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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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經燕清將信將疑的一問,縱使悔恨交加,呂布也只有干巴巴地認下了眼里進了沙子的這點,還煞有其事地一通狠揉。 燕清見他幾下將眼睛揉得通紅,趕緊阻攔:“快別這么擦!” 呂布訥訥道:“喔?!?/br> 燕清凝眉微忖,心念一動,在懷中摸了一下,就取出一方疊得整齊,干凈雪白的巾帕。 又微一俯身,將盛水的皮囊給摘了,倒了些特意煮沸過的涼水出來,將帕子弄得濕潤后再遞給他,細細叮囑道:“別擦到眼珠子了,就在外圍——算了,讓我來罷?!?/br> 想著呂布天生神力,下手也沒輕沒重的,燕清就不放心他這般亂來。 呂布剛要伸手去接,下一刻就渾身一僵,雙眼發直,竟不知燕清的意思了。 燕清向身邊親兵小聲交代幾句,就將馬一停,一下換到了赤兔背上、正坐在呂布身前。 嚇?! 呂布在那一瞬驚得快要從馬背上滾落下來,虎軀就同鐵鑄銅塑的一般死死挺著,紋絲不動了。 還是一向特別親近燕清的赤兔,高興得四蹄生風,大膽地自作主張了一回,往前躥了一大截,才讓呂布回過神來。 忙拽住原只松松挽著的韁繩,讓赤兔別樂得四處發瘋。 燕清腰肢柔韌,四肢修長,卻又不失靈敏,這下一手捧著帕子,身轉過大半來,面向呂布,不甚客氣,卻端的是親昵地催道:“還不低下頭來?快些?!?/br> “喔?!?/br> 呂布如夢初醒,干巴巴地應著,動作卻半點不慢。 立馬梆梆地將脊背一折,將自個兒腦袋倏一下地就伸到了燕清手邊。 燕清被他這神速給小驚一下,要不是躲得快,就被那帶著沖天的囂張氣勢的雉雞尾冠給戳到了。 旋即就是哭笑不得:“你將頭低得這么厲害,我怎么給你檢查眼睛?” 這笨拙的姿態,倒與燕清印象中的那個呂布重疊了。 呂布恍然大悟,趕緊稍稍抬起頭來,又側過了臉,讓燕清能更輕松簡單地夠到他其中一只眼。 燕清瞇了瞇眼,慢條斯理地問道:“……你究竟是哪只眼疼?” 剛才揉個不停的不還是右眼么,怎這會兒就露出左眼來了? “唔?” 呂布臉皮極厚,裝傻充愣地應了一聲,就麻溜地將左臉轉成右臉了。 燕清心中一時間疑竇叢生,卻始終難以相信素來表現得脾氣火爆、甚無城府的呂布演技能一朝突飛猛進,達到這般渾然天成、高明了得的地步。 便一時間信了他這羞赧的反應。 還當是這份久別重逢的親密,使對方感到受寵若驚了,才這般混亂。 不過燕清認真仔細地檢查了好一陣子,也沒在呂布那只大睜的眼里發現什么沙子,倒是看它亮閃閃的,在璀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里頭神光非同一般。 不由莞爾一笑,還是小心替他擦了擦,說道:“應已沒了,你也別再亂碰了?!?/br> 呂布在那么短短一瞬,被這離得極近的矜貴一笑給迷得神魂顛倒,哪里留意得到燕清悄悄地往他戰鎧下塞了個小玩意兒。 呂布勉強繃住架子,淡然道:“嗯。多謝主公?!?/br> 燕清順利達成目的,就要換回自己馬上去。 呂布也不好勸,只頗為緊張地幫了幫,不知不覺地就又順手托了一把燕清的腰。 燕清并未在意,只看著沿途被燒得焦黃、寸草不生、只剩殘根梗燼的田地。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些唏噓:“是興是亡,苦的都只有百姓啊?!?/br> 大漢政權穩固時,橫行的是貪官污吏;漢室搖搖欲墜時,囂張的是叛匪豪強。 可怕的不是苦難,而是不斷經受著困苦,卻始終看不到盡頭。 這批糧草的得來雖只是呂布的一時起意,想錦上添花一把,這下則真能派上救助無數條性命的大用。 呂布見過家鄉淪陷,早就練就一份鐵石心腸,對這悲慘情景也已習以為常,聞言只道:“有主公在,百姓就不苦?!?/br> 燕清默然不語,半晌一笑:“奉先這是大功一件,回頭當有重賞?!?/br> 呂布嘴角高高揚起,口中卻還謙虛:“職責所在,分內之事,布愧不敢受?!?/br> 燕清道:“賞罰分明,持節有度,你罰都挨了,怎么賞還不好意思受了?” 呂布又謙讓幾句,才松口接受。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沿大路向東行去,越是接近定陶和歸德,迎面來的,就越不乏流離失所,拖家帶口,滿懷期望朝西涌去的百姓。 崗所哨口形同虛設,朝廷很久以前就發不動地方軍餉了,再沒人履行職責,會攔下或是盤查他們。 黃巾軍一路掃蕩而去,別說人了,就連只雞都沒剩下。 燕清明白,眼前這一切,就是他必須拿下兗州來完成戰略方針、踏上實現抱負的第一步,所必須付出的沉重代價。 他可以將那十萬黃巾軍困在豫州境內,徐徐包圍全殲,這么一來,在汝南一帶的兩支黃巾軍合起來不過十萬,作惡的能耐就大幅降低了。 但他卻沒有這么做。 而是將他們半驅趕,半縱容,誘入了鄰居兗州境內,讓軟弱無能的刺史劉岱難以應對,只有求助他們,從而做下驅狼來虎的舉動。 行惡的固然是黃巾軍,可cao控這一切,則是燕清本人。 決心已下過了,心理準備也有過,燕清看了幾眼,就不再去糾結這些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