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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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往他掌心所托之物淡淡一掃,就從那熟悉的樣式,一下分辨出是甚么,即刻向呂布投去一瞥。 呂布立馬會意,忙遣人去車廂里,取了燕清事先叮囑過的厚毯子,暖手爐和糕點出來:“主公是要親手拿著,還是先放在布這?” 燕清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道:“給我罷?!?/br> 呂布“哎”地應了一聲,如恐自己手勁太大、一不留神就會將這些多是御賜的精細物件給弄壞了似的,神色如臨大敵,一件一件地緩慢放到燕清手里。 每放一件,粗糲的指腹,就會不小心碰到那柔嫩手心一下。 燕清不疑有他,見他這般小心翼翼,不由失笑道:“殿下還那頭等著,奉先可不宜這般慢慢吞吞了。都塞給我就是,不會那么容易壞的?!?/br> “噢?!?/br> 呂布癱著臉應了,動作果然快上幾分,力度也無形中大了不少—— 就是情緒有些懨懨,以至于在不經意間,就將一只壁薄的倒霉金盞,給不慎捏成了怪異的形狀。 燕清看得頭皮微微發麻,不由自主地錯開了視線,輕道:“走罷!” 呂布頷首:“喏?!?/br> 他昂然騎著赤兔,在最前開路,與此同時,還回頭瞪了還在發愣的親兵一地低喝道:“還不跟上!” 眾兵齊齊回道:“喏!” 燕清瞧隨著呂布一聲令下,一大幫殺氣騰騰的軍漢一并跟上,忍俊不禁:“人別帶太多,免得保駕護駕不成,反成驚駕了?!?/br> 呂布在燕清低眉斂目,老實乖巧一低頭,回頭就換了張兇神惡煞的臉:“聽到了?” 他在軍中積威甚重,聽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比什么都好使。 而在林子深處,則是另一番光景。 盡管聽從了荀攸的勸誡,按捺著性子,端好架子在原處靜待佳音,劉協還是忍不住在馬背上扭來扭去的,將‘翹首以盼’這一詞演繹得淋漓盡致。 也徹底破了這些天來勉力作出的深沉和穩重,表現得十足像這年齡的小孩了。 而被他所背對的荀攸,則頗感頭痛,一手緊抓著韁繩,另一手則揉了揉微脹的眉心。 這可真是…… 要不是清楚燕清行事光明磊落,幾不藏私心,瞧劉協這般殷殷期盼的情態,他都快要疑心燕清是不是給小王爺灌過什么迷藥湯,才以至于這般神魂顛倒、盲目信重。 就在荀攸難得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原輕不可聞的窸窸窣窣的響動越來越近,一直高度關注周圍的劉協,自然沒錯過這動靜。 他倏然坐起,急不可耐地揚聲道:“來者可是燕卿?燕司空?燕重光?” 燕清離得還挺遠,就清晰地聽到一道雖強作鎮定、卻難掩奶聲奶氣的小孩兒聲音,還是喚的自己的名字。 他意外一挑眉,揚鞭一驅,就一下越過了前頭的呂布,超了帶路的馬探,循著聲音的來源過去。 邊行邊朗聲回道:“殿下勿憂!正是微臣!” 聽到那道清亮悅耳的聲線,劉協是徹底激動起來了,一下將兩位臣子不久前苦口婆心的勸告丟在腦后,大力扯住荀攸的袍袖,急聲催促道:“荀卿還愣著作甚!快些!快些過去!” 荀攸已放棄了勸說這位小殿下的念頭,泰然應喏后,便不急不慢地催動馬身,往越發接近的燕清的方向去。 不過少頃,只見白雪皚皚的樹枝被一下沖開,飆出一道清雋鶴立、獨在勝雪白衣外披了一件斑斕虎裘的身影。 劉協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向前伸出雙臂,高喝:“燕卿——” 說來也巧,偏偏就在此時,沉了一上午的天穹豁然開敞,于云隙灑下金輝千許,光芒萬丈。 卻似是額外偏心 ,在那一瞬盡落在這人身上。 被馬蠻橫沖散的積雪碎作無數雪花,亦凌亂地散了開來,一部分落在那身大裘上,似浩渺湖面的波光粼粼;另一部分則落在了那襲烏發上,被和煦金燦的日光一照射,晶光璀璨,如滿天繁星墜入無際夜空,盡迷人眼。 這人容貌精致絕倫,周身氣質靈逸出塵,像那雪中翩然行來的溫雅謫仙;又似那孤高冷傲的白鶴,傲然展翼,突破重重厚霾;還如得天獨眷的神靈降世,純白無暇,圣潔無垢,凜不可犯。 別說是年歲甚小,又一向對燕清懷有極深依戀的劉協,已看得如癡如醉。 就連見多識廣的荀攸,與其身后的一干從騎,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周遭一片沉寂,無人開口。 呂布剛一個不防,就被燕清給先沖了出去,怕驚了那白馬,不敢在這狹道里追太近,這會緊隨而來,見眾人神魂不在的模樣,不由心中疑竇叢生。 只礙于身份有別,克制了脾氣,冷冷地哼了一聲。 燕清壓根就沒去在意太陽忽然出來了這一茬,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迎頭二人身上。 在看清果真是劉協跟荀攸的那一剎那,他便瀟灑勒馬,白馬仰頸高嘶一聲,在與荀攸那匹棕馬馬頸交錯的那一瞬,安然停下。 他眉眼彎彎,唇角噙笑地看向劉協,溫柔問道:“殿下,自京師一別,已是許久不見?!?/br> 劉協木愣愣地看向他,一動不動。 燕清眨了眨眼,不著痕跡地往四邊飛快一掠,這才發覺氣氛特別不對。 這是怎么了? 又不像是敵意——那就不可能是底下人不小心冒犯了他們。 燕清在心里冒出一個老大問號,面上卻是笑意不減。 他沒忘記自己是代表豫州軍來送溫暖、以及賣個大人情的,于是哪怕氣氛略微尷尬,也還是若無其事地再將嗓音放柔放軟了幾分,又湊近劉協一些:“殿下?” 劉協這才如夢初醒,一眨不眨地看著燕清。 不知是不是燕清的錯覺——他仿佛看到,劉協面上的神情除了尚未完全淡去的恍然,還有更多是熾熱和不可思議。 “燕卿,”劉協仰著腦袋,換了好幾聲:“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