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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媚見眾人在場,不敢太過放肆?;氐椒块g后不由得氣道:“一開始還好好的,這人怎么說下手就下手?!闭f完,有些謹慎地向外看了看,又接著低聲道:“幸虧師姐有內功護體,否則就要把命交代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br> 宗主也是略為心驚。她本以為百里驍再過兇殘,也還是一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就逃不過溫柔鄉,但是沒想到挽媚如此如花似玉,對方竟然毫不猶豫下手。 是他太過絕情,還是完全不喜挽媚? 宗族沉默了一會,半晌微微抬眼:“今日之事也完全超出我的預料。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們來無上峰是來投誠,并非結仇。媚兒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大幸,此事不可再提?!?/br> 挽柔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她給宗主倒杯水,讓對方也壓壓驚。只是坐下來還是余怒未消:“我想不通,他為何毫不猶豫地就向師姐下手。師姐這么漂亮,他就沒有一點憐愛之心?” 宗主道:“百里驍生性謹慎,你師姐唐突前去沖撞了他也未可知?!?/br> 挽柔擰眉:“同樣是突然闖進去,那蘇夭怎么沒事?” 宗主這才想起來,挽媚和挽柔能夠活著回來還是多虧了蘇夭。要不是對方機智,可能云歡宗里她最得意的幾個弟子都要斷送在這里了。 她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剛欲叫蘇瑪,卻突然發現坐在窗前發呆的人早已沒了身影。 “蘇夭?” * 晚宴按時舉行。 無上峰內張燈結彩,燈火通明。夜色中,與天邊的星辰相映成趣。 百里驍換上華服緩緩走上主位,透過冰冷的面具看著坐在廳下的眾人,眸中波瀾不驚。 他本來不欲過生辰,一是年紀未到大cao大辦之時,二是他不喜喧鬧。只是屬下說這是他坐上無上峰峰主之位后第一個生辰。若是cao辦起來可讓峰內上下沾一沾喜氣,也可邀請幫眾籠絡人心。 他知道既然是做了峰主,就無“私事”可言,也就隨他們去了。 眸光一掃。這些人他大抵都熟悉。坐于左邊的是屠刀門的二長老,叛門投誠。坐于門口的是陰陽剎的遺孤,之前受正道委托刺殺他,被他滅了大半個門派,只得茍延殘喘。更有殘陽派掌門,在他登上峰主之位的第一天就來示好,但笑里藏刀。 這些人在通明的燭火下,笑得真心實意,恐怕臉上戴的面具比他的更要深厚。 真真假假,他不以為意。只盼著大戲早早登場,唱罷之后能還他一時清凈。 他難得憊懶,微微偏了身體,抬了一根手指。 有屬下站了出來,替他說些客套話。他全程一言不發,倒也沒人敢質疑。 挽柔站在云歡宗宗主身后,看蘇瑪久久未來,不由得心下暗急:“蘇夭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萬一惹了什么事該怎么好?” 宗主不緊不慢地喝口茶:“愛惹事的是你,可不是她?!?/br> 挽柔不忿地閉上嘴。 兩人只是坐在角落里,但燈下看美人自是顯眼。旁邊有一身披袈裟的和尚湊了過來。雖說是和尚,但身形碩大、袒.胸.露.乳,一笑皆是yin邪之色。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采陰補陽”空色和尚。 “挽玉宗主,別來無恙?” 宗主——挽玉似與這和尚相識。平日里冷靜自持的面龐難得出現一絲嗔怪:“色和尚,你怎么也在這里?” 空色撫著肚皮一笑:“無上峰新峰主上任,我豈有不來之理?”說著,他色瞇瞇的視線就轉向挽柔:“這姑娘也是你帶來的?” 挽玉道:“如何?” 空色看了挽柔一眼,視線粘膩,就像是在其身上舔了一圈。挽柔心下嫌惡,但出任務這么多年早已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還微微一笑。 空色道:“確實是天香國色。比屠刀門那個老怪帶來的女人美多了?!?/br> 挽玉挑眉:“屠刀門?他們也帶了女人過來?” 空色看了一眼坐于上位的百里驍,低聲說:“這不用細想也是理所當然。如今百里驍是新任無上峰峰主。與萬千正道為敵卻不落下風。有人道他能重現五十年前無上峰的稱霸武林之勢,也有人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得意不了幾天?!?/br> 說著,一瞇眼:“有觀望的,自然就有投機的。要想與一個男人綁定最牢靠的關系,除了利益之外嘛自然就是女人了?!?/br> 挽玉不動聲色地按下對方探到她身上的手:“聽聞此言,屠刀門帶來的人你可看過了?” 空色遺憾地收回手:“有女人的地方怎能缺得了我和尚?!彼屏诉谱?,似在回味:“美則美矣,毫無靈魂。比宗主您......”挑眉一笑:“更是差遠了?!?/br> 挽玉絲毫不為這和尚的馬屁所動。她看了一眼百里驍,暗道此次真是錯失了大好的機會。若不是挽媚輕舉妄動,此時怎么會讓屠刀門的人出風頭。 她有心想讓蘇夭和挽柔去上,又忌憚百里驍的冷性,生怕再折去兩個弟子。 挽玉心中遺憾,但想她云歡宗的人都尚且勾之不成,更何況屠刀門那個“姿色平平”的女子? 她放下心地抿一口茶,聽耳邊絲竹之樂起,不由一笑。 絲竹之聲靡靡,在場坐的人無一不是惡浪翻滾,欲海沉淪之人,漸漸地聽一群兇神惡煞之人弓背含笑拍著馬屁,隱有不耐。 屠刀門二長老屠青看時機成熟,得意地站起來:“峰主,各位。如此大喜之日,有酒有菜,若無美人,豈不掃興?鄙人帶一女子,能歌善舞,供各位觀賞,僅為一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