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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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村長是知道季恒的,那是吳大海的女婿。他和吳大海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所以對季恒的態度也很和藹。 季恒點了點頭:“是啊,穆村長,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村里有些陳年稻谷要送到糧站過磅,我們想叫這位沈同志幫我們估一估重量?!蹦麓彘L一面往村里糧倉的方向走,一面回答季恒的問題。 季恒在鎮上上班的時候有看到過糧店,里面有一個非常大的磅秤,每次村里人需要將糧食送到糧站交糧食、換米面糧油或者是讓糧站收購的時候,都會到糧站過磅。而他們村里是沒有這么大的磅秤的,所以只有將糧食送到了糧站才能知道具體的公斤數,有時候送過去的糧食多了或者少了,就很不方便。 季恒有些好奇,這稻谷沒有磅秤要怎么估算,于是也跟了上去,一面和穆村長聊了點桃花村的情況,一面偷偷地觀察了一番這位小張口中崇拜萬分的“沈老”。 只見這位老人年紀大概六十五歲上下,人有些過分的消瘦,身上穿了一身打滿補丁的黑色中山裝,已經洗的有些發白了,但是還是干干凈凈的;因為消瘦和長期缺乏營養,臉上的皺紋有些多,加上緊緊抿著的唇線,顯得整個人都非常的嚴肅,走在幾人中間從頭到尾也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 等到了糧倉后,穆村長指著一堆稻谷:“沈同志,你估算一下這里大概多少斤?” 季恒驚訝了,這怎么估?又沒有稱,又是散著堆在那里的,哪里估得出來。 沈慶云看了一眼這堆稻谷,自己從一邊邁著步子走到另外一邊,默默地算著自己的步長,然后又用在糧倉后面一根刻著刻度的木棍量了一下這堆稻谷的高度,心中想著稻谷的密度應該是1.17g/cm^3,用炭筆在地上做了一點點計算,不過過了一兩分鐘的時間,沈老口中就報出了數字:“大概840公斤?!?/br> 季恒看著地上用炭筆寫的一堆數字,張大了嘴巴........ 穆村長自言自語道:“還少了五十斤樣子,老耿,你和我一起再搬點稻谷過來?!?/br> 他們裝了兩麻袋的稻谷,差不多正好是五十斤,堆在了那堆稻谷一起。 沈慶云見沒自己什么事了,就問穆村長:“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br> 穆村長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態度是尊敬中又帶著疏離。 等人走了,季恒才好奇地上前問穆村長:“穆村長,他估算的準嗎?” 說到這個,穆村長也不得不服:“真的很準,每次不會相差十幾斤!省了我們好多事哩!簡直就是神了!” 每次看到這位沈教授在那邊寫寫畫畫一會兒就能報出一個準確的數字,穆村長是佩服的不得了,要不是那幾個人總是盯著這位沈教授,動不動拉他出去pidou,他都想和沈教授促膝長談、問問里面到底是啥情況。 季恒簡直震驚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算術這么好的人!難怪小張說這位沈教授教的還不是一般的數學,是高等數學,確實好像高人一等! 季恒通過這一個月來和吳曉梅的學習,已經知道了數學其實就是他上輩子接觸的算術,在了解完阿拉伯數字、加減乘除的符號后,季恒很快就一邊自學一邊和吳曉梅探討完了小學數學課本,可是面對初中課本中的很多知識點,季恒好多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問吳曉梅,她也有很多地方不確定,于是這數學就停滯了下來。而高中的數學課本,季恒也翻過,更加覺得像看天書一樣,好多都根本看不懂是啥意思! 這期間季恒也有拿過一些初中的難點題目問過楚不凡,沒想到楚不凡也是個數學渣,基本上季恒不會的,他也不會,還需要去問知青點里的其他人去討論,往往有時候討論了好幾天,他們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給到他,這種學習進度讓季恒揪心不已,愁的頭發都掉了一把。 “這位沈老先生現在在村子里做什么???住在哪里???”季恒想要多了解一點這位沈教授,有穆村長在,自然是抓住機會就問了。 穆村長說到這個,臉上的表情也是夠一言難盡的了:“沈同志啊,現在住在我們村西山坡上的一個豬圈旁邊,平時的工作就是照顧這十幾頭豬,哎!”說完后,穆村長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么有本事的一個人,偏偏被這么作踐,那豬圈旁邊的棚子屋雨天漏雨、晴天暴曬,風一吹就一股豬糞的味道!一個人照顧十幾頭豬,光每天打豬草都累的夠嗆了,還要天天清理豬糞,運送到田地那邊,萬一這豬病了死了,還要找他算賬!一年干到頭,村里人是能分塊豬rou吃,他連味道都嘗不到! 有時候穆村長也是真的佩服這位老先生,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堅持下來八年,要是他,可能一年都堅持不下!不是身體上的辛苦了,就是隔三差五的pidou會,都讓人精神折磨地要發瘋! 有時候穆村長也不理解,為什么要把沈慶云這樣的同志打成什么壞分子、臭老九,要是一個人那么善于偽裝的話,為什么八年了,他都沒有看出來這個沈慶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人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性,事情沒有落到他們頭上,就算心中有不平,也不敢有人站出來為沈老打抱不平。 季恒了解完沈老的現狀后,也是默默無語——雖然他現在已經了解了為什么要發動這樣一場運動,用那位偉人的話叫做“以天下大亂達到天下大治”,初衷是好的,可是就如同北宋的王安石變法一樣,下達的政策是好的,但是執行者卻出現了偏差。 季恒出了糧倉和穆村長告別后,又在村子里溜達了一圈,記住了西山坡那邊的位置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和小張他們一起回到了文化站。 剛剛走進文化站的大門,門衛秦叔就把三人都攔了下來:“誒,三個小伙子過來,你們誰寫信寄給過《新論》編輯部的?問了一圈了,就你們三個人還沒問到。那邊寄回來一個包裹,包裹上寫是給投稿給《新論》編輯部的人?!?/br> 季恒心頭猛地一跳,伸出了修長白凈的手:“應該是我的?!?/br> 張亞安和陳峰都驚訝地朝季恒望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作者菌快吐血了??!昨天晚上很晚了,總算寫好了,準備復制粘貼到存稿箱明天六點上傳,結果文檔一下子卡死,卡了半個小時還是轉圈圈,于是作者菌想,反正設置了1分鐘保存一次,肯定有備份的,就強制退出了。然后就悲劇了,再次打開后,什么都沒有了,真的是干干凈凈,一個字都沒給我留!去備份里面找也是沒有?。?!搞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沒找到,瞬間氣到血壓都要升了??!這重新寫一遍,比寫一個新章節還要難受,靈感這種東西真的很玄妙,第一次寫的時候是激情,第二次寫的時候不停地回憶第一次寫的情節,寫的又累又慢??!以后吸取教訓,時時保存,不要寫的太忘我忘記了關鍵的保存??!暴風哭泣~~~~當然,可能用了5年多的老電腦,也是該退休了~~哭死在床上,┭┮﹏┭┮ 第二十九章 :同樣堅持 季恒接過這個包裹的時候心里有點詫異, 不明白自己投了一個稿子過去,收到的是一個厚厚的包裹是怎么回事?不是應該錄用了就給錢嗎?錢應該沒有這么多吧? 張亞安有些佩服地說道:“不得了啊季恒, 你不僅字寫的漂亮,看來文章也寫的好!是投稿錄用了給你寄樣冊過來了吧?” 季恒有些恍然,以為也是張亞安說的這個樣子,心里倒是忍不住激動起來—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自己的文字可以被印成鉛字出版呢! 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拆開包裹, 結果發現里面不僅僅只有一本期刊,好幾本不同名字的期刊散落在桌上,只是找來找去都沒看到名字叫[新論]的刊物, 只找到了一封信。 