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36;②qq。cōм 療傷
書迷正在閱讀:葉落無痕(兄妹禁戀)、杳杳鐘聲晚(H)、墜落【1V1 骨科 H】、文火、穿越后我嫁給了兩個男人(np)、溫情難染、臣服(作者:糖醋奶茶)、轉發抽中的老公、每晚坐等皇后營業、[HP+神奇動物]沉淪
蕭慎在后半夜發起了高燒。 請來的大夫雖然給他的傷做了處理,然而也許是腐rou未挖干凈的緣故還是引發了化膿進而高燒,這便是杖刑之后最為兇險的情況。 可能是燒得太厲害,他醒來了一次,眼睛微微張開,目光渾濁渙散,還是沒有意識的樣子,眼球動了幾下就又閉上了,之后便再次陷入昏睡。 宋秋荻看他的杖痕蔓及至膝蓋以下,想起先前那大夫說過這意味著傷勢極重,兇多吉少,他也只能盡力一試。再看大腿處有些地方甚至隱約可見白骨,十分可怖。 “若是這次你真的回不來了,那我就陪著你去吧,路上還可以做個伴?!彼吻镙队挠牡卣f道,嘆息一聲。 到了天明蕭慎還是沒能醒過來,額頭上的高熱也并未退去分毫。宋秋荻喚來余安打算再去請昨日的大夫來看看。 “不必請那些庸醫了?!?/br> 余德廣大步走進屋內,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三十來歲儒生打扮的人,這人身穿素色道袍,頭戴四方平定巾,背著醫箱,走起路來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位就是太醫院李樸,李太醫?!庇嗟聫V介紹道。 宋秋荻略感驚訝,看著眼前沖她拱手的人,心想:“原來這就是上一世和這一世都救了慶文帝的神醫,本事一定不凡” 還未等宋秋荻答話,李樸道:“蕭大人對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無甚所長,唯獨這一身醫術還算出眾,聽聞大人傷重,特此前來給大人治傷,以報答大人當年的提攜之恩?!?/br> 慶文帝并未欽點太醫院的太醫給蕭慎療傷,他又失勢倒臺,眾人避之還不及,這李樸竟然不顧旁人非議特意前來給蕭慎看病,真可謂是個知恩圖報的君子了。宋秋荻感激不已,幾近哽咽道:“有勞李大夫了,快請進!”說著讓蕭府下人燒好熱水備用。 李樸凈了手,打開醫箱,拿出刀具針線等外科器具。宋秋荻坐在床頭,抱著蕭慎的頭,看他仍是一動不動,面如死灰。 李樸檢查蕭慎的傷勢,眉頭緊皺,昨天那大夫不但沒有將腐rou挖盡,還草草用了藥,所用之藥是簡單的止血傷藥而非去腐生肌的藥物,可謂驢唇不對馬嘴,心下暗罵庸醫誤人。 當下凈手后火烤了手術刀具,開始重新一點點挖去創處腐rou。 蕭慎像是感知到了疼痛,昏迷中擰緊了眉頭,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宋秋荻心疼不已,想著昨天沒處理好,今日又要受二茬罪。 “能知道疼是好事啊?!便惱m章節將茬塰棠圕楃:ΗΑǐτǎńɡsんùщù(塰棠圕楃).C╋ο╋Μ獨家梿載┊ 李樸低著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手上的動作兀自不停。 從大腿往上,這腐rou得挖了有二十幾塊。余德廣不忍再看,頭偏到一邊,滿臉的扭曲痛苦,這rou挖得他身上也隱隱作痛。宋秋荻只盼望蕭慎此時千萬不要醒過來,這么昏迷著還能少受些罪。 等這行刑一般的手術終于完成之后,余德廣和宋秋荻二人皆以汗如雨下,李樸倒是神色淡然如常,手法熟練的敷上藥。 “好了?!彼ь^對二人說道,又轉向宋秋荻,一拱手:“大人的傷需靜養數月,這期間內切記忌酒忌辛辣飲食。蕭大人身子本就有痼疾,這杖傷好之后每逢陰天下雨下部都會疼痛,下官這里有一方許是可緩解一二?!?/br> 說罷拿來紙筆,寫了方子交予宋秋荻,宋秋荻拿來一看發現上面的藥物都與當初李佑可給的方子大致相同,便道:“妾身日前得一方說是有益大人身體,怎與此方如此相似?” 李樸好奇心起:“不知夫人可否拿來給下官看看?!?/br> 宋秋荻取來藥方,展給李樸,李太醫看過后眼睛一亮,大喜過望,贊道:“此方比下官的方子更為高明!所添幾位藥恰到好處,正合藥物君臣相左的道理?!庇洲D向宋秋荻,目光仍是興奮:“不知夫人從何處得來此方?”又補充道:“下官自幼熱衷于醫道,故見到高明方劑情不自禁,夫人見笑了?!?/br> 宋秋荻將河北李佑可說與李樸聽了,李太醫撫須道:“怪不得。原來做過軍醫,那必是從實踐中習來的良方,不單單拘泥于古書,這醫道一事,原該如此?!?