅子,忙不迭地護起食來。 被十一妹突然的敵意嚇了一跳,外向潑辣的九殿下拍拍鼓鼓的胸脯,一陣心塞,她當然知道衛初宴是十一妹的伴讀,若不是有這層關系,她找十一干嘛?她伸手欲敲meimei的腦袋,被趙寂敏捷躲開了,手指點在空中,她沒好氣地道:“至于么你,我不過是問了一聲,你干嘛看賊一樣把我瞧著?她是你的伴讀,又不是你的禁臠!” 學業很好的趙寂咀嚼了一下禁臠的意思,忽地紅了小臉。 看到meimei這樣,趙玥稀奇地嚯了一聲,揶揄道:“你臉紅什么?你才多大啊你就臉紅?‘禁臠’,要做什么你知道嗎?” 趙寂小臉紅的更厲害,本不想答,但見九姐一臉輕視,她剁一跺腳,將九姐拉到屋中角落里,靠著褐色木墻,側頭在她耳邊道:“不就是睡覺和咬鎖骨嗎?” 她怎么不知道了,禁臠就是要做標記的事,標記就是在鎖骨紅印那里咬一口,把信息素注射進去。 她......她和衛初宴當然沒有互相標記過了,她們那時候那么小,莫說沒有標記和被標記的能力,她也沒給衛初宴咬過鎖骨,但是睡覺是有的,衛初宴陪她睡了那么多次,她還咬過衛初宴的臉,這樣一來,算不算是半個“禁臠”了? 所以粗略點算,衛初宴就是她的人了! 趙寂這樣一想,有點美滋滋,但想到她偷偷在議親,忽地又鼓起了臉頰。衛初宴那騙子,她說不見是氣話的嘛,結果衛初宴就真的不進宮來,難道還要她堂堂殿下去服軟嗎? “你,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你九姐啊,哈,哈哈......” 趙寂這番話一出口,趙玥便捂住肚子笑起來,直笑得直不起腰來,她干脆蹲在地上笑個痛快,杏黃冬裙沾了灰也不管。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九姐你笑什么?” 已然滿了十五,宮中的教習嬤嬤早教過她新婚夜里該做些什么了,即便并未選駙馬,但趙玥比起趙寂來說可要懂的多。她笑夠了,將手搭在meimei肩上,聞著她身上若隱若現的桃花氣,忽地覺得這哪是桃花香,分明就是奶氣! 這孩子平日里別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文課、騎射課上皆穩穩壓了眾兄妹一頭,但在這種事情上,總不免暴露了孩子的本性。 什么咬一口?什么睡一覺?若是大人間的事是這么簡單的話,那么他們為何總對這種事情、欲罷不能呢? “九姐!” “好了好了,我不,哈,我不笑了。你莫要生氣呀。我——哎呀跟你說不清楚,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吧,但我有個條件?!毙Σ[瞇地將十一妹看著,想著那個如云如月的柔婉身影,外向如趙玥,也不禁感到羞澀。 趙寂敏感道:“除了關于衛初宴,其他條件你盡管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