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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了一下眉,問:“龔叔,可是有人接近過馬車?” 龔叔知道百里驍不愿被人碰自己的東西,于是趕緊道:“公子的馬車華貴,尋常人皆不敢碰?!痹捳f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猶豫地張口:“其實這馬車在客棧的時候,也有一個人經常打理,這馬也是常喂的......” 客棧一共就三個店小二,大山被他轟出去過所以一直不敢碰他的東西,小凳子膽子小更不敢碰他的東西,那么就只剩下一個人...... 百里驍微微斂了眉頭。 龔叔聽他不語,于是試探:“公子,要不然......換輛馬車?” 蘇瑪微微提起心。 他沉默了一下。 * 幾人商量了一下,發現共同的目的地都是洛城,于是決定一起前行。 洛城離沛城相距甚遠,如果馬不停蹄地趕路也需要三天三夜。行路一天,晚上天氣陰沉,遠處烏云壓頂,馬上就要來一場傾盆大雨。 休息時,蘇瑪坐在車頂上,細小的雨滴穿過她透明的靈魂,她哼著歌鉆進了車里,看著百里驍閉目養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你嫌棄我,你還不是上車了?” 百里驍自然不會回應,蘇瑪猜想他此時肯定是后悔殺了她,也許正沉浸在她的氣息里偷偷流淚呢。 她得意地哼哼兩聲,恨不得扒開他的眼皮看看他是否已經眼眶通紅、熱淚盈眶。 百里驍似有所感,慢慢睜開雙眼,視線雖虛無但冷意直接讓她打了個哆嗦,她罵罵咧咧地爬上車頂,看著遠處炊煙裊裊,瞇起眼睛。 天道看她如此囂張,忍不住道:“汝已失敗兩次,今后如何?” 蘇瑪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指向前方:“第一次我想讓他救我,他沒救。第二次他救了我卻殺了我,這一次.....換我救他?!?/br> 天道怔忪。蘇瑪想起原劇情,對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信心十足。 在這段劇情里,他們三個人第一次遭遇伏擊,葉鳴和徐思思被打落懸崖,兩匹神馬一死一傷,百里驍身受重傷,被存活下來的追天拉到了附近的村落里,這才得救。 葉鳴和徐思思乃是男女主,他們當然不會死,在懸崖下掙扎了幾天,葉鳴撿到秘籍使得神功大成,更有徐思思相伴,兩人感情突飛猛進,好不快活。 相比之下,百里驍就慘得多了。 他這人向來謹慎,生性無情。不顧身上氣血逆行、真氣大亂的情況下在村民家里只是休息了半天就掙扎著離開。雖然后來有神醫相救,但到底落下了病根。 以后但凡運功寒氣逼體,苦不堪言。導致在后來和葉鳴的神劍爭奪大戰中不敵對方,痛失神劍。 蘇瑪如此囂張,并非是盲目自信。 她默默地跟了百里驍兩三天,仔細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攻略過程。經歷了兩次失敗,她終于肯正視一個問題:百里驍不能用常理待之。 所以要攻略他必須要下苦功夫,所以她為他量身定制了一套攻略方案。 她發現,百里驍從小就生活在寒冷的無上峰,不知生母,沒有玩伴,教主百里一海對他無比嚴苛,導致他的性格越來越冷漠。 因此他嘴上不說,心里肯定是渴望溫暖的。 就如同那天晚上,他脆弱地縮進她的腰腹...... “爾不表計劃,為何頰上發紅?” 蘇瑪回過神,咳了一聲道:“誰臉紅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br> 她歪了歪脖子,松了松筋骨:“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這次我要用心攻略他,以溫情溺之,再以柔情以殺之。這是第三段計劃?!?/br> 火堆旁,徐思思往葉鳴那面縮了縮,她問龔叔:“白瀟怎么不下車?” 龔叔道:“公子正在運功?!?/br> 聞言,徐思思白了一眼葉鳴:“人家比你努力,怪不得武功那么好?!?/br> 葉鳴一笑。 蘇瑪飄出來對著火堆一嘆。再努力又有什么用,還不是比不過作者的一支筆。反派千辛萬苦得到的東西,還不如人家跳一個懸崖來得快呢。 被追天和逐地的鼻息聲拉回了神,徐思思看了兩匹馬,湊到龔叔身邊:“龔叔,我且問你,這車馬這么金貴,你們家公子是不是.......哪個世家的公子???” 葉鳴看她如此莽撞,趕緊把她拉了回來。他雖然也疑問百里驍的身份,但看他氣質清冷,處事淡漠因此并沒有把他往邪道上想。一直以為他是哪個隱秘宗派的弟子,因此從不多問。 這些隱士高人的規矩想來麻煩復雜,他怕徐思思犯了忌諱。 龔叔擺了擺手,笑道:“非也,普通富商罷了。只不過是公子癡于武功,因此常帶老朽出來闖蕩?!?/br> “普通富商哪有這么好的馬?!毙焖妓紥觊_葉鳴,不由得嘀咕。 龔叔聽力超絕,聽罷也只是笑笑。 夜色漸深,徐思思有些困倦。她頻頻看向馬車,又用眼神示意葉鳴。 葉鳴為難地看向龔叔,但龔叔眼盲自然看不到他的難處。他只得搖了搖頭,表示這話不好開口。 正巧門簾一動,似乎是百里驍要出來,徐思思趕緊站起來:“白公子,今天晚上有點冷,我能不......” 短短幾個字,這句話越說聲音越小。對方看都沒有看她,但在黑夜中亮如星辰的眸子一個余光就讓她打了個哆嗦。 她吶吶地閉上嘴,回去跟葉鳴生悶氣去了:“他也太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