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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看她又把那灰撲撲的衣服套在身上,變得毫不起眼,不解:“一介小二,如何能俘獲他之心?” 蘇瑪攏起衣領,高深地瞇起眼:“這當然不能,但是一個女扮男裝,灰衣之下是嬌柔身軀的店小二呢?” 天道陷入沉思。 蘇瑪也沒想跟這個老古董講“女扮男裝”的妙處。 那就像是被一匹破布包著的寶石,也是一疊黃紙里包裹著的牛軋糖。只有在微微翻動時才能看到它的光亮,聞到它的芳香。 只有真正地打開它,才知道自己差一點錯過了多么大的寶藏。 這種險些錯過的后怕,與發現寶藏后的狂喜,足以擊潰一個男人的心。 她收拾好東西,回了睡房。小凳子迷迷糊糊地醒來,抽了抽鼻子:“小桌子,你身上藏了什么,好香啊?!?/br> 蘇瑪一頓,她面不改色地回:“路上遇見一女客官,見我長得可愛纏了我一會,許是那時染上了香粉嘞?!?/br> 小凳子點了點頭,臉上有了些暈紅:“這味道真好聞,我明天去問問她擦了什么香粉,給我娘也買一個?!?/br> “那女客人金貴得很,擦的東西也是定做的,你想買也買不到?!?/br> 小凳子只好遺憾地躺回被子里,嘆了一聲:“算了.....不過真是好聞?!?/br> 蘇瑪也躺了進去。 她看著黑漆漆的房頂,眼里若星光明亮。 百里驍,我這么努力,就不信攻略不下你! *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另一個店小二粗魯地叫醒。 另一個店小二名叫大山,人如其名,生得腦滿腸肥。和小凳子不同,因為蘇瑪嘴甜臉更甜,搶了他很多差事,他對她的態度就不怎么好。 蘇瑪看得很開。這世上也有對瑪麗蘇不感冒的“炮灰”的。 她迷迷糊糊地起床,被塞進一懷的馬草,推搡著去了后院: “掌柜的讓你去喂馬,這馬可金貴得很,你要是出了差錯就等著被扣工錢吧!” 蘇瑪明白,馬金貴,那主人就更金貴,伺候金貴的主人得到的賞錢就不會少。喂馬的差事肯定是大山的活,他可不會錯過這個“掙外快”的機會,于是就把自己推出來頂崗。 她抱著馬草來到后院,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定睛一看,馬草頓時落了地。 這兩匹馬如此眼熟...... 不就是毫不留情地在她尸體上踐踏、又拉著馬車在她尸體上碾壓,百里驍的兩匹絕世神馬嗎? 第4章 這兩匹馬蘇瑪怎么可能不熟,一匹叫追天,一匹叫逐地。 在原著里,魔教教主把這兩匹馬帶回來時,說這兩匹馬不服管教、野性難馴。 百里驍不顧眾人勸阻執意要這兩匹馬,卻差點被摔成重傷。 龔叔見之大驚,驚慌失措地要找大夫。 百里驍默不作聲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兩匹馬。和它們耗了兩天兩夜。 從此以后,兩匹馬對他心悅誠服。 這兩匹馬出現在這里,那不就說明百里驍已經來到了沛豐客棧! 蘇瑪剛想往回跑,但看見了地上的馬草,猛地想起來。 她現在已經是個小二了。對方一時半會也跑不了,她有充足的時間攻略對方,干嘛這么著急回去?況且馬還沒有喂完,對方問起來她也不好推脫。 于是她撿起地上的馬草,抖了抖上面的土。 兩匹馬正假寐,這微小的動靜卻讓它們猛地抬頭,謹慎地盯著她。 她拿出馬草在兩匹馬面前晃了晃:“追天、逐地,吃飯了!” 這還是除了百里驍之外,第一次有陌生人叫它們兩個的名字。兩匹馬看了她一會,似乎看她沒什么威脅,于是乖乖地低下頭。 她對著兩匹馬做了個鬼臉。想來她人美心善,被這兩個家伙踩死還要心胸寬廣地喂它們兩個吃飯。 她把草料放到馬槽里,剛想回去,但看到后面的馬車,內心突然一動。 這輛馬車被風雨洗刷,此時邊角的血腥全然不見,依然無比奪目。任誰都無法知道它的輪下碾過多少生命。它靜靜地停在哪里,和這粗糙的后院格格不入。 這樣奢華的馬車,任是誰都對里面的情況無比好奇。原著里,女主就徐思思對這輛馬車肖想了好久。 當三人出了沛城之時,她嫌棄騎馬太累,于是央求百里驍可不可以上他的馬車。 徐思思雖性格刁蠻,但從小于蜜罐長大,撒起嬌來得心應手,即使是情場浪子的男主都無法拒絕,立刻要求百里驍敞開車門。 當時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看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徐思思就被嚇得馬上閉上了嘴,再也不提此事。 那時百里驍已經心悅女主,卻仍不肯為她優待,性格冷漠可見一斑。 趁著兩匹馬吃得津津有味,蘇瑪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周圍沒人偷偷地從后面爬進車廂。 車內和她上次看到的并沒有什么不同,一想到這么寶貝的馬車還不是被她肆意地進出,她就得意地滾了一圈。 “讓你不讓我上馬車,讓你壓死我!” 天道本想繼續裝死,看她如此囂張,不由道:“爾且慎之,其見定會殺爾?!?/br> 蘇瑪滾得臉頰暈紅,聽它說話頓時沒了勁頭:“放心,他怎么會殺我?!?/br> 她坐起來,開始給它頭頭是道地分析:“百里驍雖然是個大反派,但他前期并不濫殺無辜,他有仇必報,但不睚眥必報。況且,我只是一個店小二,即使被發現了也不會和我計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