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風聲。

    然后一道金色雷霆落下。

    薩菲羅斯冷冷一揮手, 無數得黑暗頓時覆蓋了那道雷霆，直到此刻，路西法才看見自己的周圍, 居然全部被各種不明生物覆蓋了。

    不過在場的那些墮天使和惡魔倒是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路西法扭頭想天空看去，剛才那道雷霆雖然被吞噬了，倒是它將這一層的墻壁打碎了大半，外頭的光線極為清晰得暴露了出來。

    無數的神明, 此刻正冷冷得看著他們。

    薩菲羅斯從容走了出去。

    但是和這無數的神明鋪天蓋地的氣勢壓迫相比起來，他一個人，顯得尤其孤單。

    沒有人數得清楚這里有多少神，因為整個神話體系，除了遠在東方已經自成一界的洪荒體系，其他的神明，或許是信仰者眾多，或者是個人實力極強，或者是名不見經傳，還有不少特意趕來看熱鬧的。

    幾乎都在這里。

    “本來，不想動手?！彼_菲羅斯看也不看這些人，只是低頭看著掌心，潔白如玉的手掌中央是一個正在旋轉的漩渦。

    此時此刻，那些神明在肯定了自己的需要應付的敵人只有眼前一個時，都顯得輕松多了，最糟糕的情況顯然沒有出現，雖然是出自那個禁地，但是現在諸天的神明幾乎都在這里，不論怎么說，對方都不可能有什么機會。

    因為這是真正的諸神，上萬的神明，還有創世神在背后壓陣，這種實力，簡直難以想象，就算是一直極為強勢的深淵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也都自覺繞道了，更何況是眼前這個人。

    無法抗衡，高高在上。

    這種自信顯然感染了所有神，他們或冷漠，或好奇，或火熱的目光一起落在看起來毫無動靜的薩菲羅斯身上，下一刻——

    從地底最深處開始，扭曲一切的力量徹底噴涌！

    黑霧開始蔓延，以極快的速度，讓一切腐朽，從地底上升到上萬米的高度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薩菲羅斯抬頭凝視天空。

    黑暗直沖天際。

    整個位面，都被這種詭異的霧氣覆蓋。

    而在黑霧之中，似乎隱藏了許多活物，用極快得速度，吞噬黑霧中的一切活物，之只有墮天使，勉強可以幸免。

    而這種無比可怕的霧氣，此刻正向那些神明蔓延過去。

    嘭！

    唰唰！撕啦——

    各種各種的攻擊，在碰到黑霧得那一刻就開始消融，沒有人可以阻擋它哪怕片刻，領頭得幾個神明臉色都微微有些變化。

    薩菲羅斯依舊平靜，他依舊維持這具身體的模樣，但是最重要的力量來源，一直是在它深埋在地下的本體。

    而他的本體，便是這諸天最大的禁忌。

    絕對混亂的根源，沒有神明能夠掌控這種力量，他們甚至都無法理解這種規則，這種獨立于一切正常之外的混亂和邪惡。

    它的本能，就是對一切生命的污染。

    精神，rou體，甚至是無機質的存在，都無法幸免。

    就實力而言，薩菲羅斯自然不可能和這么多的神明相比，但是他的力量，卻有他們無法抵擋的特制，只要氣息被沾染上一點，就會受到影響。

    絕對混亂，這更像是一種詛咒法則，無法避免，無法掙脫。

    森森幽光，夾帶著無限的惡意。

    路西法此刻就站在薩菲羅斯的身后，他感覺得到，雖然薩菲羅斯已經極力控制不去針對他們，但是他依舊感受得到這種力量的純粹的邪惡本質，比起他那一次墮落無底深淵，這里的力量更加可怕，因為它是任何光明都無法抵消的，所有的其他力量都會被它吞噬，就連精神也會受到影響。

    就爆發力而言，這顯然不算什么，但是真正可怕的是他的污染特性，所有嘗試用神力攻擊這些霧氣的神明，都反過來被這些霧氣順著波動污染，就連神格，都無法避免。

    這才是真正的恐怖。

    路西法愣愣看著天空，又看了看他面前的男人。

    忽然，他伸手去碰觸了那些霧氣。

    “陛下！”

    貝利亞臉色微變。

    他雖然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對于這些霧氣的恐怖，卻看得異常清楚，當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路西法沒有理會他的呼喊，他看著自己的手心，嘗試用神格的力量去包裹這些霧氣。

    居然……成功了。

    他體內邪神神格，顯然并不畏懼這些霧氣，路西法頓時面色復雜起來，難道薩菲他……真的，那一刻，他第一次對自己有種懷疑，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么他會怎么選擇？

    路西法在詢問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的的確確猶豫了。

    很快，就有不少神明被黑色霧氣給吞噬，幾個高等神明費勁力氣裹住了一點，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霧氣，而是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蟲子，不斷得啃嚙吞噬著他們的神力，而且速度極快，他們的神力屏障對它根本就沒有什么作用。

    這才是最可怕的一點，而且一旦被它們沾染，神力就會被極其迅速得污染，幾乎就沒有回轉得余地。

    薩菲羅斯自始至終都是冷冰冰得看著，他當然知道這些黑霧得威力，畢竟是能夠威脅吞噬法則的可怕存在，與他的種族，一直都是共生的關系。

    現在，他終于蘇醒，幾百萬的沉睡對它們來說其實不算什么，只是和從前每一次醒來看見的毀滅和混沌不一樣，他無時無刻都可以感覺到屬于另一個精神得波動，跳躍。

    那么熟悉，又那么親密。

    他很容易就認定了他們之前的關系，再翻閱過這數百萬年的記憶之后，這種感覺頓時更加清晰。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解決這些討厭得還在叫喚得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