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照影來
司瑜感覺自己處在一片黑暗中,四周寂靜無聲,但總被一絲冷香環繞著,她想著:人死了就是這樣嗎?后來身體又似乎被移動,好像還有人用力觸碰自己,咦?在異界還會被這樣對待嗎?可是好累好困好想睡過去,眼皮似有千斤壓著,難以掀開一看。 “小瑾,這個飛行員鼻息感受不到,心跳也停了,讓他們抬到那張床上,等登記完就和其他一起處理了吧!可惜啊,還這么年輕!呀?還是個麟爵!”兩鬢有點斑白的老醫生已經連軸轉了16個小時,剛準備休息會就看見又有傷員送了進來。他伸手仔細感受了下鼻息和聽了下心跳,沒有感受到一絲波動,這陣子見多了傷重身亡的軍人,他按照條令有條不紊地指示陣地醫院的小醫生裴瑾怎么cao作,只是看到對方明顯過于稚嫩的臉龐還是有些惋惜,而對方外翻的軍裝內襯標注的對方信息也再次讓他嘆息不已。 聽到年長醫生吩咐的裴瑾,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這是她來陣地醫院后撿回來的第一個傷員,就這么被判定已陣亡,內心有點不甘。但轉頭看見外面腳步匆匆的醫生身影,以及不絕的傷病呻吟聲,她還是回了“是”,轉身找衛兵幫忙抬人。 傍晚時分,裴瑾草草扒了口晚飯,還是跟隨本心來到暫時擺放陣亡士兵尸體的房間,心懷僥幸再次檢查一番。她照舊探測鼻息和心跳,依舊沒有一絲動靜,不禁有些沮喪,想著畢竟是自己撿來的第一個傷員,決定親手給她裝進尸袋。對方看著清瘦,在裝袋時才發現也挺重,好不容易將對方主干軀體塞進袋里,裴瑾已是出了一身汗,顧不得抹汗,看著還在外的手臂準備抓起放進去。當她抓起就要塞進袋里那一刻,明顯感覺到對方手指動了下。裴瑾停下動作,很快對方手指又動了下,她伸手去探鼻息,雖然微弱,卻有熱氣,就在此時,對方虛弱地睜開了眼。 “醫生,醫生,這里還有個傷員活著!”裴瑾轉身朝著帳篷外大喊,手上一手輕輕穩著司瑜,一手將擋在兩人中間的袋子扯開。 司瑜掀起沉重的眼皮,就看見眼前一個身形如青竹的年輕女醫生在叫人過來,還有絲冷香鉆進鼻孔,聲音也好聽,困意襲來又睡了過去。 裴瑾才欣喜于對方睜開眼,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還沒等她高興完,對方又閉上了眼。她不由地心一緊,有些緊張地摸了下脈搏,手指感受到微弱的跳動,緩緩吐出了口氣,還活著就好。這才放下心來好好打量了下對方,瘦削但肌rou緊繃,體力應該不錯,手指白皙細長,應該挺靈活,穿著的,哎,飛行服,是個飛行員,看不出來這人挺厲害的嘛!“司瑜,是你的名字嗎?”裴瑾自言自語。 “小瑾,誰活了?”老醫生氣喘吁吁地掀簾進來,身后跟著兩三個醫生?!袄蠋?!是這個人!”裴瑾指著司瑜。 “唉?這不是早上那個人嗎,這家伙命挺硬哈!”老醫生有些驚訝,“得了,人既然醒了趕緊檢查準備手術吧,死里逃生,估計傷挺重的,咱們得抓緊時間!”說完就分配任務,逐一檢查司瑜傷勢。 “這娃娃,內臟受損,體內還有彈片,出血點皮膚劃傷若干,還有好幾處骨頭碎裂,這最好得置換骨頭!儲備庫里還有材料嗎?麻醉藥還有嗎?”老醫生有些吃驚司瑜的傷勢,為了讓司瑜少受點痛,決定給她點麻醉緩解下疼痛。 “老師,換骨材料有,麻醉今天用得差不多了,還有很少的量,還沒補過來!”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男醫生回答。 “這?”老醫生有點擔心司瑜扛不住,畢竟傷勢太多太重,就怕手術時對方吃不消。 “不要麻醉,不,麻醉,我,還要,飛!”司瑜迷糊中聽到有人在耳邊說麻醉,下意識地回了這句話。 老醫生定定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決定不打麻醉就這么做,一邊派人取材料,一邊拿起刀開始手術。。。 第二天旭日初升,這帳篷里亮著的燈才熄滅,幾個醫生縫合好傷口,等著別的醫生將司瑜送往病房,下一秒就全身無力癱倒在地,而躺著的司瑜,冷汗已經將衣服打濕,指甲掐得手掌流出血來。裴瑾察覺到她的狀況,掙扎著摸到床邊,脫下白大褂將她臉上冷汗擦掉,又掰開她手,將手掌傷口處理一下,這才靠著床邊休息。 ———————————————————————————————————————————— 裴醫生只是出于敬業和細心才處理的,還沒有別的想法,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