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玲瓏(下,江祁H)
文椒是個懶的,平日里能不梳妝都盡量免了,好在還占個年輕,收拾齊整了也能見人。 可今日不同,眼下一團烏青若讓人瞧見了,指不定要生出什么誤會來,無奈只能略施粉黛以作遮掩,可面上撲了粉,嘴唇就太素了。 等她補補涂涂一番,最后化了個全,只胭脂一類太過搶眼的沒敢用,但這般看上去,已經是與平時有極大的不同。 文椒對著銅鏡看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用帕子抹了大半唇脂,否則看上去實在太過艷麗。 減去唇上朱紅,文椒又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檢查一番后才出了門。 吳伯鮮少見她這樣打扮,見了她連番贊道:“這身好看,瞧著十分標致水靈,該常作這樣的打扮才好?!?/br> 文椒見他如此說話,也笑吟吟地回他:“果真?我還道這脂粉香氣太重,有些不大習慣,您可別拿話哄我?!?/br> 吳伯那點不舍也隨著她的玩笑話消散干凈,連連點頭:“果真?!?/br> 他瞧見后頭走來的兩人,站起身來:“若不信,你且問問他倆?!?/br> 吳青十分捧場,離他二人還有十余步遠便笑:“問些什么?” 吳伯便略提幾句。 吳青只看一眼便挪開目光,但也連連點頭:“阿爹說的不能再真了?!?/br> 吳伯又去看江祁。 江祁回看一眼吳伯,也點頭:“是?!?/br> 吳伯瞪他一眼。文椒本就是為了逗個樂,并不是真要聽人夸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走開些許。 在江府住的最后一頓早食便在這樣輕松的氛圍里過去。 文椒本不欲麻煩他們,想往外頭雇人幫著帶些東西過去就好,橫豎也不是太遠,東西也少。 沒想到吳青早做了安排,只叫她緊著些貴重的物件,旁的落下了也無妨,回頭再取就是。 文椒頗殷勤地替他倒了茶水,又打趣他:“好貴的一碗茶,勞累你跑這一趟,喝個夠才好?!?/br> 吳青被她逗得捧腹大笑,很給面子地飲了整整兩碗。 倒是江祁打斷她的話:“茶是我的,水也是我的,吳青,走你的賬?” 吳青驚愣?。豪删挂哺覀円坏劳嫘α??! 可為什么出銀子的是他!重要的不是銀子多少,是他冤!吳青立刻開始回憶自己在府里吃過多少茶水,又很有些暗示意味地看向文椒。文椒了然地拍拍他肩頭:“算我的?!?/br> 江祁慣是沒什么表情的臉,此刻也帶了些許笑意,手背在身后徑自越過他二人,先上了車,卻又掀了車簾一角來:“走了?!?/br> 守經巷子這處宅院本就有些家具在里頭,文椒不是個挑剔的,并不介意桌凳之類的家具被人用過,且那些東西看著也十分新。便只把床榻、衣櫥這樣私密些的換了,茶具碗筷之類的現買就是。 于是這次搬家,也就是把行李換了處地方放罷了。 吳青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郎君早就算好了。 他頓時有些高興,替郎君高興。 江祁是第一次見這院子,之前一應事宜都是讓吳青去做,略略環顧四周,倒也沒說什么。只在文嬌嬌收拾妥當后提醒兩句:“地方還算寬敞,再要兩個人侍奉也能住得下,只仔細些來歷就是?!庇纸辛藚乔嘟o她指路。 文椒忙道了謝,江祁這恰到好處的分寸感讓她輕松不少。 這會兒已是午時,因出門前已經同吳伯交代過不回去用飯,吳青問過江祁后,自往東邊的食肆去買飯。 院子里便只剩下文椒和江祁兩個人。 江祁被這日光刺得瞇起眼來,文椒瞧見了,讓他先去前廳歇著。 江祁走進去,四下打量一眼,轉頭看她:“吃過飯你讓吳青收拾吧?!?/br> 文椒跟在他后頭也踏進去,這才曉得他為什么這樣說:她光顧著收拾自己行李了,其他原有的桌椅之類的家具都被她堆在前廳。原本是想得了空再來布置...... 也實在忒亂了。 江祁的挑剔是看心情來的,這會兒他心情算不上差,便也沒說什么,很是隨意地尋了處圓凳坐下。 文椒離他稍遠。 江祁曉得她沉默的緣故,挑了些細碎的事情與她講,分寸拿捏得極好,情感也掐得準,就只像是關系算得上親密的友人隨口的關心。 文椒有一句沒一句地答他的話,暗自希望吳青腳程再快些才好。 江祁也不再說話。 文椒覺得這氣氛有些尷尬,閉著眼假寐。 耳邊傳來叁兩腳步聲,文椒睜開眼,正正對上江祁的眼睛。 “我昨夜說的那句是假話,我想知道緣由?!苯疃紫律碜?,看向她。 文椒愣住。 “上次要走是生我的氣,這次是為什么?” 文椒別過眼去,頗緊張地咬咬牙解釋道:“到底不太方便?!?/br> 江祁笑:“假話?!?/br> 文椒不語。 “沒用的,文嬌嬌?!?/br> “你若不是喜歡我,躲我做什么?” “我不喜歡你?!蔽慕愤@句接得十分快。 江祁又笑:“騙子?!?/br> 文椒不再理他,站起身就想外走。 江祁豈會如她所愿。 一直讓步是不可能有結果的。這一退一進,必要叫她認清自己心意。 是擁抱,也是熱吻。 不待她掙脫,江祁抱著她放到角落的梳妝臺上,雙臂圈在她腰間,只是吻。 鋪天蓋地的吻。 文椒忙著躲避,江祁卻還能分心,略略垂眸去看她,也看她身下。 他記得這梳妝臺。 購置這處宅院的事情都是吳青去辦的,但一應家具都過了他的眼。 