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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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一直覺得,呂布雖長了一張完全當得起‘英俊’二字的面孔,而極難叫他以外的人生出欣賞或喜愛之情來,絕對得怪罪到呂布自個兒頭上。 尤其當那極薄的唇一抿,或是邪邪往上微揚,露出些微森白齒列,糾結的眉心蹙成小峰,狹長的眼稍稍瞇起,眼仁冰涼銳利,便似一頭擇人而噬的殘忍猛獸,使人不寒而栗。 若將呂布平日里擺的臉色分成十份,那么起碼得有五份,他都是一臉霜寒,擺出一副生人莫近、萬分深沉的冷漠;剩下四份,則是兇神惡煞,橫眉瞪眼,神擋殺神的猙獰;剩下一份,唯獨展現在燕清面前。 要么乖巧老實,要么忠誠憨厚,總歸是犯傻個沒完。 但呂布方才那仿佛漫不經心的動作,配上微瞇的眼,灼灼地投注過來時,燕清的頭個反應,竟然不是覺得他這像貓咪一般耍賴的舉動可愛,而先是渾身都被那小小一咬給惹得發麻,再是為那不經意透出的極危險的氣息而指尖顫了一顫。 “下不為例?!毖嗲逶频L輕地撤回手,微微笑著在呂布頭上最后揉了一揉,還把腕上沾到的一點唾沫也順便擦到那濕發上,再取了擱在一旁、呂布一會兒擦身用的干凈巾帕,一點點地擦拭掉剩下的印子,懶洋洋道:“否則,你就等十倍奉還罷?!?/br> 呂布嘴角頓時咧得老大,顯然是將燕清的威脅往最甜蜜的方向理解去了。 他這美滋滋的模樣一出,就如老虎化貓,之前給燕清帶來的強烈威脅感,也就瞬間蕩然無存了。 燕清難掩疑惑地睨了窩在浴桶里的呂布一眼,才在戀戀不舍的目送中,淡定拂袖而去。 收攏殘兵敗將,清點戰利品,掩埋尸首,以及照顧個對生活品質幾乎毫無要求、滿臉感激涕零的小皇帝,聽著繁瑣,但加起來并沒花去燕清軍太多時間。 呂布干起這些活來,雖不比被他使喚慣了的張遼高順等人那般駕輕就熟,但光那殺氣四溢的黑臉板著,就足夠鎮住場子了——沒人膽敢在他的緊迫盯視下偷懶。 于是在徹夜趕工下,這天剛亮,大軍便分了各營各部,有條不紊地陸續開拔了。 呂布騎著一身赤紅、威武傲氣的高頭大馬,看似滿身威嚴,心里卻已樂開了花。 因他安排和督促得當,主公還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狠狠地夸了一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地揉了揉他的胳膊呢! 燕清不知呂布還沒真正從迷幻的暗戀狀態里轉換過來,仍然感到置身美夢之中,而未進入到秘密戀人這個新身份里——除了那些個剛一露出苗頭、就被他敏銳察覺出的、來自骨子里的侵略性外,大體上還是個稍微一哄就能心滿意足,樂得合不攏嘴的笨蛋。 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展開了小心翼翼的試探,但短期之內,還是輕易不敢越界線半步的。 因帶了個身嬌體弱的小皇帝,行軍是快不起來的——燕清為了防止后面忽然冒出只黃雀來奪走劉康,索性放緩了前進的速度。 于是郭嘉難得沒待在車駕之中,而是也擇了一匹溫馴的母馬騎著,優哉游哉地與燕清并肩齊行。 這時似有所察,不由得瞟了瞟前頭不遠那匹隨主人的蕩漾心情而開始凌波微步的赤兔馬,若有所思。 這從來就小氣吧啦的呂二傻子,居然對他這會兒與主公走得頗近這點尋常待之,和顏悅色,著實太過古怪。 定是另有圖謀。 燕清一直分了抹心神出來留意郭嘉的神色,當下便察覺到了,極其自然地拽了拽對方袖子,吸引他看過來的同時,也順道干擾了思路:“依奉孝之見,陛下究竟如何安置的好?” 