季恒疑惑不解地拆開了這封信, 信上的文字龍飛鳳舞,顯然是一個很有自信的人寫出來的字。 季恒讀完之后, 才明白了這個叫周琛和的編輯為什么寄這么多刊物過來,這些刊物里面有好幾頁都被仔細地折了頁腳, 上面的文章是周琛和編輯希望季恒能寫的大概文章類型。他在信中還真誠地向季恒約稿,并且說明了為什么不出版他稿件的原因。 季恒放下信后,心里只覺得這位周琛和編輯很有個人魅力, 盡管是透過文字, 也能感受到他的氣度,讓人很有好感。 張亞安見季恒放下了信,連忙好奇地湊了過來:“怎樣怎樣?你發表了什么文章了?快讓大家拜讀一下?” 文化站里的人剛剛就聽張亞安嚷嚷開了,說季恒投稿發表了,所以現在也都豎起耳朵聽著。 大家在文化站上班的, 都覺得自己文化水平不錯,能讀書能看報,還能時不時地負責鄉鎮的文化宣傳工作,但是也沒誰想到去投稿,關鍵還發表了!這讓有些人羨慕有之,嫉妒也有之。再說季恒是他們里面資歷最淺的,還是編制外的人員,原本有些人在季恒面前頗有點高人一等的感覺,現在也不好意思往他面前湊了。 季恒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沒有發表,這里的刊物是那個編輯送給我讓我做個參考,勉勵我來著?!?/br> 張亞安沒想到是這一出,剛剛他還幫季恒給宣揚出去了,頓時也有點尷尬,但是他還記得安慰季恒:“那個,沒事的,這個編輯還給你寄東西,說明還挺看好你的?!?/br> 季恒上輩子不知道多少次將自己的文章遞到一些大儒或者當朝官員面前請求品評,最后被拒或是被羞辱。如今能得到這個編輯的指點與鼓勵,他已經是覺得感激了,所以對這張亞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難過。 洪誠信聽到了季恒和張亞安的對話,有些不屑的說道:“不是誰都能一投稿就中的,否則倒是什么阿貓阿狗的文章都能發表了!像咱們這種人啊,還是安安份份做好本職工作的好,別成天想些亂七八糟的?!?/br> 洪誠信的父親老洪生了一場大病之后,身體就大不如前了,后來干脆辦了病退,由他的兒子洪誠信頂替了上來。洪誠信和季恒前后腳入職,兩人的職位有交叉的部分,而季恒每每工作完成的都比洪誠信要好,這讓洪誠信警惕的同時,又心生妒意。 常家鎮到底是一個偏遠地區的小鎮子,文化站里面的人已經算是鎮上有學問的人了,可是和真正有才學、有才華的人相比,那還差的遠,所以雖然文化站里的人也會偶爾去投投稿,卻從沒有人得到過回音。 季恒能得到編輯的鼓勵和約稿其實要比投稿投中更加得到認可,也確實已經算是這邊頭一遭的新鮮事了,只是洪誠信看不得季恒好,所以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 季恒將信合攏、把寄過來的書刊收好,像是沒聽到洪誠信的話一般,低下頭開始整理最近的資料。 其他人原本以為會有好戲看,見季恒沒搭茬,也就紛紛扭過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張亞安以前因為洪誠信爸的緣故,還對他有幾分好感,但是現在卻搖了搖頭,覺得這人有點小心眼了。 洪誠信見季恒不敢和他相對,只以為他怕了,心中還得意了幾分,故意在去接開水的時候路過季恒身邊,朝他“哼”了一聲。 季恒…….. 豎子不可與之謀! == 季恒當晚回去之后,就決定好好地將周琛和寄過來的報刊看一遍,看看能否從模仿開始,寫一些文章,畢竟他現在真的急需用錢! 除了要還欠下來的錢,還需要給吳大海多買點營養品,這樣才能調養好身體;同時,他在今天也暗暗下定決心,要拜沈老為師!而這拜師,都是要講究拜師禮的,總不可能空手而去?束脩總也要交的吧? 這樁樁件件都要錢,什么都免不了! 吳曉梅洗漱完之后,破天荒的發現季恒看的不是教科書,而是一些報刊雜志,頓時好奇起來,詢問了季恒原因后,季恒也是如實回答了自己的想法,還把今天怎么遇到沈老,沈老如何幾分鐘內就將稻谷重量估算好的事情告訴了吳曉梅。 吳曉梅聽罷有些躊躇:“這人我之前也聽過一耳朵消息,確實好像說是挺高學問一人。雖然說這幾年鬧事的沒那么多了,可是你要是和這位沈老走的近了,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萬一他們也覺得你是反、geming份子怎么辦?” 