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猛地一個回頭，睜大眼睛瞪著江燁。

    在她印象中，這個男生一直冷冰冰的，也不怎么開口說話。

    她還記得，去年就是……

    明明就有機會把那件事洗白的，但是這個江燁……

    思緒戛然而止，她硬生生把自己從回憶的漩渦中扯了出來：“嗯，成績這件事我的確……是我的失誤，可是那些事呢？你始終給這個學校帶來了不良的影響……”

    “他媽的江燁怎么就帶來不良的影響了？”徐嘉樹一個打斷，聲音且猛且狠，用的肺活量與跑一千米旗鼓相當，“就因為他長得不良？”

    江燁：“……”

    “他也沒有染發打耳釘穿涼拖??！怎么就不良了？校服在身上穿得規規矩矩！”徐嘉樹的嘴像加特林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外扔著詞兒，“人家還考了696，他媽的把我這個萬年第一都貶值了！你說這么牛逼的人不良？教導主任！你這是被封建思想荼毒地喪失了基本判斷力？”

    不僅教導主任，就連同學們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特別是沒怎么見過徐嘉樹發飆的同學，聽得是一個懷疑人生。

    原來嘉哥這么猛，氣勢完全可以壓倒菜市場講價的大媽！

    “你們……”教導主任一時氣結，一個轉身跨到辦公桌前，像找救命稻草似的掏出傅明朗給的復印件，“這些東西，就算是成績這關過了，但是風紀……”

    江燁抬眸，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文件，雖然內容看不清，但也能在心里猜個七七八八。

    無非就是些陳年舊事。

    江燁開口：“我一直有個疑問，教導主任?！?/br>
    她頓了頓，看著少年眼中的墨色氤氳開去，就好像某些情緒在心中化開的映射似的。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在為誰賣命，所謂的投資商是吧？”江燁緩緩道，“但是你從中得到了什么，你應該心知肚明?！?/br>
    她瞳孔驟然緊縮。

    “雖然你現在主要做的是行政，但最初你確實是老師?！苯瓱钶p輕道，“所以，走到現在，你有懷念過自己的初衷嗎？”

    第242章跟當事人對峙吧

    “我日，燁哥?！毙旒螛浔唤瓱钸@番發言給震懾住了，震地朝他耳邊靠了又靠，“不是，你好端端地扯這些干嗎？”

    江燁垂眸，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是心里卻驟然掠過萬千思緒。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正兒八經地扯到這上面來，怎么說呢……雖然嚴格算起來沒什么可類比性，但不知怎么回事兒，在那一瞬間，他驀地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

    那段時間，他應該也遺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不可名狀、應該與初衷差不多。而現在，他似乎快找到了，即使過程很曲折，也不是完全通過自己的雙手，但無論怎么說，總歸會找回來的，并且最重要的是在這期間遇到了……

    “喂，跟你說話呢?！毙旒螛鋱猿峙c江燁耳語，“我他媽靠你這么近說話，你還能置若罔聞？可以啊，要造反了？”

    他的低語順著空氣鉆入耳里，輕輕刺激著耳膜，有點兒癢。

    對了。

    江燁看著他。

    想起來了，遇到了這個傻逼。

    江燁說：“我大概是瞎了眼?！?/br>
    徐嘉樹：“？？？”

    徐嘉樹：“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苯瓱钪匦聦⒁暰€聚焦于教導主任。

    這會兒，教導主任看上去與平常別無二致。江燁說的那些話到底有沒有經過她的大腦？

    無從所知。