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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微紅,揪著他的時候卻也不知道把自己本就松散的里衣弄得愈發散亂,于是百里驍就看到他昨晚留下的痕跡從她的指尖蔓延到手腕,掩藏在袖子里,最后在肩頭探出,盤旋在脖頸處,星星點點。在雪白的肌膚上如同雪中落梅。 昨晚的記憶再度翻涌而出,百里驍的臉色也變了。 蘇瑪說著說著,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的掌心下是對方起I伏的胸膛,眼底是他越來越深沉的眸色,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彎了彎自己酸痛的腰。 她顫著聲音道:“成親第一天不、不能賴床,趕緊起來!” 卻是晚了,她剛想從他身上爬下來,就被他猛地拽了回去,大被一蒙眼前又重歸黑暗。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若是日日如此,被說懶散又如何?” 蘇瑪:“……QAQ?!?/br> 他就是饞她身子…… * 兩人再度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蘇瑪奄奄一息地被百里驍喂了一杯水,她喝完之后縮在墻角,軟被一卷戒備地看著他: “你不許再靠近我了,我可不想在成親第一天就、就那啥人亡……” 百里驍忍俊不禁,他慢條斯理地穿上外衣。 光線如金箭一般撒了進來,穿透薄紗勾勒出他緊窄的腰,他微微一偏頭,金色的光芒在挺直的鼻尖跳躍,眼尾的笑意晶瑩,比和暖的陽光更讓人心動。 蘇瑪內心一動,她剛想上前卻突覺得自己的腰一酸,趕緊壓下了心中的火,暗道現在可不能色令智昏。 百里驍穿好衣服,看她念念有詞地發呆,不由得一笑: “既然不愿在床上蹉跎,那你想做什么?” 蘇瑪回過神,摸了摸肚皮:“我餓了,我想吃飯?!?/br> 百里驍想了想,道:“我帶你出去吃,去汴城?!?/br> 蘇瑪哼了哼,她把手伸出來:“把衣服給我?!?/br> 百里驍給她拿了一件新衣衫,走上前去。 蘇瑪趕緊向后一縮:“你不用過來,把衣服扔給我就行?!?/br> 百里驍:“你還有力氣穿衣服嗎?” 蘇瑪:“……” 瞧不起她?! 她一抬手臂,不由得“嘶”了一聲。 百里驍一嘆,先把這個“春卷”抱過來,然后像是剝粽子一樣剝開被子,將香香軟軟的“糯米”抱出來,再套上一層新的皮。 他面上無比地認真,只是這“糯米”太過松軟,他穿著穿著不小心咬上一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蘇瑪:“QAQ?!?/br> 兩人出門的時候,日頭正足。 百里驍在蘇瑪的頭頂扣了一個斗笠,讓逐地半跪下來。 蘇瑪艱難地爬上去,每動彈一點就感覺不僅是腰,連大腿都疼。她不由得瞪了百里驍一眼。 對方嘴角微勾,牽起韁繩帶著她緩緩向前走。 追天正吃著草,看見兩人出了院子趕緊跟上。 山風徐徐,有一枚潔白的花瓣隨風飄到蘇瑪的耳邊,她指尖捻下一瓣,內心一動,回頭看去。 不知何時,院中的梨樹又開花了。 蘇瑪恍惚了一下,恍然回到了一年前。 當時的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平平無奇的小木屋就是她和百里驍成親的地方,也成了她和他的家。 突然感到掌心一暖,她一回頭,就看到百里驍握著她的手,眸光澄澈,除了陽光之外,只有一個自己。 她微微一笑,和他十指相扣。 昨日不可留,她要珍惜現在。 只是剛走出院子不久,她就想起一件事情,趕緊讓百里驍停下:“你把我葬在哪里了?” 百里驍一愣。 蘇瑪道:“小梨??!” 兩人來到一出山頂,蘇瑪遠遠地就看到一處小墳包。 她被百里驍抱下來,走到那個插滿迎春花的墳墓,上去就踢平了墳頭。 百里驍一驚:“蘇瑪!” 蘇瑪道:“這里面什么都沒有,你守著一座空墳干什么啊?!?/br> 百里驍道:“那也是你?!币彩撬麄兊幕貞?。 蘇瑪撇了撇嘴:“我就在這里,你要是看它還不如看我?!?/br> 說完,她把墳上的迎春花□□捧在自己懷里:“送給她就是送給我,這些花我都要了?!?/br> 百里驍無奈。 他把土整理好,看著這座墳出神。 蘇瑪問:“你還舍不得小梨?” 話音剛落,他突然轉頭將她抱在了懷里。 蘇瑪一愣。她在這種沉默中明白了百里驍的心情。 他不是舍不得過去,他是心疼每一個她。 她喉嚨微澀,不由得抱緊了他,故意道:“我們已經是夫婦了,你的心里只能有蘇瑪,不能有什么小桌子、小梨還是什么蘇夭的小妖精了?!?/br> 百里驍的胸膛一震,他忍俊不禁,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是,從今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br> 風中送來迎春花的香味,蘇瑪微笑著閉上了眼。 兩人不緊不慢地來到了汴城。 昨日二人來到這里就引起了很多人的矚目,今日更甚。 蘇瑪本就饑腸轆轆,如今嗅到飯菜的香味更是難受。 百里驍問:“想吃什么?” 蘇瑪已經餓得不行了,沒有心情挑剔,隨便指了一家酒館:“就這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