她今日穿得一身藕色紗裙,本就襯她膚色,又因著他的拉扯露了半截玉臂,虛虛撐在那深色桌案上頭,愈發扎眼。 江祁眼眸越發深沉,不給她一星半點的反應時間,再次覆上她的唇。 開始只是在她唇上輕咬慢啄,動作極輕極柔,偶爾伸舌劃過她唇瓣。 分明是最平常不過的親吻,卻因著這點克制和隱秘,勾得人心癢癢,不自覺地想要更多。 江祁是極曉得分寸的。 方才輕吻不過是試探,現在才是真正的掠奪。 江祁輕易撬開她唇關,長驅直入去勾她的舌,見她像是要躲,舌尖又退回去一一數她的齒,給足了耐心汲取點點津液,手掌握在她腦后,固著她、引著她。 文椒被這舌槍攪碎了理智,下意識地伸舌去探,以祈求更多。 舌尖才碰到他就想縮回去,可已經來不及了。 江祁像是等在陷阱旁的獵人,見她上了鉤,立時露了身形。軟舌彼此糾纏拍動,偏他這時才露了狠,再不似方才半點輕柔,緊密的親吻很快奪走了空氣,文椒被親得有些缺氧,險些昏闕過去,費了好大力氣攀著他肩頭,遲緩地咬住他唇瓣來宣示自己的投降。 江祁這才停下。 可不待她喘幾口氣,江祁又貼上去啃咬她的唇,熱氣很快蔓延到她脖頸,江祁只是吻,一下接一下的吻。 手換了處地兒,跑到她腰間環成圈,將她帶入自己懷中。 江祁突然停住。 本就是熱夏,如此一番唇舌相親引得兩人都出了汗,屋內并未擺冰,悶熱得很。僅有的水汽便是兩人嘴上殘余的津液,和眼里的波光粼粼。 太熱了。 文椒微喘著氣,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熱氣吹拂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身體里的水全部流個干凈。 也太安靜了。 江祁手捏著她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向自己,卻不發一言,眼圈紅紅的,就這么看著她。 誰也沒有說話,這時候也不需要說話。 日光透過窗紙照在江祁臉上,文椒在暗處,將他臉上的每一處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見一滴汗從他額角出發,順著他臉頰弧度,最后無聲掉落在衣布上。 推開他?擁抱他? 半響后,一句低聲:“阿祁?!?/br> 兩個字就夠了。 江祁嘴角翹起,俯身吻她,又讓她夾著自己的腰,托著她飛快褪下她褻褲,胯下物件隔著布料頂弄她身下。 “撐著?!?/br> 文椒雙手撐在臺上,身子稍稍后仰,后背緊貼著銅鏡,銅鏡冰涼勾得她又往后退些許,直想借著這點冷意消消熱氣。 江祁的褻褲也濕了。 文椒閉著眼,只知道江祁在用手干她,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被他看見了,江祁的手指cao弄得很有章法,時而抽插,時而捻壓,不多會兒文椒便有些受不住,手撐在臺面上,挺著腰去迎他。 江祁見她那處已成了水簾洞,拔出手指來,一個挺身直接干了進去。 他初時還不大習慣這樣的緊咬,只能挺著腰徐徐抽送,可才沒多久就習慣了這處的緊致,他便大著膽子肆意插弄,或深或淺,力道控制得極好。 “別出聲?!?/br> 這處宅院可是臨街的,且現在又是午時。 文椒抿緊了唇,一一吞下喉間聲聲吟哦,憋得難受了才偷著叫一聲,卻仍是低低的。 江祁加快了動作,桌腳在他的力道帶動之下也在輕搖慢晃。 文椒不敢叫出聲來,屋內便只剩rou體相撞的啪啪聲,陽物刺破一潭蜜液的咕嘰聲。 江祁見她忍得實在辛苦,越發賣力地討好她,動作又快又狠,直頂得她也起了興,抬起臀來迎接這一波波的插干。 文椒撐在桌案的手也漸漸失了力氣,身子軟綿綿的一團,腿兒也得了記憶,自覺張得開開的迎上他那物什。 她不敢叫出聲來,便只能強迫自己去想些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可入眼的只有同樣紅著臉的江祁。 許是察覺出她的分神,江祁插弄得越發狠了,捏在她腰間的手也用了力,直捏得她生疼。 “嘶——” 文椒痛得眼睛沁出兩滴淚來,恨恨地看著他:怎么是個這樣瘋的? 這聲吃痛終于引得江祁放緩了動作:“痛?” 文椒伸手推他:“捏得痛?!?/br> 江祁輕笑,改捏為摟,環著她的腰在她腿間沖刺,不時帶出些水來。 文椒在這又癢又麻的無邊快感中迷失,只覺得江祁就是話本里勾人心魄的精鬼,每一句話都在殺人,每一下動作又都在救人。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這場幾乎都在沉默中進行的交歡終于到了要緊的時候,江祁紅著眼,在她體內又狠狠搗弄了百來個回合才xiele精元。 文椒早丟了魂,若不是還露了半邊屁股在桌案外頭,嚇得她以為要掉下去,用了十分的心力勾著江祁的腰,只怕這會兒已經昏睡過去。 江祁并不著急出去,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些。 這一個角落就像是整個天地,且天地間只余他二人相互倚靠,rou體仿佛也帶動靈魂一道相擁。 文椒趴在他肩頭,無聲落下淚來。 因為她發現,自己希望時間就停在這里。 江祁說的對,她就是個騙子。 //// 前面真的預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