吳曉梅對這些事都是有些一知半解的,但是對那些人的畏懼卻是真實的,只不過因為這些事離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還很遠,所以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身邊的人遭遇這些會怎么樣。如今一想到季恒有可能會因此出事,難免擔心起來。 季恒也是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的,他其實比這個時代的人更加的謹慎——畢竟從他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更加明白什么是專制、什么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只是如今放眼四周,還有更好的老師嗎?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并沒有。 在現有的條件下,冒一點風險學習能學到的知識,季恒反復權衡下來,還是值得的。 “我會小心的,你,不要太擔心。我偷偷地去拜師,他的屋子在桃花村的村外頭西山坡上,那里少有人去,我想撿個晚上的時間過去,看看沈老能否收下我這個徒弟?!奔竞銓Π輲熞皇潞軋讨?,在他上輩子除了他父親給他啟蒙外,他也有一位恩師,一直隨侍左右,后來因為他無子無女,季恒就作為他的弟子為他養老送終。 恩師教會了他許多,而他也視恩師如生父。 一旦師徒名義定下,那就是斬不斷的恩與義。 吳曉梅知道如今季恒的學習上遇到了阻礙,想要找個老師去學習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她也糾結這個人選的問題,但最后她還是同意了季恒的方案,準備晚上的時間偷偷給他打掩護,只叮囑他萬事小心。 兩人說了半會兒子話,吳曉梅正要轉身去收拾被褥,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有什么東西飛快地閃過,想要抓住卻沒抓住,有些煩躁地丟開被子坐在了床頭冥思苦想起來。 “是了!糧站!”吳曉梅突然激動地站起身來:“你剛剛是說桃花村將糧食送到糧站,給糧站那邊的人收購過去是嗎?” 季恒正在研究手里的一篇散文,被吳曉梅的話拉回了思緒,回憶了一下點頭應是:“對啊,他們村里去年的陳糧富余了,所以就送到糧站那邊賣了,說是要買一批新的種子回來?!?/br> 吳曉梅若有所思,沒有再打擾季恒,反而躺了下來,腦子里盤算了很久,終于決定就這么干! 吳曉梅小時候跟著她爸屁股后面去過糧站看村里人交糧食,但是那時候還小,后來長大了一點了,就不好意思老跟在她爸后面了,交糧一般又是村子里男人的事情,慢慢地就也忘了這事。 現在猛然被季恒提起,她才想起來村里也不是只有要交糧的時候才會去糧站,如果誰家有富余一點的糧食想要換錢,也可以讓糧站收購。只不過前幾年大家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口糧不算足,在農村里又基本上自給自足的多,錢的用處反而少,所以用糧食換錢的人家反而少。除非是誰家急需用錢,才會想到用糧食去換錢,可是即使這樣,大家的口糧也不是很多,換來的錢杯水車薪,根本救不了急,所以大家除非交公糧,平時就更懶得去糧站了。 可是這兩年大家的條件都比以往要好了,別的不說,就拿每年村里年底分錢,吳曉梅作為吳大海的女兒,自然知道大家分到的錢要比往年翻出了兩三倍之多,每家每戶的口糧也基本上充足起來! 那么這個時候,如果大家想要多點錢去買點別的東西,就也可以理解了——畢竟在肚子沒吃飽的時候,大家肯定不會想著花錢買別的東西了,但是現在有條件了,想要的東西也就多了,而要買東西的話,都是要錢的。 “如果我走遠一點,以稍微低一點點的價格收購大家手頭的糧食,然后統一賣到糧站上去,是不是就能賺一些差價呢?就算是五厘的差價,積少成多之后,數目也很客觀!” 吳曉梅心中暗暗算著,只是這個事情就像她剛剛勸季恒拜師一樣,都是有著風險的,而且還不能在稻鄉村做這個事情,到外面還要找人配合才能成事,其中千頭萬緒,不是現在躺在床上拍個腦袋就能捋清楚的。 吳曉梅可能自己也沒發覺,其實有時候她和季恒有著同樣的堅持——一旦決定了某件事,不管再難都會去做!