/br> 李樸今日當值,不能久留,又囑咐了幾句傷后注意事項就告辭了,宋秋荻千恩萬謝將李太醫送出門外。 “可真的是難為你了,老三對不起你啊,本來就是這種身子,現在還拖累別人?!彼妥吡死钐t,余德廣看著她嘆息道。 “余公公這是哪里話,我二人是拜過天地、山盟海誓的夫妻,哪有拖累不拖累的?!彼戳耸纸?,擰干了小心擦著蕭慎著額頭上的汗水“再說,妾身也不覺得他有什么錯,若是他真的與那些攬權納賄之輩同儕,縱然權傾天下也不過徒留罵名,妾身一介女流也是瞧不起他的?!?/br> 余德廣凝視著她,良久微微一笑:“有時候我倒是羨慕他?!逼鹕?,一拱手:“時候不早了,咱家也先告退了,若是有什么事你讓余安進宮來通知?!?/br> 翌日,蕭慎的高燒終于退去,宋秋荻摸著他冰涼的額頭松了一口氣,心中對那李樸充滿感激之情。 沒多久蕭慎也悠悠轉醒,剛一睜眼就看見宋秋荻面容憔悴,看著他的目光中又是心疼又是欣喜,他伸手撥了撥她的頭發,說道:“讓你擔心了?!?/br> 聲音十分沙啞,宋秋荻見他嘴唇干裂,問他要不要喝水,他點點頭,宋秋荻起身倒了杯清水小心喂他喝了。 “我以后都不是東廠提督了?!彼蝗婚_口說了這么一句。 宋秋荻一愣,十分困惑不解:“你還惦記這個呢?” 他緩緩地搖搖頭,看著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我……本就是個廢人,現下又沒了權勢,你若是……不想再跟我……”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深深低下頭去。 宋秋荻一聽這話心中火冒三丈,萬沒想到把他救回來后他第一時間卻是說這種話,若不是看在他傷重虛弱,她真的很想打他一巴掌讓他說話之前過過腦子。 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最終化作一聲嘆息里,她坐到床沿上,輕輕地撫上他的臉,柔聲道:“蕭泊遠,你可以信我?!笔捝魅匀粚㈩^埋在床間,她看到他的肩膀微微聳動,她輕輕拍著他像是哄著個初生的嬰兒。 李樸醫術果然不凡,蕭慎的傷勢眼見一天比一天好。宋秋荻向他轉述醫囑禁忌,他雖撇撇嘴不樂意,卻也只得遵循,又每天按時喝藥,自不在話下。這些日子兩人終日在一起,除了治病就是閑聊讀書,倒也是段難得的清閑時光。 “世上名醫救人性命,遠比當官的有用多了?!庇幸淮问捝魍蝗粦嵤兰邓椎娜绱苏f道。 “你豈不是連自己都罵進去了,畢竟以前也是個正四品大員?!彼吻镙缎χ?。 蕭慎搖搖頭:“其實在內書堂讀書時我倒是有心將來去御藥房的,可惜師父他老人家不同意,說御藥房連提督太監都是文盲,那種衙門能有什么前途?!?/br> 宋秋荻突然好奇:“內書堂究竟都念些什么書?” 蕭慎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我那時就讀過《孔子》、《莊子》、《孟子》、《四書》、《書經》、《詩經》、《千字詩》、《神通詩》、《中庸》……”他看了一眼宋秋荻,又道:“這些是認字時的啟蒙讀物,應該和你們女官所學差不多?!?/br> 宋秋荻點點頭:“只多了《女訓》、《女戒》、《內則》?!?/br> “不過內書堂鼓勵聰慧的學生多讀書,像什么《大學衍義》、《貞觀政要》、《文獻通考》等等也是大家也都是會讀的。剩下的就是各憑本事,上進好學如本人者自然無所不讀?!彼靡獾牡?。 宋秋荻點點他的額頭,笑道:“是啊,你是遠近聞名的神童?!?/br> “我那時先是對醫術感興趣,師父覺得沒有前途。后來就跑去研究歷法占星之學,打聽到宮中內靈臺入門學《步天歌》和《天官星歷》,就都找來讀了。后來研究前朝《大統歷》發現其精確還不如更早的《授時歷》,便去找當時的靈臺掌印討教,結果被他罵了出來,還告狀到我師父那里?!闭f到這里蕭慎突然笑了,當年他被趕出來時還是憤憤不平的,不過現下談及此事卻讓他覺得十分有趣?!皫煾嘎犝f后,覺得這些也沒有前途,便勸我收心?!?/br> “是覺得你大材小用吧?這些畢竟是些奇技yin巧之學?!彼吻镙兜?。 蕭慎搖頭,不同意道:“可這治病救人,或是觀象授時哪里不重要了?前朝鄭和鄭大人下西洋也要靠牽星術通過星象定位才不至于在大海上迷失?!毙闹邢胫羰钱敃r在清水衙門里過一生倒也不會被卷入爭權奪利之中,想到這里又看向宋秋荻,心道:“可也不會有圣旨賜婚這種事?!?/br> 正談話間藥煎好了,宋秋荻盛了藥,小心吹涼了喂蕭慎喝藥。蕭慎的傷雖大好,但仍是不能坐臥,只能趴著,每次喝藥都是她一點點喂。 “真是溫柔體貼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