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誤入正途_分節閱讀_25
與花滿樓輕鬆閒適的心情不同,陸小鳳的神情很凝重很嚴肅。 花滿樓微笑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煩惱。 陸小鳳摸鬍鬚的動作一頓,轉而伸手去勾了一杯酒,吸熘一下全進了他的肚子。 那個駕車的車伕我見過,不是什么阿貓阿狗,是個很有名的江湖人。陸小鳳重重地放下酒杯,就如同他的心正在重重的沉下,他被人叫做勾魂,是江湖上擅使雙刀的四大高手之一。這樣一個人,愿意當別人的車伕,而且還是個容貌非凡的女人的車伕,他們行色匆匆,即便是在這大雨的天氣也要趕路……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花滿樓唇邊的笑意淡了幾分,陸小鳳絕不是一個無中生有的人,在江湖打滾摸爬多年,又能有所成就,這樣的人本來就不簡單。更別說陸小鳳還是個事故體,常年麻煩纏身,卻到緊要關頭又能夠次次脫身,這顯得他更是不凡。除去對方身為自己好友的身份不算,光憑陸小鳳這叁個字,花滿樓他也愿意相信對方的直覺。 最近這附近的新面孔多了不少,聽說附近酒店的生意更是火爆得不行??腿私j繹不絕。陸小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近日江湖上,關于前朝寶藏的消息甚囂塵上,據說盜了藏寶圖的人,就出現在這附近。 花滿樓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沉默片刻,道:財帛動人心。一張藏寶圖,攪得江湖腥風血雨,花滿樓并不愿意見到這樣的場景。何況涉及前朝,這消息是誰傳出,是真是假,目的為何,實在是難測。 陸小鳳道:何況傳聞中,這前朝寶庫還藏了一本絕頂的武功秘籍,有人說,只要得到這本秘籍,就能夠稱霸武林。財帛動人心,然而對于江湖人來說,還是后者的誘惑更大。陸小鳳對藏寶圖沒有興趣,但他對這件事情背后的事情感興趣。 藏寶圖,眾多武林高手。前后加起來足以形成一件危險神秘又好玩的事情。 神秘危險好玩,叁樣只要有一樣,陸小鳳就會被吸引,更何況叁種都有的事? 花滿樓搖了搖頭:我就不和你一起了。再過幾日,是花家家主花如令,也就是花滿樓父親的生辰。這兩年來,花如令的身體并不大好,又是難得的整壽,花滿樓并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參合進這件事情裡。 陸小鳳點點頭,好?;ㄈ缌畲髩?,身為花滿樓多年好友,又是小輩的他自然不能錯過。陸小鳳盤算了一番,心裡已經有了打算,等大壽后再去調查此事。 對了,剛才那位少俠,我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叵肫饎偛诺哪且荒?,那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陸小鳳皺了皺眉。 19.第十九章佳偶天成19 lt;/stronggt;陸小鳳的記憶力不錯,更兼陸明琛著實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人,因此他很快就想了起來。 他是定南將軍。陸小鳳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了這裡,莫非是朝廷上派來的差事不成,難道還與藏寶圖有關? 花滿樓的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驚訝而喜悅,陸哥?陸哥竟然來江南了。 捕捉到花滿樓對于陸明琛的稱唿,陸小鳳有點兒奇怪:陸哥?你認識這位大將軍。他能認識陸明琛,是因為他幾年前曾經在京城停留數月。那時候,正是多事之秋,蠻族來犯之時。陸明琛出征那天,他也在眾多百姓中,目送著這位將軍離開城門,任是誰也不曾想到,幾年前這個年紀輕輕的青年,會成為讓蠻族人聞風喪膽的殺神。 陸小鳳雖是江湖浪子,玩世不恭。和許多江湖人相同,他也未將朝廷真正放入眼中,但對于陸明琛這類保家衛國的將士,他卻是一千個一萬個敬佩。 家母正是永安侯夫人的大姐?;M樓的笑意,小時候陸哥的身體很不好,太醫說江南氣候宜人,適宜休養,姨母就把陸哥送到了花家。 他是花如令的?子,出生時,前面幾個哥哥都已經長成,與他的年齡差距頗大。幾個哥哥 對待他極好,但是他和他們并不能玩到一起。說起來,花滿樓那時候還是寂寞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陸明琛的到來。 