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少女急中生智,故意興奮地說:“臣妾想著這兩日去做幾套皮影,編排一出大戲給陛下看,如何?” 男人借著車內的燭光,看著她慧黠的小模樣,被她眸中的閃亮的光芒攝了心魂,隨口說好。 待明白過來,不是,這冒死換來的就是一出皮影戲。 君無戲言,他也沒辦法再反悔。 只得匆匆瞟了她一眼,暗自怨怪自己經不起美色勾引。明知被打發了,依舊甘之如飴。 王徽妍呢,沒想到他能這么痛快的答應,還以為他又要占便宜。 這次到出乎了她的意料,想到方才那般危險,他若有個好歹,自己豈不是千古罪人。 越想越后怕,對他也不再橫眉冷對,主動斟了茶雙手奉上,“陛下喝茶?!?/br> 男人見她終于和顏悅色起來,神色一松,接過后說道:“皇后你也喝一些,”忍不住賣好,“朕明日帶你去見個人?!?/br> 少女以為他又帶自己見什么乳母之類的,也沒放在心上,哦了一聲,“明日臣妾要為陛下選秀,出宮怕是……” “延后一日,也給她們時間準備?!蹦饺莶叽驍嗔怂脑?,將茶盞放在桌幾上,繼續問道:“你有騎服嗎?” 王徽妍搖搖頭,“臣妾不會騎馬,更談不上打獵了,沒有備過騎服?!?/br> “朕來教你?!彼肓讼朊魅账敹嗑褪桥阒隈R上,穿胡服也使得。 少女驚訝地問道:“打獵?騎馬?” 慕容策笑道:“就你如今的力氣,弓都拉不開,你當是閨閣中射鴨子?!?/br> 射鴨子是每人一把小木弓,箭矢并不鋒利,射中水面上漂浮的木鴨子就記一個數,最終比誰射中的次數多。 是閨閣中常見的消遣游戲。 王徽妍心說,射鴨子我也沒玩過幾次,那就是騎馬唄。 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騎在馬上在大草原上馳騁,呼呼的風聲從耳邊略過,那滋味定然很是痛快。 “臣妾謝過陛下?!边@種主動送上門的玩樂項目,她自然不會拒絕。 她興奮地想著,以后再也不用素寧牽著馬在前面走了。 慕容策見她神色淡淡,眼睛卻越來越亮,終究還是出賣了她。 以為她會想盡辦法拒絕,沒想到她應承起來卻這般痛快。 歡喜之下,后背到也不那么疼了。 兩個人各存心事,不再劍拔弩張。 清寧宮的宮人見到帝后回來的樣子,心下也跟著輕松了幾分,簇擁著他們走入寢殿。 王徽妍跟在慕容策身后邁入寢殿內,借著澄亮的燭火,她驚呼一聲,指著男人的后背說道:“陛下,您的衣袍劃破了許多處,是不是受傷了?” “不妨事,你莫要管?!蹦饺莶呤疽鈪橇蝗ツ媒鸠徦?,獨自往凈房走去。 少女哪能置身事外,只得咬牙跟了進去。 站在他身后解開了蹀躞帶,放在架子上。轉身接過他脫下來的外袍,又小心翼翼地揭開他有些洇紅的白色中衣。 慕容策感受到衣料粘連在rou皮上的感覺,怕她暈血,趕忙轉身說自己來。 衣衫扯來扯去的過程中,導致傷口再次裂開,他皺了皺眉,赤著上身躲避著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傷口的女人,“朕說了無事?!?/br> 王徽妍這次并未曲解他,跺了跺腳,“這傷口沒流多少血,讓我看看!”她瞪大了眼睛的樣子,猶如一頭兇猛的小獸。 慕容策無奈地笑笑,“暈倒了不管扶?!敝坏棉D身給她看。 少女示意吳六一將放有金瘡藥紗布的托盤放下,她親自用一塊干凈的絹帕浸濕了為他清理著傷口,近距離看著背部縱橫交錯的傷痕詢道:“陛下,你為何背部那樣多的刀傷?” 男人被她伺弄的又痛又癢,心中極度舒坦,嗯了一聲,略帶沙啞地說:“當年與北羌在馬王渡一戰,耗費了七日。對方騎兵很是兇猛,各個身材短小精壯,手持短刀。朕見將士折損嚴重,殺紅了眼……”感覺到她手上一顫,溫聲安慰道:“事后也沒覺得怎樣?!?/br> 吳六一隔著珠簾不滿地說道:“陛下,您是沒覺得怎樣??砂亚赝鹾捅妼④妵標懒?。軍醫數了,刀傷縱橫多達十七條,高熱昏迷了半月才醒來,您要不是為了救人,怎么會遭受這般苦楚?!边@男人治理國家,與大臣周旋駕輕就熟,在自己娘們面前傻得可憐。這么好的機會講述自己多么威武,關鍵時刻卻不提了! “多嘴?!蹦饺莶卟粷M地命道:“退下?!?/br> 太監應諾。 反正話也墊上了,正好出去松快松快,免得還要在這里被迫看你們小兩口唧唧我我。 王徽妍聽得吳六一這般說,越發覺得他心善無比。難怪在軍中的聲望如此之高,將士們定然是及其愛戴他這名主將的。 她打開金瘡藥的蓋子,見是無色的藥膏,用小銀勺崴了一勺放在紗布上,輕輕醮著他的傷口,心中涌上一抹疼惜,不受控制般地對準傷口吹了吹。 想到小時候摔倒了,自己吹了吹,仿佛就不那么疼了。大了以后,就再也沒干過這般幼稚的事。 為了掩飾尷尬,她假裝好奇地問道:“據說??悼ぶ饕苍详嚉??真是女中豪杰?!?/br> 慕容策猛地一顫,喉結動了動,艱澀回道:“她么,自幼熟讀兵書,軍事上的確比一般將領還要靈活些?!比滩蛔仁卓催^來,“你與她并不是一類人,沒有可比性?!?/br> 王徽妍聽著這話,怎么想怎么不是,自然要為自己辯解:“術業有專攻,臣妾不會和任何人比?!