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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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欲擒故縱 呂布為自己方才的見機快而高興,面上卻不露分毫,兀自站得筆挺,以灼灼目光追隨著燕清。 燕清命人帶那倆馬商去正廳候著后,就慢條斯理地將外裳穿上,又喚侍婢來將卸去的發冠束好,問呂布確認一下儀容無失后,再向廳堂行去。 呂布卻還有疑惑,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主公不早些歇息,去見那些個商賈做甚?” 燕清解釋道:“要想組建騎兵,就缺不得良馬。然我軍馬匹匱乏,既因求購無門,也因錢財不多、經不得大肆揮霍。他們來得正好,為何不見?” 呂布認真聽完,又問:“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學那周公吐哺,而要先將他們晾上一晾?莫非是為了殺殺威風?” 燕清訝然眨眼,還真沒想到呂布能隨口就道出個典故來,笑道:“那是人精,又是來求見,怎么會擺威風呢?” 呂布虛心求教:“那是為何?” 燕清道:“周公那般做,是為求賢納士,千金市骨,意在天下歸心。然張、蘇二人,并非賢才,而是精明商賈。他們兵投奔之心,只是愿意小舍家財,好將弘揚大義之望,及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圖謀,寄托于我罷了。而我肯抽空接見,已是給了足夠的體面?!?/br> 燕清現為堂堂司空,受封侯位,又剛被任命為豫州牧,身份至為顯赫,還有以少勝多、大敗犯京的‘兩萬’精銳西涼兵,使董卓不敵畏逃的威名護持。 名聲底氣,具都雄厚,使人仰慕敬畏。 即使出身世家名門,心高氣傲、眼高于頂譬如袁術一流的官員,暗地里再是一直瞧燕清不起,可明面上見了,還是得規規矩矩地行禮。 馬車也給燕清靠邊讓路,同燕清說話時,還得自稱名而非表字。 靠這等級之差,就足夠名正言順地,將他們壓得死死的。 完全不是出身不好,履歷上也就曾為盧植學生這一段可圈可點,需要費心思聚游俠的劉備能比的。 當初劉備想招募義兵,苦于沒馬,一聽到張蘇這兩馬商恰好路過,忙不迭地請了過來,先請飲酒,再說志向,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后,成功說服二人,才得了贈予。 曹cao回鄉募兵時,條件要勝過劉備不少,可也大同小異:是在父親的推薦下,找了仗義疏財聞名的當地孝廉衛茲,一番訴說請求,方打動對方,得到資助。 他們需主動出擊,燕清卻只用守株待兔。 ——這就是地位和名氣帶來的差距。 至于張世平,蘇雙二人,雖也腰纏萬貫,可一算社會階層,卻是處于極低一層的,不似徐州的糜竺、陳留的衛茲那般,因家境豪富,亦讀書習字,頗有名氣,可在州郡做個官吏。 在燕清跟前,就可謂是云泥之別了。 況且,要是為了求財,燕清就紆尊降貴,不惜向兩個販馬的商人表現得殷勤,以極高的禮節去接待,一旦落入旁人眼里,只會招來嗤笑鄙夷。 哪怕是張、蘇本人,得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高待,也不見得會感到喜悅感激,而是惶恐不解居多。 不冷不熱,架子端足,才讓他們心中安定。 當然,要是在十幾二十年后,漢王室的名存實亡,連天子都被亂臣肆意拿捏,高官厚爵的印綬符節可以隨便給,新貴崛起,舊族衰落,讀書人胸中封侯拜相的志向,也被平定亂世所取代…… 燕清就不可能再憑司空之位,享受這種身份上碾壓的高待遇了。 燕清解釋得較為隱晦,見呂布面露迷茫,不禁莞爾一笑,多點撥了兩句。 呂布頓時恍然大悟,心中略有所得:“多謝主公指點?!?/br> 燕清莞爾,趁機勸學:“謝倒不必,你若有這心,還是待我回頭給你列張書單出來罷?!?/br> 呂布:“……” 得這關心的他登時糾結萬分,不知是高興好,還是痛苦好。 燕清看得分明,當即忍俊不禁。 兩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門,待路過郭嘉所宿的那間門前時,燕清暫住了口,飛快向呂布遞了個噤聲的眼神,然后將腳步放得極慢。 確保只發出一丁點動靜,不會驚醒里頭或已歇下的人。 呂布這些自覺和顏色肯定是有的,默不作聲地依樣照做。 就是如此相似的情景,讓呂布憶起那夜,自己提鞋小心而出,唯恐擾了疲極而眠的燕清睡眠的一幕。 見初來乍到的郭嘉竟得主公這般體貼,呂布莫名其妙地胸口微微一窒,泛起一陣令人不快的酸溜溜。 ——那弱不禁風的小兔崽子,何德何能? 燕清渾然不知,呂布不但在智商上時高時低,心思也忽粗忽細。 待出了那一小段走廊,燕清心里驀然生出一念,于是不動聲色地落后一小步,而心不在焉的呂布,就不慎跟他齊頭了。 只聽燕清笑說:“奉孝身體不好,讓他多歇一會。不然要讓他知曉我將會客,定會跟來?!?/br> 呂布漠然:“唔?!?/br> 他還在琢磨著郭嘉的過人之處,也沒留意燕清越走越近,越靠越攏…… 不等呂布反應過來,被很吃‘握手’這套的郭嘉給養肥了膽子的燕清,就暗暗伸出了蠢蠢欲動的手,假裝泰然地摸了摸呂布那肌rou緊繃、線條漂亮的背脊。 “喝!” 正沉浸在低落的情緒當中的呂布,就似原在草窩里打著盹、忽被揉了把毛茸茸的長尾巴的老虎一般,在大驚之下,狼軀驟然一彈,當場飛沖出去兩丈之遠。 燕清登時僵在原處,罕有地感到那么一絲不知所措,納悶不已。 就為表親昵地摸了下背而已,自己不是噬人巨獸、登徒浪子,呂布也不是冰清玉潔的大姑娘,反應怎至于這么大? 無論如何,燕清還是一邊做著自我檢討,一邊若無其事地圓場,打趣道:“奉先跑這么急做甚么?客又不會跑了?!?/br> 結果呂布耳根通紅,臉卻還板著,結結巴巴地,僅僅是要應一個字,就換了幾個調子:“噢,喔,哦!” 燕清:“…………” 盡管根本讀不懂呂布的反應,不知他到底究竟是害羞、是隱怒還是尷尬,燕清還是默默吸取了這次教訓,記得以后不該輕舉妄動,然后把這茬不著痕跡地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