陸明琛大花滿樓六歲,說起來相差并不是太大?;M樓是性格安靜,陸明琛也是喜靜之人,兩人同為天資聰慧的孩子,相處得十分不錯,因此即便是到了如今,花滿樓對于這個表哥的記憶和感情還是十分深刻的。 青梅竹馬啊,陸小鳳恍然大悟。他想起剛才走進門的兩個人,心中喃喃道:他看起來不大好啊。那樣的臉色,絕不該是一個健康的人所擁有的。 陸小鳳:花伯父大壽在即,他大概是為了此事而來吧。 陸哥辭官,我已有所聞,只是沒想到他會離開京城來到江南?;M樓點點頭,站起了身。 他找小二了問清陸明琛的房間號,不過卻沒有立即去找陸明琛的想法。 在冰冷的雨水澆過之后,洗個熱水澡是件再應該再舒適不過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去打擾,未免太過失禮了。 正如花滿樓所預料的那樣,剛才渾身濕透的陸明琛一回房間,便立即叫水洗個了澡。 沐浴更衣完畢的陸明琛坐在床邊,也許是他大病未癒的緣故,即便是熱騰騰的水汽,也沒能將他的臉色紅潤幾分,反而是如同紙片一樣的白。 由于剛洗完澡,陸明琛并未束起頭髮,剛擦乾的頭髮有些凌亂,幾縷散落在他的頰畔,倚在床榻旁邊,顯得他罕見的帶了幾分柔弱。 你剛才不該就那樣出去的。太子長琴坐在他的身側,面色平平淡淡,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起一下,可陸明琛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陸明琛蹙著修長的眉,點漆似的眼睛凝望太子長琴,眼神幽靜,似乎是在思考著讓他消氣的辦法,清雋的眉宇間不知不覺帶了幾分憂郁的神色。 他不喜歡看陸明琛皺眉的樣子,尤其是當他露出這種憂愁的神色,太子長琴的心緒會不由自主因他而牽動,彷彿有誰在他的心口擰了一下,隱隱約約的作痛。 太子長琴嘆了一口氣,道:我沒在怪你。他只是在擔心,擔心陸明琛的病情會因此加重。說他見死不救,心腸惡毒也好,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希望陸明琛去救那個孩子,然而誰讓他放在心上的——就是這么一個光風霽月的人。 你剛才用了內力?現在感覺如何?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陸明琛。 陸明琛張開手臂,伸手一攔,將對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輕輕的摩挲,低聲道:我剛才沒用內力,不過是巧勁罷了。不過終究是運了氣,現在肺腑正在隱隱作痛,不劇烈,卻也無法忽略。陸明琛本就是擅于掩飾的人,沒讓太子長琴看出端倪來。 別擔心,我沒事。他抬手撫了撫太子長琴的頭髮,輕聲道:再過幾日就是花家家主的大壽,母親信中特意提過,讓我們兩人去問候一番。他把他摟得更緊了一些。 好。太子長琴嘆了一口氣,眼裡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你日后多加小心,不要任意行事了。 這話把他訓得跟個叁歲孩子似的。陸明琛笑了笑,低頭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頷首道:都聽你的。 …… 花滿樓有一座自己的小樓。 小樓裡裝潢和擺設很簡單,本應該給人一種冷清單調的感覺。 但因為這小樓裡正在盛開的鮮花,還有坐在窗前面帶微笑的白衣青年,一切就好似在瞬間染上了溫暖的色調,又如何會顯得冷落。 陸哥,喝茶?;M樓微笑著給面前的青年斟了一杯茶,他雖是瞎子,但做起這樣的事情來卻與常人沒有什么兩樣。 陸明琛也不跟他客氣,接過了茶,小啜一口。事實上,面對這個記憶中的玩伴,他有些不知如何開口的感覺,好在對方是個極容易相處的人,即便陸明琛不開口,他也絕不會讓兩人之間變得尷尬。 昨日那樣的滂沱大雨,到清晨的時候就已經停歇。不過春寒料峭,即便沒有了雨,空氣卻也還是陰冷濕潤的,叫人從骨子裡的發寒。 一陣風捲著濕氣而過,順著半開的窗戶毫不客氣的涌了進來。 被冷風一激,塬本被陸明琛刻意壓制的氣息頓時洩漏了出來,胸口忽然一陣絞痛,以陸明琛的堅忍,這陣痛楚竟叫他忍不住弓下了腰,扶住了一旁的木桌,低頭咳嗽了起來。 木桌不大又輕,在他這一番動靜下,往前偏移了幾寸,擦碰著地板,發出刺啦尖銳的聲音。 彭的一聲,塬本放在木桌上的茶杯順勢掉在了地上,碎了個四分五裂,淡褐色的茶水四處飛濺,打濕了陸明琛大片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