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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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自己在,就算這個亞獸真的被驅逐出去了,看在這些日子的精心照顧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總能保證他的安全就是了。 陸邇看著眼前的群情激憤,神色淡然不變,只走到變成花豹的勇面前,先把懷里的小咪放在一邊,蹲下來仔細查看起勇的傷腿。 勇的傷腿看起來像是被什么動物咬過,鮮血淋漓,腿上黃色的獸毛上沾滿了半凝結的鮮血,變得一縷一縷。傷口上還帶著牙印,腿骨不正常的彎曲,看起來雖說慘不忍睹,但創口沒有露出骨頭,似乎也只是簡單的骨折。 這樣的話,說不定還有辦法處理…… 陸邇抬頭與勇和白須對視了一眼,發現他們眼中都只有絕望和警惕,倒不像花尾一樣把責任都甩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花尾見陸邇根本不理他,只顧著低頭看勇的斷腿,不由氣得跺腳,大聲喊道:“綠耳!你把勇害成了殘疾還不夠嗎?還想做什么?” 陸邇這才抬起頭,給了他一個眼神,淡淡地道:“誰說勇要殘疾了?” 這話一出,不光是在場的所有獸人和亞獸,就連旁邊的小咪都吃了一驚。 白須率先反應過來,激動地抬起頭:“真的嗎綠耳,勇可以不殘疾?” 在這個時代,殘疾基本意味著失去捕獵能力,幾乎就是累贅和廢人的同義詞。勇的父親,也是一個花豹獸人,就是在捕獵中斷了腿,后來走路都不方便,全靠白須和年幼的勇尋找食物給他。 為了不拖累自己的亞獸和孩子,勇的父親后來趁白須出去尋找食物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拖著殘疾的腿悄悄離開了部落,再也沒有回來。 現在他的孩子勇也斷了一條腿,立刻就讓白須感覺天塌地陷。 如今陸邇突然說勇可以不殘疾,白須仿佛抓到了一絲救命稻草,充滿了驚喜和不可置信。 陸邇前世也學過一些野外急救手段,按照他的眼光看,勇的骨折只要打好夾板、保證消炎,最后能長好的概率很大——據他了解,這個世界的獸人的身體愈合能力比人類甚至普通的野生動物都強多了,大多數因為傷病去世或者留下不可逆轉的缺憾的情況,都是因為沒有及時有效的進行急救處理。 他看著白須,認真地回答:“只要你們相信我,我有很大的概率讓勇能夠恢復健康?!?/br> 花尾看到白須竟然沒有跟著他一起責備陸邇,反倒是像被陸邇蠱惑了一般,皺了皺眉,叫了一聲:“白須!你竟然聽綠耳瞎扯?現在應該做的是把綠耳趕走!” 白須猶豫了一下,對上陸邇認真且誠懇的目光,心里微微觸動,咬了咬牙,點點頭:“我聽你的?!?/br> 花尾不可置信地在一旁尖叫了一聲:“白須!” 他看向了趴在地上一直在試圖用舌頭舔舐傷口的花豹,想到勇之前對他的追求,充滿希冀地又問了一句:“勇,你不會相信綠耳的鬼話吧?綠耳平時那么懶,縮在帳篷里什么都不會,怎么可能讓你恢復?” 勇在剛斷腿的時候,就已經震驚絕望過,心里早就做好了殘疾的準備,還想著自己要是真的失去捕獵能力,就像父親一樣獨自離開,免得拖累姆父?,F在聽到綠耳篤定的話語,雖然確實不太相信綠耳能夠治好他,但看姆父神采變得昂揚了一些,還是低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萬一、萬一綠耳真的有辦法治好他,他又怎么會愿意成為拖累家人的殘廢呢? 花尾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聽到身后傳來淡淡的聲音:“花尾,夠了?!?