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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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垂下眼瞼,蔥指微捻,朱唇輕啟,低念有詞,是在掐算。 星月交輝,迷霧漫漫。 內侍原要出聲呵斥,阻他隨意走出殿門,就被燕清這皎潔神圣、高深莫測、凜然不可侵犯的謫仙之姿給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訥訥看著。 張遼是在場之人里,唯一一個見過燕清仰觀天文、推測帝蹤的神通仙法,若說上次只是對涉及鬼神之事本能地懷有敬畏而不好開口質疑,這回就幾稱得上是虔誠地跪下來了。 呂布充滿疑惑地跟了出去,想問又被凝重靜謐的氣氛壓得不好問,只好在一邊手足無措地杵著。 到后來,就光顧著盯著在粼粼月光下顯得尤其漂亮,似在發光的燕清看了。 燕清臉皮極厚地演著戲(畢竟這樣做能帶來的巨大收益,遠勝裝神弄鬼時的良心折磨),其實只從從容容地在心里數了一百只郭嘉,就將雙臂高抬,朝兩側舒展,似擁月入懷、又似呼風喚雨之勢。 就在眾人屏息,醉看不言的時候,他又優雅回攏,似托如送。 “好!” 燕清輕嘆一聲,并不同任何人解釋,就大步流星地朝建章殿南走去。 其他人也不敢問,就默默跟著。 燕清身后,不知不覺地就匯聚了一大群人,浩浩湯湯地到了建章殿。 他指著殿南的井,言簡意賅。 “玉璽便在此處?!?/br> 內侍們將信將疑,派了三人下去打撈,結果還真尋出一具宮婢尸首,面色安詳,懷抱朱紅小匣。 ——待拆了金鎖,靜臥其中的傳國玉璽,就得以重見天日了。 眾人大感驚奇畏懼,自此待燕清畢恭畢敬。 這下護駕與還璽兩功加身,還多了親眼目睹那一幕的宮人大肆宣揚下帶出的神異色彩,哪怕群臣的反對依舊激烈,劉辯也還是心意堅定,難得硬氣了一回。 他用失而復得的玉璽,鄭重其事地蓋下的第一個印,就是那道封燕清為司空,位列三公,與六卿相當,再于京中欽賜宅邸的皇詔。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劉辯快忘了,劉協也有記得提醒。 于是呂布和張遼也受到提拔,為中郎將,進封亭候,還自何進舊部中撥出一萬人馬,他們各領五千,仍聽從燕清調遣。 張遼高興,還能勉強忍著,只在眼角眉梢露出一些。 而一直被迫壓抑著,想升官想瘋了的呂布,他這會兒的樂就明顯得憋都憋不住了。 雖然那何進舊部的‘一萬人’里,八成是只能要到一半歪瓜裂棗了(已被袁家帶頭全吞),但光是在外頭晃悠一晚,就能封侯升將,這不就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哪怕皇令使他以后就得跟著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漂亮文官干活,呂布也是一百個樂意的。 受各懷心思的眾人登門道賀,燕清接受反封賞任命時,仍是寵辱不驚。 說實在的,他對這重過自己意料的賞賜,還真不甚滿意。 皇帝怎么會這么沖動行事?大臣的抗議力度也遠遠不夠啊。 司空這位置太高,也太虛了。 跟以‘封侯拜相’為畢生夢想的古人不同,燕清之所以要謀取朝廷官職,純粹是為了背后所代表的實惠。 要是太平盛世里的司空,那含金量大概才能叫燕清心動。 而在這么個皇權都岌岌可危、大難將至的年代,反而成了將他困在洛陽這一地離開不得、還得忙于應對明爭暗斗的枷鎖了。 眼下是劉家兄弟執意要跟百官較勁,他就得被推上風口浪尖,當個遭人明憎暗羨的寵臣。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燕清心里透亮,雖怪自己用力過猛,還是不浪費時間在自哀自怨上,而是迅速想著對策。 不過片刻,他就已定好計劃,要怎么甩開這燙手山芋。 而得了新任命,喜滋滋的呂布還得最后往前上司那一趟,三言兩語解釋完,這對義父子就鬧得險些大打出手。 呂布因知曉自個兒如今是前程似錦,心情好極,也不跟丁原這小氣老頭計較,麻利躲了飛來的花瓶茶碗,草草收拾了簡單行囊,就歸去新上任的燕司空府上了。 呂布一路風塵仆仆,剛進屋里喝了口熱水,就準備除盔卸甲,不料下一刻就聽得親兵報,董卓去見了燕清。 “你說什么?!” 這還得了! 呂布差點沒被這平地驚雷給炸得飛起,濃眉緊蹙,毫不猶豫地就轉身出去,直奔主廳了。 可他在丁原那耽擱得稍久了些,待趕至正廳,已是空空如也。 本就話不投機半句多的董卓同燕清,早就散開了。 充其量是給調解的袁隗個面子,假意握手言和罷了。 呂布焦躁地在廳里踱了幾圈,又俯身摸了下案幾上尚溫熱的茶盞,臉色沉沉。 而燕清帶著懶懶的假笑,將皮笑rou不笑的董卓送到府外,一回身進廳,頓時眼前一花,猶如瞅見一尊背后焚有熊熊地獄烈火、戾氣十足的修羅雕像。 “奉先這是怎么了?” 燕清被小唬了一下,不由奇怪道。 呂布咽了口唾沫,才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質問給一并吞了,卻還有些壓抑不住的火氣蹭蹭地往外跑。 他正經勸誡道:“董老賊是為jian詐豺狼,居心叵測,恐未消害燕司空之心,不宜同他私底下會見?!?/br> 沒他侍立在側,假如那董混賬輸紅了眼,破罐子破摔下非得害了燕司空,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