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能永遠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br>
    “代價就是，你或許永遠也沒有機會飛升了?！?/br>
    “你愿意接受這個條件嗎？”

    賀若玘的聲音輕淺，卻帶著一股巨大的誘惑，如一張網，將白玉煙網住，拖入她精心編制的世界之中。

    這個誘惑有些大，大到足以壓過飛升去仙界的渴望。她忍不住問：“是什么？”

    “成為仙君?！?/br>
    賀若玘在白玉煙的心里丟下一個大炸雷。

    一個她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

    “成為...仙君？”

    因為太過震驚，她大腦一時空白，完全沒有思考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提議。

    “是的，成為仙君?！?/br>
    白玉煙條件反射的搖搖頭：“我，我怎么可能成為仙君？”

    且不說她能不能，若她變成了仙君，那她的大師兄，不，現在的仙君會怎么樣？會不會死？她成為仙君，豈不是像鐘書還一樣，成為無恥的掠奪者了么？

    “煙兒，你可曾想過，這輩子的發展為何與上輩子不一樣？”

    “這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你啊?！?/br>
    賀若玘知道，白玉煙定然不會立刻同意走上取代仙君的路，她所做的也只是給她一點心理準備而已。

    “上輩子，沒有你的存在，仙君沒有衰弱，所以鐘書還在云頂天幽境上耗了幾百年，一直到我死也沒能如愿將魔君的神魂奪取過來?！?/br>
    “而這輩子，仙君卻開始衰弱，鐘書還也變得有機可乘?！?/br>
    “你有想過原因么?！?/br>
    “因為鐘書還這個繼任者的出現，導致上一代魔君力量衰退，氣運被鐘書還奪取?！?/br>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到來，是不是也如同鐘書還一樣，乃是以繼任者的身份呢？”

    賀若玘說的話有些殘酷，她卻還是毫不心軟的說了出來。因為她相信，僅僅是這一點，煙兒還承受得住。

    白玉煙喃喃道：“阿玘的意思是，原本仙君有辦法阻止鐘書還，而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不，錯當然不在你，這只是仙君的選擇不是嗎？我的上輩子不過是世界的另一個走向，他沒有選擇這條路，而是選擇了你?！?/br>
    “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自然是因為衡量過得失之后，選擇你的結果，會比我上輩子的結果更好?！?/br>
    “因為我上輩子，盡管在我死之時，鐘書還都沒有成為魔君，仙君那方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將他鎮壓下去?！?/br>
    “沒準在我死后不久，鐘書還就成功了，修真界也不復存在?！?/br>
    賀若玘安慰她道：“你與鐘書還不同的，他是掠奪上一代魔君的力量，而你，若我沒猜錯，你是仙君親自選擇的繼任者?！?/br>
    “不要有負擔，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br>
    回應賀若玘的還是沉默。

    賀若玘的聲音低沉下去，幾乎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煙兒，我不想重復我上輩子的結局，所以注定不會選擇我上輩子的那條路。那個未來，已經在我反抗的念頭興起之時湮滅了?！?/br>
    賀若玘道：“如今的我，只能孤注一擲，取代鐘書還接任上一代魔君之職?！?/br>
    白玉煙終于有所反應：“阿玘想要成為魔君？”

    “是，”賀若玘沒有向白玉煙掩飾她的想法：“鐘書還即使是下一代魔君的繼任者，卻不代表只能有他這一個，我如何不可能呢？”

    “阿玘為什么想要做魔君？”

    白玉煙不解：“不老不死雖然好聽，卻也要忍受無盡的孤寂，一旦心中生出了異念，就會被天道無情的摒棄?！?/br>
    “魔君、仙君，有什么好的？”

    “煙兒，這不過是個取舍的問題罷了?！?/br>
    賀若玘輕嘆一聲：“死亡與成為魔君，煙兒認為，我應該選擇哪一個？”

    “阿玘，”白玉煙聲音一顫：“你不是說，你有脫身的萬全之策么？”

    賀若玘道：“這就是萬全之策?！?/br>
    “想要對付鐘書還的彌月訣，只有一個辦法，將主從關系顛倒。將主導者變成我，將被cao縱者變成鐘書還，奪取他的力量，便萬無一失?！?/br>
    “我如今已經破解彌月訣，當然有萬全的把握?！?/br>
    “但前提是，我也成為魔君的繼任者。否則，以我如今被母親的詛咒消磨之后僅剩的這一點氣運，即使是百分之百成功的條件，也會失敗?！?/br>
    煙兒，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成為魔君之后，這個永遠，唾手可得。

    只要，你也成為仙君。

    賀若玘沒有將之說出來。

    說出來只會成為煙兒的負擔，也可能成為她與煙兒之間的隔閡。

    她只是道：“煙兒，方才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br>
    “不止于我，于你也是同樣的選擇。只看你，是否能夠承受選擇之后的代價?！?/br>
    “仙華露臺之事，你盡管讓白玉家之人放手去做，我會讓西魔使盡量配合。不要再耽擱了，遲則生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