/br> 花尾轉身過去,正好看到一個健碩的中年獸人慢慢走過來,頭上戴著一根灰黃色的羽毛,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眸中滿是沉穩。 “重!” 名叫“重”的獸人似乎在部落里頗有威嚴,眼神掃過去,剛才還在跟著花尾叫喊“驅逐綠耳”的幾個亞獸都閉上嘴縮了起來。 “都忙去吧,食物都滿帳篷了?”重一句話,就讓圍在這邊看熱鬧的獸人們散去了大半,只剩下幾個和勇關系不錯的獸人,想留下來幫忙。 花尾看重出面,知道今天不能把陸邇驅逐出部落了,心里暗恨,瞪著陸邇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勇治好的!” ——他打死都不相信那么膽小沒用的綠耳,能夠治好斷腿這么嚴重的傷勢! ——綠耳這么胡搞,勇肯定要完了,到時候自己再提議把綠耳驅逐走,角留下的東西就都是自己的了! 這么一想,花尾心里平衡了許多,又瞪了陸邇一眼,怒氣沖沖地走了。 陸邇印象中,那個名叫“重”的獸人是首領的助手,性子沉穩、公平有序,受到部落里很多人的尊敬。 看到重的眼神掃過來,陸邇全身一緊,感覺重的目光有些疑惑,讓他一瞬間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發現不是原身本人。 好在重疑惑的目光只掃過一下,便收了回去,對著陸邇點點頭:“你要是有辦法讓勇恢復健康,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勸說紅云,讓你可以去探望首領?!?/br> 原身的父親在原身的姆父過世后,后來又和一位名叫“紅云”的亞獸在一起,也生育了新的孩子。 這個原始的時代,對于幼年獸人或者亞獸的養育,沒有什么血脈約束,作為部落延續的希望,哪怕是孤兒亞獸都會有人主動養育,自然也沒有什么“惡毒后媽”的情節,那位紅云對首領的孩子全都一視同仁。 只是首領和角出事之后,紅云關心他的獸人,對原身“災星”的說法有些將信將疑,便不許原身去探望父親,免得真的“克死”首領。 原身又有些自閉,便只能從花尾之類帶著惡意接近他的人嘴里聽到父親的消息,被花尾坑去了好幾個帳篷里的骨器。 陸邇謝過重的好意,轉頭看向白須:“先把勇帶回帳篷里吧,注意不要碰到他的腿?!?/br> 然后他看向旁邊幾個等著幫忙的獸人,誠懇地道:“能不能幫忙找合適的兩塊木板?哦,木棍也可以,但是一定要筆直結實;另外還要麻煩找些草繩、打些干凈的水?!?/br> 那幾個獸人互相看看,見白須沒有反對,便點點頭,兩個人幫忙把勇抬回了帳篷,還有兩個人去找陸邇所說的木棍木板。 陸邇囑咐白須等會在清水里加一點點鹽,給勇清洗一下傷口,然后自己先去了小菜園,拔了兩塊自己改良后變得肥碩了許多的姜塊。 生姜搗爛后敷在傷口上,有一定的消炎殺菌的作用,在找不到消炎藥的原始時代,勉強可以一用。唯一的問題就是對傷口的刺激可能會很痛。 陸邇在溪水旁邊把姜塊洗干凈,回到勇的帳篷時,其他的獸人已經找來了各種各樣的木板木棍、草繩、干凈的水。 令陸邇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他們找來的木棍有的有兩米多長、還有的比陸邇自己的胳膊還粗,各式各樣,充分體現了“合適”這個詞在不同獸人心里的標準不一樣。 不過看得出來他們確實都在用心尋找,陸邇替勇謝過他們,然后坐到了勇的面前,慎重地提醒了一句:“勇,一會可能會很痛,你忍著點?!?/br> 花豹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陸邇,低低地吼了一聲,示意自己清楚。 