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從老家回上海了,這幾天三次元事情多了起來,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繼續日六! 謝謝大家支持?。?! 第三十章 :季恒拜師 桃花村離稻鄉村其實很近, 步行過去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而村外的那座西山其實是兩個村落共有的, 真要摸到沈老的住處,里面還有一條小道,因為不太好走所以平常沒有什么人煙,繞到沈老住處也就四十多分鐘時間。 這些都是吳曉梅告訴季恒的。作為土生土長的稻鄉村人, 吳曉梅從小也是和附近村落的小孩一起玩大的, 小孩子們最是熱衷探索各種不為人知的路線,這也是吳曉梅了解的這么清楚的原因。 農村里的人都睡得早,吳家也是如此。吃過晚飯之后, 8點還沒到, 吳大海他們房間里就已經傳來了吳大海的鼾聲,而此刻的稻鄉村也已經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偶爾還有幾聲狗叫聲在夜幕中起伏過,不一會兒又回復了寧靜。 白天的時候吳曉梅已經帶季恒踩過一次點了, 只是晚上到底和白天不同,穿過稻鄉村的時候季恒還不敢開自己在供銷社新買的手電,差點被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一直到摸到了西山那條小道上, 季恒才敢打開了手電照清了路面。 季恒這段時間每天來回四個小時上下班,這個腳力已經鍛煉出來了一些,只是現在走在人跡罕至的西山小道上,尤其又有一些靈異的事情發生過在自己身上,早春帶著寒意的晚風一吹, 季恒還是忍不住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心里有些抖抖索索的。 “嗚~~”一聲長鳴,嚇得季恒立刻停下了腳步,將手電筒往四下照了幾下,可是只見周圍樹影婆娑,風吹過樹葉留下沙沙聲,樹背后是什么卻怎么也看不清楚,又想到白天吳曉梅半開玩笑和他說這西山之前有人看見過狼,讓他千萬小心的話,連忙腳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許多。 突然季恒一個悶哼,只覺得腳脖子上一痛,好像是絆倒了什么草一樣的東西,季恒也不敢去看去停留,繼續埋著頭往前走,一直走到臨近桃花村西山坡的半山腰那里,隱隱綽綽看到沈老住的那個棚子屋里還透出了一絲微弱的燈光,心里頭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沈慶云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正準備將那半截蠟燭給吹滅了,突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頓時心里警覺了起來——每次這個時間點聽到敲門聲,都沒有什么好事!好幾次他都被桃花村村里的人喊下山,然后就被帶走反復拷問一些事情,等發現問不出什么后,就會將他關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沒有飯也沒有水更沒有人和他講話,每次都差點折磨的他神經錯亂,才會將他放走。 沈慶云心中萬般不愿,但還是開了門,端著蠟燭看了一眼,發現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臉生的年輕人。自己在桃花村八年了,雖然和村里人不太來往,但是基本上人都是認全的,這個年輕人好像在哪里看到過,但絕對不是桃花村的人。 “沈教授您好,我是稻鄉村的季恒,上次來桃花村寫過大字標語還做過文化下鄉活動,我們都有見過。不知道沈教授是否有印象?”季恒來了就直報家門,否則他不知道眼前一看臉色不好心情不佳的沈老會不會直接就把門拍上。 沈慶云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確實他還是有印象的,畢竟能把大字寫成這樣的人少有。沈慶云他出身書香門第,母親曾經是官家小姐,書畫雙絕,他從小耳濡目染,縱然沒有練成他母親一樣的書法,但是品位還是有的——能將大字寫成季恒那樣的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