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神經??!” 尹童剛說完就感覺手指從她兩腿之間插了進去。 “你!” 她反肘撞向身后的人,拼命向前爬,卻被謝應知又拖了回去。 尹童被翻轉過來,兩手桎梏在海灘上,膝蓋頂開了她閉合的雙腿。 “為什么非要是我?”她掙脫不開,只能咬牙控訴,“想要女人,為什么不好好對待頤思韻?我從來沒害過你,妨礙過你,為什么你非要一次次羞辱我?” 為什么是她? 謝應知也想過這個問題,既不漂亮又不乖巧,甚至還被他那個便宜弟弟cao過。 可是沒有別人了。 他無法在尹童之外的任何一個女性面前展現他如此惡劣又幼稚的一面。 包括頤思韻,甚至他的mama。 可他也不過才二十歲,也想做一次不那么完美的壞孩子。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隨心所欲地活在世界末日。 可是這個理由并沒有解決他的問題。 是啊,為什么只有她呢? 動作雖然沒有停,但謝應知早已沒了性致。 最初尹童還在唾罵他,為什么是她,為什么非要是她,她做錯了什么???后來尹童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漠然陷入了沉默。 鮮活有趣的女孩在放棄反抗的瞬間讓謝應知感到一陣惡心。 不是惡心對方,而是惡心自己。 他收回手,撩開尹童被濕發遮掩的眉眼,抹掉她臉上沾著的沙子。 直到那沙子混著濕潤的液體又沾到他手上,謝應知才意識到尹童在哭。 太陽已經落下,只剩下淡紫色的天光,照在女孩臉上,像一種高潮后饜足的曖昧色彩。 可他知道那不是。 那種艷麗的顏色只有沉城能帶給她,而他只會讓她變得蒼白。 他踉蹌著站起身體,拖著尹童的腋下將她拽了起來。 毯子滲透了海水,沉得像塊石頭,他怕她就這么墜落,于是用力去扯,卻被女孩死死拽著。他只能脫下自己的風衣給她披上,這才從她手上換來了滿是沙子的毛毯。 謝應知將人送回了車里,將暖風開到最大,又遞了清水讓她自己清洗。她沉默得像是提線木偶,他說什么就做什么。 “吃點東西吧?!?/br> 他從保溫箱里拿出另一盒鰻魚飯地給她。 尹童餓極了,囫圇扒著飯,甚至沒有追究他剛剛的惡作劇。 這一刻,謝應知忽然感到一絲恐懼。 一種她的靈魂徹徹底底屏蔽了他的距離感。 他吞咽了一下喉嚨,前所未有的緊張。 “跟我結婚吧,我可以把謝家給沉城?!?/br> 像是亮出最后的籌碼一般慌亂無措,謝應知的語速快到像是要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跟我去國外,我可以從零開始,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br> 吞咽的速度慢了下來,眼睛漸漸回神,尹童抬起眼,從后視鏡中盯著他。 “你就那么嫉妒沉城嗎?” 謝應知愣了一下,下意識否認:“你在胡說什么?!?/br> “你搶謝家,搶我,不都是因為不想輸給他嗎?” 從早就準備好的醫院證明,到完備周全的綁架計劃,再到細致周到的后備箱物資,無不透露出謝應知并非一時沖動這樣做。 他早已預謀好了,不是謝家,就是她。 這樣做針對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沉城。 尹童在想到答案的那一刻不再質問,因為她只是運氣不好,可憐的其實是謝應知。 沉溺在嫉妒的深海中無法自救,如同攀著一根浮木漂流,時時刻刻與忌憚為伴,永遠望見的只有黑暗的深淵。 謝應知深吸著氣,牙齒在口腔中打顫。 比起被冒犯的氣憤,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惶恐。 “他還不配!” 尹童只是看著他,冷淡的,輕蔑的。 這一刻謝應知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沒有資格與她對視。 “如果不是因為他……” “不是因為他?!?/br> 他心中篤定,卻又沒有另一個答案。 “那就放過我吧?!?/br> 謝應知愣了一下,因為尹童的語氣不像是在乞求,更像是在饒恕。 “也放過你自己吧?!?/br> 一種錐心的痛楚在他胸腔里奔騰,他一時間無法分辨,這是舊疾復發,還是妄念錯覺。 是的,他太累了。 困在那一方屋檐下天井中,為一份不甘心茍延殘喘。 直到他將全部的惡施加在這個女孩身上,才堪堪喘過一口氣。 可是她何其無辜,就像無辜的自己。 身體一瞬間失去了控制,謝應知急促地呼吸著,卻被澎湃的酸涌擊垮。 他捂住眼低下了頭,顫抖著背脊無聲地啜泣。 萬里奔途忽然駐足,才發現走錯了路,前面是絕望的夜色,后面是冰冷的風沙。 他停在這里看到了日落,卻忘記同一片汪洋看不到日出。 有些結束,永遠不是開始。 “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