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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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獸的體力雖然不如獸人,但陸邇認為農田里的絕大部分工作并沒有超出亞獸的體力極限——他自己就是這么做過來的。 除了偶爾有幾次不知名的“田螺姑娘”幫忙干了些體力活。 合理的體力勞動節奏對于耐力的提升很明顯,陸邇指點這些亞獸們每工作一段時間就停下喝口水,既不要悶著頭一直干到累癱,也不要干一會兒就休息好久。 除了亞獸們自己,小獸人小亞獸們也懂事的主動出力。 小狐貍利從陸邇那里學來了基礎的數學運算,就幫澆水施肥的亞獸們計算數量;茫帶著幾個同樣皮毛厚實的小獸人,咕嚕嚕轉悠著到處找蜂蜜。 角和騰打獵來獵物之后,也有幾個老亞獸來幫忙處理分發,因為陸邇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所有人度過最初的慌亂期之后都安定下來,臉上看不到多少低迷。 騰感覺很驚奇,得知亞獸們自己去忙起農活之后就更驚訝了:部落里的亞獸們什么時候這么勤勞了? 角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陸邇做了什么。 在這個亞獸眼中,似乎并不覺得亞獸和獸人有什么不同…… 他以原本的身份回到部落,碰到好幾個亞獸和獸人甚至都對他露出了羨慕的神情:“角,綠耳這么喜歡你,你要好好對他?!?/br> 雖然已經聽過很多次這些話,角還是特別舒坦。 ——他的亞獸,當然喜歡他! 角提著云斑鳥,先去了溪邊把鳥毛和內臟都褪掉。 昨天他當著這個亞獸的面殺了那條蛇,嚇到他的亞獸了,后面表現好像也有些僵硬,今天要溫和一些。 角回憶著陸邇臉上溫和的笑意,對著溪水里波動的倒影試著笑了笑,努力給自己打了打氣,返回了自己的帳篷。 陸邇正在把自己的東西和角原來的東西分門別類,有些用角的“遺物”加工成的工具也單獨列出來,看能不能和角交換過來。 一轉身看到角提著一只褪過毛的禽鳥、臉色似乎有些僵硬地站在門口,不由得微微一怔:“你回來了?” 角背著光,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開口只有帶著一點疑惑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嗯,關于我們兩個的事情……我想跟你談一談?!标戇兝_家里唯一的木椅,比劃了一個“請坐”的姿勢,自己坐到床上,梳理了一下思路。 角面色又不自覺地繃了起來,心里劃過一點怪異的感覺,順從地坐下,把還在滴著水的云斑鳥放在一旁的案板上。 陸邇看著角熟稔的動作,微微泛起一絲疑惑,隨后就被自己想談的正事驅散了。 散布謠言讓角誤會是他的錯,趁現在角對他還沒什么感情,當斷則斷。 陸邇首先試探著問:“角,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 角怔了一下,眨眨眼:“我們不是……伴侶嗎?” “伴侶”這個詞在他的嘴里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吐出來。 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說出他們的關系。 不過是輕飄飄的兩個字,只是簡單的說出來,角就覺得心里被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填滿,好像抓住了什么勢在必得的東西一般。 陸邇聽得出角的慎重,微微頭疼,手指輕輕撫摸著木床粗糙的床沿,醞釀了一下措辭,才開口道:“角,我們其實之前沒有打過多少交道,對不對?你不必因為父親的請求就跟我結成伴侶?!?/br> 角一開始心里還有些柔軟,聽著聽著感覺好像不太對,下意識握緊了手:“什么意思?” 陸邇迎上角碧色的雙眸,莫名覺得這雙有些深邃的眼眸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好像在哪里見過很多次。 驅散這種怪異的感覺,陸邇定了定神,試探著說:“我是說,喜歡你的亞獸那么多,可能我不太適合你……” 角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面色覆上一抹冰霜,雙唇抿緊,盯著這個亞獸,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所以……“陸邇小心翼翼地問,“我們是不是分開更好?” 角整個人都凝固住,耳中聽著那句簡簡單單的話語,清晰透徹卻讓他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全身的肌rou都緊緊地繃了起來。 ——分開? ——分開! ——他的亞獸要跟他分開?! 隔了半晌,角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隔著茫茫的草原傳過來一般模糊:“為什么?” 這個問題就是陸邇最難回答的,真實理由當然是性別不合適,但這話說出來就露餡了。 于是他祭出現代分手時最常見的理由:“我們性格不合適?!?/br> “性格?” 角腦袋好像被雷轟過,現在還是亂的,只愣愣地看著自從他回家就對他態度大變的亞獸,心里委屈、迷茫、憤怒糾纏在一起,讓他一時根本不知道說什么。 等到陸邇連續叫了他幾聲,角才從那些如同水藻般糾纏在一起的雜亂情緒中掙脫出來,猛地站起身,大聲道:“我不同意!” 他靠近陸邇一步,一米九的身高在陸邇頭上投下一道陰影,碧色的眼眸中蓄滿了怒火,雙手都捏成拳:“你是我的亞獸!” 