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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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神地就恍了恍,旋即輕咳一聲,眼神飄忽,頗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 燕清催道:“說罷?!?/br> 呂布不敢有半分隱瞞,將聽得的市井流言,以及對那封信的解讀,都給無巨細地交代了。 聽完前半截時,燕清還只偶爾不置可否地跳挑眉,點點頭,示意呂布繼續,等聽完后半截,他抑制不住地露出幾分錯愕來,手里捏著的一顆黃杏,也悄然滑掉了。 “你以為,”燕清連怒氣都忘了裝,哭笑不得道:“我命你慢些回來,說不準是為了趁機完婚,怕你鬧事,才對你使個調虎離山的緩兵之計?” 呂布將腦袋垂得更低,默認了。 燕清做夢也想不到,那句被后人津津樂道的情詩,居然能被自家傻子給解讀到這么個歪得沒邊兒的方向去——就算它的出處是五代十國,此時不可能有人讀過,可只要換了個腹中稍有詩書的人,結合情境一讀,都不可能理解不了其中所包含的、含蓄的情意和浪漫。 燕清忍著笑,揉揉呂布那還濕漉漉的腦袋,毫無誠意道:“下回再寫,就專挑簡明易懂的。不過你也得吸取這個教訓,”他正了正色,沉聲道:“市井流言,有時亦可動搖軍心,你就不能在動火氣之前,先親自查證一番么?” “再不會有了?!?/br> 呂布低低地說道,乖順得跟大貓一樣,任燕清將他只草草擦過幾遍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又終究有點不放心,忍不住試探道:“那鳳縷之事……純屬謬傳?” 燕清手下動作不停,輕飄飄道:“那倒是真的,且是我特意放出去的消息?!?/br> 燕清身為位高權重、兵多將廣、譽滿天下的新貴,幾乎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結姻對象。 哪怕是那些目前還對他不屑一顧的高門大族,只要他肯主動示好,流露出一些結親意向,就能輕而易舉地打破矜持的冰層,而目前那空空如也的麗園,就得被瞬間塞滿。 他既不惜搬了個子虛烏有的‘仙女’做擋箭牌,就要將她的用處發揮到最大,徹底打消別人收他做女婿的念頭。 也是拖了他屢出‘仙法’的福,導致除了某些‘同行’對此不屑一顧外,會懷疑他是為逃避成家之事而編造出的彌天大謊的人,只在極少數,也找不出半分依據來印證這份疑慮。 甚至還有些風流浪蕩子,對燕清這新婚燕爾,就不得不與仙妻分離多年,為免招來老天震怒,還不得不潔身自好,不沾女色的‘遭遇’,表示出莫大同情。 說起這大謊的直接影響,就是連累郭嘉這一同樣地位顯赫的光棍給分擔了大半火力,受了池魚之殃。 不過郭嘉倒是一邊應付得如魚得水,游刃有余,一邊還沒少敲詐他些古籍好墨,作為補償。 燕清微瞇了眼,不懷好意地睨著一臉如遭雷劈的呂布:“你回來后,想必也能給奉孝分擔一二了?!?/br> 呂布:“……” 看呂布這傻子還沒緩過氣來,燕清氣得嘆了口氣,心里默念一句‘當局者迷,關心則亂,’才平靜一些。 他且放過那已變得亂糟糟的發頂,微坐起身,前傾了去,飛快地覆在那冰涼的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呂布呼吸都跟著這出乎意料的輕襲給滯了一滯,依然沒什么反應,只用眼珠子跟著慢吞吞地縮回去的燕清轉。 燕清莞爾一笑:“呂奉先啊呂奉先,你是真沒意識到,叫你吃了滿肚子醋的罪魁禍首,那仙女鳳縷,便是你自己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 呂布虎目圓睜,嘴也傻乎乎地一點一點、張得老大。 燕清百無聊賴地看著他這副笨樣,閑得沒事下,還剝了一顆看起來就很酸的杏子,往那大張的嘴里準確一丟。 吧嗒一聲,呂布條件反射地將嘴合上。 燕清:噗。 呂布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沒察覺到燕清的險惡用心,無意識地嚼了一口,登時酸得臉都皺成一團,將它嗚哇一聲,給吐了出來。 燕清無辜地眨了眨眼,明知故問道:“好吃嗎?” 只是樂極生悲這句話,終歸是有道理的。 話音剛落,他就被方才還呆呆愣愣地進行了囫圇吞杏、將他逗得發笑的呂布,來了一個精準無比地餓虎撲食,一舉按倒在了榻上。 …… 一晃眼就過去了三個時辰,在天漸漸暗下的時候,郭嘉準時無比地帶著一身明顯不屬于自己的濃郁香氣,手里還提著兩個精致的酒壇子,步履輕快地從外邁入大門。 他輕車熟路地一邊往里廳走,一邊把酒壇子小心交給跟過來的管事,吩咐道:“晚膳要多些rou菜,份量要翻個三倍,還得備些美酒?!?/br> 至于給將士們的慶功宴,燕清已同意挪到三日后,等他們回家跟親人團聚過,要再集合前舉辦了。 但在燕清跟前紅得發紫、武官中公認最受倚重的呂布大勝歸來,想必會舉辦一場小宴,慶祝慶祝的。 管事對聽從郭嘉的吩咐這點,也早已習以為常,領命而去后,郭嘉便笑瞇瞇地加快了步子,往燈火通明的里廳去了。 因他來得極早,大部分人還沒忙完公務,宴廳內只來了寥寥數人,還都是他熟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郭嘉目不斜視,直奔離主公所坐之席最近的右邊那個位置,笑容燦爛道:“呂大將軍,別來無恙??!” 呂布之前激動過頭,又是久旱,情不自禁下,就做過頭了些,害燕清又吃了一顆桃,這會兒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他正不著痕跡地小心討好著燕清,忽然被道耳熟的輕佻聲音給點了名,抬眼看到來人面孔后,不由略感意外,應得無懈可擊:“郭別駕之風采,倒是更勝往昔了?!?/br> 許久沒回被他當做‘家’的譙郡,又解除了壓在心頭的天大誤會,還將日思夜想的媳婦兒給吃到了嘴里……呂布這會的心情不說漫步云端,也完全稱得上是春暖花開了。 心情一好,看誰都順眼。 燕清身上雖沒什么真正的不適,可心理上的作用依然強大,呂布一挨近,他就忍不住想起方才被這頭激動過頭的牲口給翻來覆去地折騰的事,偏偏呂布還不住地往他身邊靠,伏低做小的,讓他既硬不起心腸,臉色卻也難恢復起來了。 郭嘉笑吟吟地向燕清行了禮后,正要坐下,就忽然咦了一聲,不走心地訝道:“主公不是今早才沐浴過么?怎又換了身?” 呂布:“……” 他面上還帶著得體的笑,別人看不到的手卻緊攥成拳,捏得咯咯作響,而關于眼前這人過去曾經如何可惡的諸多記憶,也倏然浮上水面。 ——好個郭奉孝,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