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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的幾個丫鬟身體不約而同顫抖了起來,瞬間便轉過了身往門外跑去,索性她們也沒有忘記做丫鬟需要注意的,在即將跑到門口的時候大叫了一聲:“奴婢們告辭?!?/br> 剛剛跑出門外,房門便被關上了,也不只是被風吹的還是她們自己不小心關上的,只是在關上的同時,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松了一口氣,齊聲道:“小姐好恐怖?!?/br> 門外幾人松了一口氣,門內的小女孩卻仍然處于怔愣狀態,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這具軀體的一生,還有這個國家的將來。 “葉赫那拉·杏貞,你就是慈禧嗎?哼,咸豐,同治,鴉片戰爭,中法戰爭,甲午戰爭,辱我大唐者,必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有我在,無論是誰都絕不會讓你們欺我大唐?!痹谖鋭t天心里,即使歷史再怎么變化大唐就是大唐,她也必須承擔著一個做皇帝的職責,在她的夢中,她看到了許多,洋人的侵略,朝代的沒落,還有那些不平等條約,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此刻的這個身體有極大的關系。 在最后驚醒的那一刻,武則天看到的是轟天的大炮,洋槍,洋炮,每一樣的威力都比自己先前看到的截然不同,她眸光一閃,眼中帶著nongnong的趣味盎然。 不知又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了。 “小姐,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被蛟S是剛才的憤怒太深入人心了,此刻丫鬟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她在害怕,與此同時,她也不敢做任何多余的事惹怒里面的人。 “進來,”杏貞淡淡地開口,看著打開門手腳局促的幾個丫鬟,心里略微不滿,若是在前世,這樣的丫鬟早就被她棄了,只可惜此生的她還沒有這般權利,掀開被子下床,習以為常地張開雙手,“伺候我洗漱?!?/br> “是,小姐?!睅讉€丫鬟聽此話更為緊張了,只是面對眼前之人,她們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退縮之意。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絕對是一點沒錯的,在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皇帝眼里,任何人都與螻蟻一般,只要有什么不開心的最先受罰的自然是身邊之人。 穿好衣服,洗漱好,幾人不約而同落在杏貞身后,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 杏貞回頭看了眼幾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不過是幾個丫頭罷了,她不屑與她們浪費時間。 走到老夫人的房前,小紅早已等在那里了,見到杏貞的時候她臉上帶了真誠的笑容:“小姐,老夫人在佛堂,請與我來?!?/br> 杏貞微微頷首,并不多言。 佛堂與臥房不過幾步之差,等到推開房門撲面而來的就是刺鼻的味道,這是點在佛龕前的香,老夫人就跪在佛龕前,手里捏著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詞,貌似異常虔誠的模樣。 “老夫人,小姐來了?!?/br> “嗯,”老夫人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頓,也沒有再理會兩人,直到過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也停下了口中的念念有詞,回過頭看著杏貞,“杏兒,聽說這些天你都在你一直從你阿瑪的書房拿書看?” “是?!奔娜嘶h下總是不好受的,杏貞一直記得她原本的身份,只是此時環境不同,也不能一直做的太過。 老夫人倒是來了興趣,繼續問道:“聽說你拿的都是歷史類的小說,可有何收獲?” 這樣的問話?杏貞心里盤算著老夫人的想法,這個問題的答案只看老夫人心里的想法,看著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她淡然一笑:“看不懂,杏貞聽說歷史書很有趣才去拿的,只可惜阿瑪那邊的書都是漢字?!奔幢闱宄臍v史發展到現在仍然無法做到滿漢一家親,作為一個滿人,必須學的自然是滿語和滿文,至于漢字,目前的她還沒有學過,幸而她那個便宜阿瑪書架上的書都分門別類放好了,否則她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拿的都是史書。 果然老夫人眉毛一挑,上下打量著站在她面前不卑不亢的杏貞,隨即恍然一笑,暗怪自己想太多了:“是了,杏兒你還沒有學過漢字,這樣吧,過些個日子奶奶做主給你找個漢人老師可好?” 都自稱為奶奶了,果然是很開心,杏貞臉色淡淡,這個朝代有滿漢之分,只她心里只有大唐,千年來歷史發展,語言文字也有了許多變化,重新學習一下也并非是壞事,當家她便點了頭:“全憑老夫人做主?!?/br> 在這個家里除了惠征和富察氏之外對于這個老人的稱呼都是老夫人,在老夫人自己看來,這算是尊稱,活在這個家庭,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親近,因此,在聽到杏貞對她以老夫人相稱時心情也頗為不錯,只她不知杏貞叫她老夫人的原因只因無法叫出奶奶二字。 就這樣,杏貞有了到這里之后的第一個老師。 之乎者也,儒學思想早已深深烙印在這些讀書人心里,雖說是老師,他對于杏貞還是非常恭敬的,每天上課的第一件事也是朗誦古文,朗誦詩詞,無論是講課還是行為都是一個老學究。 而這些所謂的古文在靈魂飄蕩了一千多年的杏貞耳里就不止是無趣了。 這一天,杏貞終于對這個老師三句話不離對女性的鄙夷中爆發了:“夫子,我想問一下你對唐時女皇有何看法?” “哼,”夫子冷哼一聲,“孔老夫子所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武則天身為女子竟然不自量力登上皇帝之位簡直是笑話,不僅如此,她更是心狠手辣,對朝廷官員和后宮之中的女人下毒手,這簡直是不守婦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