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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乃是一個手腳彎折得不成樣子的黑影。再仔細一看,看那身形、聽那聲音。不是剛才逃走的采花賊又是誰? 此時的采花賊全無剛才的神氣。他口吐鮮血,雙目失光,四肢似被人強行折斷,崎嶇地癱在身體周圍,似是一直被踩扁了的蜘蛛,竟不似人形。 他發出痛苦的低吟,聲聲在這巷子里回蕩。 寒風穿巷,二人皆是不寒而栗。 “誰?”徐思思嘴唇煞白:“是誰干的?” 葉鳴眸光微閃:“能追上采花賊,輕功定在我之上,強行打斷其四肢,定是個武林高手!” 突然,腳步聲在響起。一道藍白的身影緩緩而來。 ...... “白瀟?!” 第36章 涼風徐徐,那人踏著夜色緩緩而來。 葉鳴和徐思思瞪大眼,待來看清來人修長的身形,藍白的裝束時,猛然一驚,那人竟然是他們的好朋友白瀟! 他們剛從懸崖底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白瀟的人影,只能在現場找到殘缺的馬車碎片和零星的血跡。他們以為白瀟是遭遇了不測。 兩人忍著悲傷與憤怒,準備揪出幕后黑手,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此時出現了? 葉鳴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采花賊,又驚又喜的同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正在兩人驚訝之時,白瀟片刻走近,卻是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徑直走到那黃衣女子面前,低聲問: “可有受傷?” 他低頭,聲音低沉,卻如寒潭碧波,冷中帶柔。那女子搖了一下頭,此時全然不見剛才的拘謹,看著白瀟眼里滿是安心與喜悅。 葉鳴懵了,看這樣子,難道這、這兩人認識? 還是徐思思心細,她推了推葉鳴的胳膊,使了個眼色。讓他看了一眼蘇瑪的頭發,擠眉弄眼地道:“他們兩個是不是......” 葉鳴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徐思思恨鐵不成鋼,把他拉過來貼在耳邊道:“我說,他們兩個是不是夫婦......” “夫婦?” 葉鳴下意識地出聲,這兩人怎么可能是夫婦? 和白瀟相處了一段時間,別說“夫人”,就連女子都沒有從對方的嘴里聽到過,仿佛僧侶一般冷淡得令人咋舌。更何況以對方那冷漠無情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對一個女子動情...... 正想到這里,突然被徐思思打斷。徐思思拽了他一下,臉色扭曲地指向前方。 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眼就看到那黃衣女子受迷.藥影響,一個站立不穩突然向前栽去。白瀟沒有他意料中的冷漠躲開,反而一伸手就接住了對方。 女子的身.軀一軟,柔柔地跌進冷硬的胸膛里,發絲微揚,衣擺翩躚,藍黃繾綣地纏在了一起。 黃衣女子臉上又是羞又是惱,在夜色下,眼角的暈紅如紅梅層層綻開,羞意擋也擋不住。 白瀟斂眉,似乎說了什么。 夜色下,那眉頭微蹙,雖然轉瞬即逝,但已經是葉鳴和徐思思認識他以來,最大的情緒波動了。 葉鳴和徐思思對視了一眼,皆不加掩飾眼里的震驚。他們何時看過百里驍如此待人過?何時見過他耐心安慰別人過? 這女子到底是誰? 難道這二人真是夫婦? 葉鳴有些驚奇,調侃道:“沒想到白兄也有陷入美人關的一天?!?/br> 徐思思哼了一聲。她可沒忘記百里驍以前對她的不假辭色。她和對方搭個話都戰戰兢兢,沒想到對方也有軟化的一天。 這讓一直把面子看得比天還要大的大小姐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剛有些惱怒,她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后怕起來。 她剛才好像是在那黃衣女子面前說了什么。好像是說黃衣女子的相公“可惡”,還說他“喝花酒”、“膽小鬼”,是一個“臭男人”...... 剛才罵得爽,但是把這些詞都放到百里驍的身上...... 想到這里,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那頭,百里驍竟是不管地上的采花賊和眼巴巴等著的葉鳴二人,扶著蘇瑪就要回客棧。 葉鳴和徐思思趕緊叫住他們。 “白兄!” 百里驍轉過頭,那目光毫無波動,差點讓葉鳴以為自己是認錯了人。 好在他也知道百里驍的性子,毫不在意。先打量了一下對方,看他毫發無傷,于是松了一口氣: “白兄。上次我和思思被打下懸崖,好不容易才爬了上來。見懸崖前沒有你的身影,于是以為你已經......不過幸好你沒事?!?/br> 上次見面,葉鳴還叫徐思思徐姑娘,如今已變成了“思思”,看起來兩人的感情進展神速。 徐思思偷偷一樂。 百里驍點頭,似乎對那場事故毫無感想。 葉鳴又偷看了蘇瑪一眼。剛才看她也只不過覺得長得秀雅,現在確認她對方是百里驍的娘子后,目光就帶著不同的意味。 仔細看來這女子雖口不能言,但眉目含情,溫柔大方,怪不得白瀟會淪陷...... 蘇瑪被他看得向百里驍身后躲了躲。 似乎見他視線發直,百里驍皺眉:“還有何事?!?/br> 還有何事?葉鳴有些語塞,他以為死里逃生再重逢,兩人最起碼不抱頭痛哭也要把酒言歡,但對方的態度仿佛兩人只是一個小時沒見那么簡單。 他頓了頓,道:“上次在懸崖前遭遇伏擊,我懷疑和神劍的事情有關。既然你無大礙,倒不如把那晚的事拼湊起來,找出幕后黑手為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