陸邇點點頭,在勇的骨折部位看了兩眼,做好了前期處理,最后握住斷裂前肢的兩次,雙手快速用力,“咔啦”一下,把花豹的斷腿掰正了回來。 “嗷!” 這一下的疼痛可比骨折那時候厲害多了,縱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勇還是全身一抖,下意識就想張嘴去咬握著自己前腿的陸邇。 花豹的腦袋還沒靠近陸邇,從陸邇身后就竄出一只小貓崽,毛爪子“啪”地一下呼在花豹的臉上,看似力道不大,卻讓花豹猛然后仰了一下,晃晃頭,似乎被小貓崽這一爪子拍暈了一般。 陸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斷腿上,倒是沒注意這一幕,把搗爛的生姜敷在勇的傷口上,然后取了兩塊合適粗細的木棍,并排擺在骨折部位兩側,用草繩緊緊地綁在勇的斷腿上,最后試了試夾板的結實程度,才長長出了口氣:“好了,接下來就等勇自己恢復吧?!?/br> 圍在一旁想見識見識陸邇的手段的獸人們面面相覷:這就好了?綁兩塊木頭,就能讓勇的斷腿長好? 白須和勇也有些驚訝,不過他們的注意力放在了陸邇敷在傷口上那帶著刺鼻味道的生姜糊糊上。 “綠耳,這個是什么?” “這是姜,可以消……咳,可以讓勇的傷口不容易腐爛、化膿?!标戇儽M力用沒有超脫這個時代的表述方式解釋了一下殺菌的作用,囑咐道,“后面隔幾天就換一次,可以找我要新的生姜?!?/br> 白須點點頭,被陸邇篤定的態度感染,竟然真的有些放心下來,感激地道:“謝謝你,綠耳,我會用食物跟你換的?!?/br> 姜在陸邇的小菜園里占據的土地倒是不多,陸邇打算這幾天用靈水催生一些出來,方便給勇消毒。 處理好勇的傷口,陸邇一低頭,正好看到花豹疲倦而無力地趴下,流暢的線條上短短的絨毛看起來有些黯淡,不由得有些心生憐憫,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把花豹的后背,感受著那柔軟的絨毛在掌心的觸感,安慰道:“放心吧,一定沒事?!?/br> 勇還是人型的時候,陸邇完全沒覺得有什么親近的欲望,但是現在看著這么一只花豹無力地趴在自己身前,毛絨控陸邇心里的同情與憐憫立刻高漲起來。 小咪剛才阻止了勇下意識對陸邇的襲擊,正昂著頭等著那個亞獸過來感激自己,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還是沒人理他,再一看,那個亞獸竟然在摸勇的背毛。 ——這個亞獸是怎么回事,明明早上在擼他的腦袋時還夸他“小咪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貓咪”,現在卻當著他的面擼起了別的大貓?! 第8章 尋種不易 從勇的帳篷里出來時,陸邇除了懷里抱著的貓崽兒,手中還多了一塊風干的獸rou。 這是白須為了交換幫勇消炎殺菌的生姜、也是為了答謝陸邇而送的食物。 陸邇回了自己的帳篷,發現以前一進帳篷就安安靜靜地趴在火堆旁邊烤火的小咪,掙脫他的懷抱,跳到帳篷西側那堆獸骨和石器旁邊,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咪嗚嗷嗚”地叫。 陸邇把rou放在家里的“砧板”上,有些奇怪地看著小咪在那堆雜物之間活力四射地蹦跶,笑了起來:“小咪今天心情不錯?玩這么開心?!?/br> 小咪:“咪嗚!” ——他一點都不開心! 小咪今天有心想跟這個亞獸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它現在一開口都是柔嫩的貓叫,所以想通過模仿自己捕獵時的動作來提示陸邇。結果在陸邇眼里,它各種威猛的動作都是小崽子撒嬌一樣憨態可掬,完全沒有感受到自家寵物想要表達的意思。 