說完這句話,角低頭看到這個亞獸瞪得有些圓圓的眼睛,驚覺自己太激動,不由得懊惱地后退一步。 ——他該不會又嚇到他的亞獸了吧? “我不會同意的?!苯桥ζ綇拖伦约旱呐?,害怕自己再說下去又要嚇到陸邇,轉身掀開帳篷跑了出去。 心里郁結難消,角化為獸型,奔馳在草原上,讓疾馳而來的風呼嘯著沖過他的耳邊,直到跑到一處河邊,才慢慢地減緩速度,一邊回氣一邊沿著河流踱步。 停在水邊,角沒有變回人型,怔怔地望著水里的自己,看著那只全身雪白、額角鋒利的獅子,心里有些傷心,又有些迷惑。 ——為什么呢? 為什么他終于等到自己的傷勢徹底恢復,以最威猛的姿態重新回到部落,等待他的不是他的亞獸的崇拜和迷戀,而是客氣卻疏離的眼神,還有那冷冰冰的“分開”…… ——不要分開!他為什么要和他的亞獸分開? 角變回人型,一頭扎進水里,讓冰涼的水給自己發熱的腦袋刺激降降溫。 在水下憋氣了一會,角沖出水面,長長出了口氣,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水,冷靜下來之后臉色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他不會放棄他的亞獸。 確定這一點,角慢慢走上岸,又變回獸型甩干身上的水,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獅眸中閃過一抹深思。 明明陸邇之前對他一往情深,跟所有人都說“一輩子都只跟角在一起”,沒道理現在突然變了心。 一定是他回來之后有什么地方做錯了。 思來想去,可能是自己在陸邇面前變成獅子殺死那條毒蛇的行為嚇到了他。 畢竟“綠耳”不太像亞獸,對獸人們的威猛強悍沒多少崇拜之意。 ——甚至也不太像獸人。 想到這里,角心里還有點委屈:他當時沖出來時,還特意怒吼咆哮了一聲,努力把他的威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他還沒流浪到紅木部落、被騰撿走之前,父親天天跟他炫耀,說他就是當初憑借威猛的吼聲虜獲了姆父的心。 結果自己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哪天有機會回去,跟父親打一架好了。 角在河邊發了一會兒呆,重新振奮起斗志:獸人追求亞獸失敗也是常有的事,看勇追求花尾的時候不就失敗那么多次嗎? 沒道理那頭傻豹子能堅持住的事情,他作為威猛的獅子做不到! 既然找到問題的癥結,那他就去好好安撫一下他的亞獸! 他作為小咪的時候都能把他的亞獸的心緊緊抓住,現在恢復人形,難道還會更差? 這么一想,感覺距離抱著亞獸睡覺的甜蜜生活也不遠了,角轉身向著部落里飛奔而去。 第36章 晉江獨發(36) 陸邇看到角怒氣沖沖地離開,心里有些愧疚, 也多少松了口氣。 角和他又不熟, 對原身也沒什么特殊感情,不過是因為責任感所以才要跟他在一起;現在反應這么大, 應該也只是獸人的面子抹不開,出去冷靜一下估計就能接受了。 到底是他自己造成了誤會, 陸邇想了想,取了一塊鮮rou, 在陶鍋里把油脂煎出來, 然后把角帶來的云斑鳥加花椒和蔥姜翻炒了一下,又熬了一鍋小米粥, 等角回來給角賠禮道歉。 角對部落的影響舉足輕重,后面種植業想推廣最好也能得到角的支持。 銀發的獸人回來時,帳篷充斥著花椒與鳥rou的香辣和小米粥的絲絲醇香,讓角低迷的心情微微一振。 可口的飯菜撫慰了角隱隱的低落,吃完飯,他站起來,看著陸邇,神色有些嚴肅:“綠耳, 我想過了,我不會和你分開?!?/br> 陸邇沒想到角出去散心一趟得到的還會這個結果, 怔了怔剛想說點什么,就聽到角繼續說:“我們已經在首領和部落的見證下結成了伴侶,我不會放棄我的亞獸?!?/br> 陸邇知道獸人們的腦筋都比較直, 放下手里的陶碗,試著勸他:“角,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你難道想跟一個陌生人過一輩子嗎?” 角微微抬眸,碧色的雙瞳中閃過一絲惱羞: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會比你更了解我了! ——自從他有記憶,就算父親和姆父都沒有摸過他的、他的…… 想起那次聞了貓薄荷之后自己的失態和被陸邇把玩兩個毛球球的經歷,要是他現在是獸型,可能全身的毛發都羞恥得要蓬松起來。 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恥辱的事情,角定了定神,看著陸邇溫和的眼神,抿了抿唇:“我們可以互相了解?!?/br> 反正分開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邇在角碧色的眼眸中看到一絲執拗,無奈地嘆口氣。 雖然不是他本意,但是他到底頂著綠耳的身份,又自己散布的謠言,角好不容易大難不死,回來發現自己的亞獸要跟他“離婚”,肯定不能接受。 既然是他理虧,陸邇便讓了一小步:“好吧,那我們可以先嘗試著互相了解,如果我們不能互相接受的話……” “會接受的?!?/br> 角不等他說完,便斬釘截鐵地道。 ——他一定會注意不再嚇到他的亞獸。 陸邇沒有跟他爭,心里倒不是太過擔憂。 他的生活習慣和生活節奏和部落里的獸人差異太大,自己一個人住還好,跟另一個獸人做室友,也不知道角能不能適應…… 從這個帳篷原始的狀態看,角和其他獸人差不多,也都是不拘小節的豪放型,和他這種嚴格一板一眼規劃自己日常生活的人截然相反。 姑且當作多了個室友,只要自己小心藏好靈水指環,別的應該沒什么需要注意的。 陸邇和角各自都得到了各自覺得滿意的結果,便心平氣和地開始討論起共同生活的一些細節。 角的帳篷還蠻大的,住兩個人其實也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