蔽壹词俏?,這世間獨一無二,誰人也比不上。 她拿起干凈的寢衣抖開,轉到他面前侍候他穿上,看了眼他的傷手,主動為他系著盤扣。 慕容策見她如此利索,燈影之下玉瓷般的面容上,長睫低垂投下大片陰影,櫻唇微微抿著,專心的樣子著實令他著迷。 見她拉過自己的手,解開了絹帕,清理著木屑和泥土,并未有眩暈的先兆,這才放下了心。歡喜地享受著她的關愛。 誰知這女人竟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雙手一松,眼瞧著歪向了冒著熱氣的浴桶。 男人今晚第二次救美,在她入水前堪堪將她扶住,悶哼一聲,由于力道過猛,臉部埋在了她白嫩的脖頸間。 雖說舍不得,也只得在她頸間蹭了蹭,沉悶的聲音飄了出來:“小狐貍,你總能在不經意間撩撥朕,無法抵抗的那種?!?/br> 作者有話要說: 脖頸:主人主人,今晚此處失守。 眼睛:主人主人,此處失守你知曉。 嘴唇:主人,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了? 山丘:主人,我這里他何時光顧? 二更明早ing 照例留言紅包~~感謝在20200418 06:07:05~20200418 21:10: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夏天來臨的夏 30瓶;鯨川 5瓶;31736809、暄言 3瓶;我是嘉哥的家鴿 2瓶;朕不想上網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1章 慕容策單臂環過她的脖頸,想要將她打橫抱起。 瞧見她臉上的土,又不忍她臟著入睡,只得換手臂擎著她,另一只手去拿棉巾。 這是他第一次伺候人。 手拿巾帕,笨拙地從她飽滿的額頭開始擦起。 不知何時,她不再以濃妝示人。如今淡掃蛾眉,薄粉涂面的妝容看上去卻很是端莊,卻少了屬于她獨有的魅力。 隨著眼尾的滴淚痣顯露出來,他找到了答案。 男人嘴角輕揚。 誰說皇后就不能艷冠天下的?那是先皇后們在容貌上沒有這般實力。 本想明日命她無大事不必帶妝示人,但想到前日里因乳名一事鬧得不愉快,便作罷了。 這女人性格堅毅,又是個有主見的。惹毛了她,對他而言,猶如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想要達到目的絕對不能直接碰撞,他要迂回。 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紅潤的唇,他閉目調整呼吸,將手中的絹帕精準扔入盆中,將她抱至床榻上。 看著她的發尾迅速浸濕了床榻和衣衫,慕容策扶額站在床前。 許是她暈厥后,未挽的長發有部分沾了水。 男人動手將她長發濕漉漉的部分從身下拿出,撥至床榻邊緣。動手解開她腰間的束帶,脫掉她這身難看的內監服飾。 內里的中衣也濕了…… 他漸漸直起了身,想要喚素蕓入內為她更衣。 走下腳踏后腳步微頓,又殺了回來。 緊張地解開了她的中衣,見到了令人血脈僨張又哭笑不得的場面。 這件淡青色的小衣沒有衣袖,緊緊包裹著她曼妙的身軀,將本不算可觀的山丘凸顯的無比誘人。 小衣上的束帶,層層交替系在腰身上,將她的細腰勾勒的不堪一握。 這女人!內衣如此暗藏玄機,偷偷自賞么? 想起那件戰衣,慕容策低低笑了兩聲,拈起細帶熟練一抻,卻并未出現逐漸解開的場景,反而束的更緊了。 他見少女眉頭微蹙,慌忙向她身后摸去,卻并未發現有能解開的地方。 看著她呼吸急促的模樣,他焦急地對準兩片銜接的地方用力一扯,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看著她身上這件慘不忍睹的小衣,裂開之處只艱難遮住了隆起的山丘,露出了雪白的纖細的小蠻腰。 慕容策匆忙別過頭。平復了呼吸之后走向衣柜,翻找一通后,只找到了寢衣。 他抿抿唇,想到她還躺在濕漉漉的衣衫之上,只得拿著寢衣回到床榻前,吹熄了床榻前所有的連盞燈。 “朕并非……想要占你便宜,是怕你晤著濕衣物入睡落病?!彼@般說出,心里總算坦然一些。 放下了帷帳,就著微弱的光,摸索著將她身下的衣衫抽出扔出帳外。 隨著一聲清脆的布料撕裂聲,隆起的山丘赫然出現在他眼前,他燒紅了臉別過頭,將她翻了一個身,隨后套上了寢衣。 一場簡單的更衣,使得他滿頭大汗,喉間干澀,心跳如雷。寢衣貼在背脊上,傷口處癢痛交加,他卻無力更換,攤開錦衾躺在她身旁,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卻又擔心她會冷。 想到寢衣之下春色無邊,他倏地起身,赤腳去了凈房。 王徽妍逐漸轉醒,看著昏暗的帳內,再次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出現她正在為慕容策清理傷口,她猛然轉頭看向身側,竟然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