看著陸邇臉上越來越慈祥的笑容,小咪就知道自己想要表白身份的舉動失敗了。 它還想再掙扎一下,卻忽然嗅到了一陣濃郁的rou香味,準備再撲騰兩下的爪子忽然就停住了。 陸邇進門之后,一邊欣賞著貓崽兒充滿活力的活蹦亂跳,一邊把白須送的干rou切成片放在石板上,然后擠了些蔥和姜上去。 這個部落里烹飪熟食的方法幾乎只有兩種,烤或者煮。不管新鮮的rou還是風干的rou,都是直接架在火上烤或者下鍋煮熟,最后再抹一點鹽上去。鮮rou還好,做熟了多少還帶著油脂的香味,風干的rou直接這樣做過之后味道真是慘絕人寰。 陸邇在白須那里嘗過一次,從此敬謝不敏。 這次白須給了一塊干rou,他想了想,打算做個石板煎rou。 rou片切好,在石板下陸邇點起了火,讓火舌把整片石板烘熱,石板上的rou片隨之冒出“滋滋”的聲音,濃郁的煎rou香味慢慢擴散。 絲絲香味散發,把小咪吸引了過來。 陸邇取了一塊rou下來,看看rou已經熟透,吹涼了一下,分給了小咪:“吃吧,可能沒有鮮rou好吃?!?/br> 小咪輕輕咬著被陸邇細心切開的rou塊,感受著嘴里的焦香,剛才因為和這個亞獸沒能互相溝通而黯淡的碧色眼眸頓時一亮:為什么這個亞獸能把干rou也做得這么好吃? ——以前他自己烤干rou的時候,都是又柴又腥,雖說可以填飽肚子,可也僅僅只能填飽肚子而已。好在他很容易打到獵物,一般都有鮮rou吃。 ——這個亞獸做出來,卻比以前他自己烤的新鮮獸rou還要美味! 陸邇看著小貓崽吃rou吃得頭都不抬,心里也有很大的滿足感,伸手過去輕輕撫摸了一把小咪毛茸茸的脊背,感慨道:“使勁吃,爸爸養得起你……不知道能不能吃成大橘的體型呢?” 橘貓是陸邇最喜歡的貓,他就喜歡把貓咪喂得圓圓胖胖的,擼起來手感最好。 雖然不知道小咪是什么品種,但這個世界和地球差異很大,又是原始時期,恐怕和地球現代的品種差距極大。 ——哎,也不知道小咪這個品種能不能喂胖…… 沉迷于烤rou之中的小咪完全不知道它的亞獸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聽到陌生的“大橘”也只是支棱了一下耳朵,只當陸邇說的是勇——勇身上的毛色可不就是橘色的么? 一邊吃,小咪心里還有些不屑:勇那個小身板,他恢復原型之后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 第二天,陸邇先去了一趟自己的小菜園,日常的育種和開墾工作之后,用靈水培育了一些改良過的生姜出來,在菜園里吃過午飯后,帶上去了勇的帳篷。 一路上,陸邇還在琢磨,要不要指點白須也種一點姜。 他辛辛苦苦改良了品種的生姜,只能自己干看著好像有點可惜。 受傷后的第二天,是觀察是否感染的重要時間。在這個沒有消炎藥和抗生素的時代,倘若勇感染發燒,那陸邇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洗掉勇傷口上昨天敷上的生姜糊糊,陸邇觀察了一下,發現傷口沒有什么化膿的跡象,僅僅有些紅腫罷了。這些紅腫應當也只是生姜的刺激導致,不是感染發炎。 詢問過白須之后,陸邇得知后半夜時勇發燒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自己退了,現在已經恢復正常。 這讓陸邇感嘆,這個時代的獸人的身體素質果然比地球上的人類要強得多。 勇度過了最容易感染的初期,性命保住應該沒什么問題,后面就看骨折的愈合程度。 受了這種重傷,勇一直保持著花豹的形態,趴在獸皮上神色似乎有些懨懨,陸邇詢問他傷口疼不疼的時候,他也只是低聲“嗚”了一聲,示意自己覺得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