盡管在動兵之前,就有過大概想法,是把對方高置起來,遙放在洛陽,自己不碰,也不許別人去碰,就當個皆大歡喜擺設——想象的美好,可情況真擺在眼前了,燕清才發覺實行起來有多么困難。 這會兒的洛陽,可不是史上那座被董卓毀于一炬的凄涼廢墟,而是雖然在近來倍受野蠻貪婪的西涼軍盤剝欺凌,根基到底還在的宏偉都城。 便有足夠的資本,引來來自四面八方的覬覦。 財物難免隨最機靈的那些兵士一起流失一些,但絕大多數,還是逃不出去燕清主力軍的圍追堵截的,只能被困在里頭,要么負隅頑抗,要么明智投降。 一旦收繳回來,燕清就打算把原先屬于平頭百姓們的悉數清點出來,來個完璧歸趙,再宰一回肥羊,昧下富商豪族的大半,倒不作私吞,而是用來賑濟防災——畢竟關中這一帶今年的春耕,可在董卓軍的禍害下徹底錯過了,冬天還不知如何難熬。 就是接下來的處理,叫燕清有點左右為難。 若要仿效史上的曹cao那般,將天子迎奉到自己領地來,不管是‘奉天子以令不臣’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都在大義上立在了不敗之地。 可劣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曹cao那是北臨勢如中天的袁紹,不得不借勢撐場,才出此下策,燕清卻絕非如此,怎么看都是弊大于利的。 就拿燕清最看重的一點說:這么招來的人馬,就注定有不少是忠于這個名存實亡的大漢王朝,而不是對他本人忠心耿耿的了。 甚至兩者混雜在一起,加上燕清前期不得不收納的譬如荀彧那些,一旦糾結成勢……這會兒有多省事輕松,往后就有多折騰。 再看外部威脅。 從盟軍內部的暗潮洶涌,就不難看出他要制衡多方得付出多少心力,而這還不包括隨時準備乘虛而入、西下東進來劫掠一回的異族。 前者花心力,后者耗軍力。 燕清兵再多,占地再廣,也不可能長久地盤踞在帝都這一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利益,而且意味著無窮無盡的麻煩的地方的。 而要靠分兵來一直預防外族入侵,也絕不實際,對燕清勢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不過棘手的問題固然存在,盤算起戰這么一趟的收益時,燕清還是大感值得。 經此數役,他與之前僅僅是威震關中不同,而是真真正正地揚名于天下了。 之前尚在觀望的一些寒門士子也罷,搖擺不定的名門望族也罷,都不難看出強勢所在,即使不趨之若鶩,也不可能再似之前那般矜持自高。 燕清不貪財物,善待百姓,讓從來都只能一邊隨波逐流、一邊自力更生的黎庶得到前所未有的照拂,收獲的便是民心所向。 而吃了啞巴虧的富商大族們,也只能暗中猜測,而拿不出切實證據來——就算真質疑,在萬民都對燕清感激膜拜的情況下還貿然發聲,無異于自尋死路。 思來想去,好歹有個更招他們怨恨的具體對象——遠走老家的西涼軍來背這黑鍋,單從結果來看,也能得回一部分。 再看燕司空那虎狼之師,縱或多或少有著不滿,也真干不出什么來。 燕清緊挨到郭嘉身邊,笑瞇瞇道:“奉孝~” 郭嘉繃著臉抖了一抖,將袖子慢吞吞地扯回來,倒是不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道:“不可迎?!?/br> 燕清凝眉道:“分兵駐守?” 郭嘉搖頭:“當全軍撤去?!?/br> 燕清道:“倘若外敵來攻,只怕救不及時?!?/br> 假如匈奴攻入關來,綁走皇帝,索要天價贖金,別人可以裝死,在盛名下的燕清卻不能。 那便陷入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