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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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那嗓音里帶著一絲未睡醒的沙啞低沉,叫呂布聽著看著,就是一陣陣抑制不住的怦然心動。 淺眠被擾,正是燕清最不清醒的時候,沒能聽到呂布的答話,他也未細思,只默默地發了會兒呆,眸底便一點一點地恢復了清明。 “是你將我抱上來的?”燕清莞爾一笑,順手攬住呂布頸項,在他唇邊親了一口:“謝你體貼。不過這還不是休息的時候?!?/br> 呂布好險勒住了心猿意馬,正經道:“主公要忙甚么?寫信么?” 燕清頷首:“聞朝中有位盛德君子,開達理干,文博富贍,博學多識,只因這些時日朝野紛亂,人心不齊,他失望之下,暗辭了官,閉府不出,鉆研書法去了?!?/br> 呂布:“……唔?!?/br> 燕清道:“我與文若通信時,他亦屢屢將對方提及,贊不絕口,我便欲去信一問,看能否招攬得來?!?/br> 呂布實在不樂意剛累得趴著都能睡著的燕清又起身去忙公務,可又知曉自己口舌笨拙,勸是勸不住的。 他絞盡腦汁地思索片刻,忽壯了膽子,將已坐起身來,就要著履的燕清又按了回去。 “……你這是作甚?” 被呂布居高臨下地制住,燕清不由微微一怔。 在他的認知中,呂布平日雖然黏糊得像只大貓,卻不至于公私不分。 呂布硬著頭皮,建議道:“不若請主公口述,布自告奮勇,做個代筆?” 燕清:“……” 他不禁陷入了糾結:呂布顯然是一番好意憐惜,若是拒了,只怕會傷了愛人的心,可這回卻真不太合適。 換作是別人,那也就罷了,偏偏這次要寫信去的人,可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書法大家,鐘繇鐘元常。 就連在穿越前練過一段時間書法的燕清自己,都在剛剛寫廢了好幾張,才慢慢找到寫好字的感覺。就算這樣,他還是頗心虛地靠占了書法演變的便宜。 楷書畢竟始于漢末,鐘繇正是其首定人,被譽作書史之祖。不過相比于還處于苦苦摸索階段的對方,燕清接觸過的字帖,卻都是經歷朝歷代的更變的成品了。 要叫鐘繇乍然看到燕清所用的源自初唐的字體,留意到剛勁峻拔的筆勁,方潤整齊的筆畫和開朗爽健的結構混雜在一起,定會頗感新奇,忍不住多留意幾分。 禮物也是現成的——鐘繇是出了名的癡迷于蔡邕書法,常求字帖而不得,剛巧蔡邕幾年前就舉家避難到燕清治下的豫州,又極欣賞燕清廣辦官學,刊印書籍供人翻閱的做法,要不是燕清已有神女為妻,他就要正經將女兒相嫁了。 既是近乎忘年之交的關系,那開口討要對方的幾封書法帖子,以投鐘繇所好,于燕清而言,自是輕而易舉。 燕清在洛陽待過三回,前兩回都不便開口——一個世人眼里的大漢忠臣,總不能老挖朝廷墻角罷? 曾經向劉辯討要過賈詡這一邊緣人物,也就罷了,現賈詡在其位上如魚得水,大放異彩,叫人驚嘆于燕清識人精準的同時,同也給他帶來了惹人注目這一頭疼事。 不過現在朝野混亂,情況非同一般,就連赤膽忠肝的盧植受明爭暗斗,眾人私心所害,也有心灰意懶之感,更何況是不過一黃門侍郎、更感無力的鐘繇? 荀彧在京中任職時,就曾跟鐘繇交情不錯,也窺得時機成熟,便大力向燕清舉薦了這一人才。 應是燕清毫無私心的這次千里營救,給荀彧吃了一顆定心丸,久未曾謀面的這一主臣,又隱約恢復了蜜月期了。 燕清尋思片刻,正要開口婉拒,就不慎對上了呂布殷殷期盼,又包含關切的一雙虎目,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瞬間改了口:“那便有勞你了?!?/br> 罷了罷了,大不了等攆呂布睡覺去了,回頭再謄抄一份。 呂布不知燕清心中打算,一聽得了應允,不由歡喜得很。 其實他在丁原帳下做主簿的那段時間里,就已受夠了空有一身好力氣卻不能上陣殺敵,還得一日復一日地窩在小房間里,提那軟趴趴的筆桿批閱文書的難受滋味。 可這會兒攬了這樁事上身,他卻只覺甜蜜,半點感麻煩。 燕清半躺半坐在榻上,背靠著幾個疊得高高的軟枕,微微笑著,指揮坐在案前的呂布:“這墨還能用,將筆洗了……” 等準備就緒后,呂布正坐在案前,如臨大敵地挺直腰桿,頭深深低下,一絲不茍地依言照做。 “……今適逢風云變幻,天子落難……朝野之上,人心不齊,動蕩不堪……”看呂布死死地攥著筆桿,寫得滿頭大汗,燕清不由再放慢了一些語速:“蓋聞木不可獨支而立天地,人不可獨行而凌霜雪,清愿孤征才杰而行一搏,但懇與君,共此謀帷幄千里之樂也?!?/br> 呂布好險寫完之后,難掩不安地呈到燕清跟前。 燕清假裝沒看到其中夾著的兩個大大的錯別字,煞有其事地檢看一番,一臉真誠地褒獎道:“不錯不錯??磥砟闫饺绽?,也是真沒少下功夫?!?/br> 得了燕清夸贊,呂布頓時心花怒放,方才的憂慮一掃而空,咧著嘴客氣道:“當不得,當不得?!?/br> 燕清看得手癢癢,實在沒忍住,揉了這憨氣十足的老虎腦袋一把,才吩咐他將這紙放在案上,等墨晾干。 呂布渾然不知的是,燕清面上尤帶著溫柔的笑,心里卻已打算好了。 ——自家媳婦兒的墨寶,十分難得,別說這字雖圓潤可愛,卻不甚整潔,于是不太合適送出去。就算寫得好,也得留下給自己的珍藏添磚加瓦才行。 “一塊兒歇了罷?!?/br> 燕清也不再硬撐,朝榻里側滾了一圈,就空出一個位置來,調笑道:“呂夫人,為夫都已將床給你暖好了,還不來?” 下一刻,份量頂兩個半夫君的呂夫人便利索地蹬了鞋履,如燕一般翻地上了榻,直將被褥都壓得往下沉了一沉。 一路趕來,兩人都累得很,呂布縱精力旺盛一些,也不舍得折騰已疲憊得沾枕就睡的寶貝。 就只老老實實地將燕清抱在懷里,頂多是慢慢地低了頭,在那泛著熟悉而沁人的淡淡木香的頸子間輕輕蹭了一蹭,深深嗅了一嗅,再意猶未盡地砸吧一下嘴,就抱著淺淺遺憾地闔眼睡了。 燕清跟這么個大火爐緊緊貼著,一點不受冬日寒苦的困擾,心滿意足地睡了一覺。 等他睜眼,呂布卻早睡飽了,正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瞧。 燕清哪兒不知他想做什么? 他卻只能硬下心腸,無奈提醒道:“該晚膳了,奉孝公達他們想必也等著?!?/br> 呂布雖早有預料,聽得明確拒絕后,還是忍不住悲傷地嘆了口氣。 燕清眉心一跳,好笑道:“這次先欠著,下次多讓你一次,好罷?” 雖是望梅止渴,但卻出奇的有效——至少這話一出,呂布的精神氣瞬間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